万寿果具备灵性。
这种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在短短时间就会消弭于无形。
除了让西方教背锅之外,万寿果的特性也是损失果子的正常理由。
但损失归损失,若让人看到自己容貌年轻化,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
哪怕万寿果又或命术存在缺陷,这也能让人猜到他们服用过大量万寿果,会被抓到实柄。
镇元神君最初的脸色极为淡然,但等看到张学舟相貌变化后,他思及自身不由脸色微变。
作为近年的第一人神,镇元神君实力超群,但他难于面对帝君和帝后联手。
思索到这桩麻烦,镇元神君也欲拔树而走。
“这果子还有些许麻烦,若圣子以后还欲借用万寿果推动命术,可以往西南行八千里,我便在那座山上养树!”
镇元神君神色匆忙。
他伸手朝着万寿果树一抓,那腰围粗的果树被他连根拔起,剩下的诸多万寿果在树上来回跳跃,但没有一颗坠落地上消失,这种控制力让张学舟不免啧啧称奇。
“我去也!”
万寿果树拔出,镇元神君袖袍一甩,那两人高的果树随后化成只有巴掌大。
待得到了衣袖中,便是张学舟也没瞅到藏在了哪儿。
“镇元神君有这种手段,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分家的打算!”
眼见镇元神君朝着自己说上一声,随后身体一摇,人已经如流光一般飞出,张学舟不免也开始跟着跑路。
“佛子,你们西方教家大业大,教主又行将暮年,完全有足够的理由来西昆仑圣地寻求延寿,你们先撑一撑帝君和帝后的怒火!”
张学舟提着湿公佛子,不免也迅速进行着穿行。
他也幸得西昆仑暮气沉沉,圣地中多依靠阵法进行防护,只要没有人硬闯阵就几乎没人查看。
这导致张学舟和镇元神君离开圣地时简单又快速。
他摸了摸自己脸蛋,又看了看自己削瘦了两分的身材,李少君传承于道家的衰老术开始改善着面部肌肤纹理。
衰老术的缺陷很明显,这是老年人修行后没法用的术,而下沉到年轻一代又会因为言行举止和身材等方面原因破绽百出。
这适合心理较为成熟的中青代,张学舟以往化成老人时还有几分强壮,如今的他因为推动长生诀身体削瘦了两分,变化后又要简单两分。
他寻思着难于觉察的长寿,又摸了摸身体四处,最终觉得自己变化后没哪儿不妥。
从圣地中一跃而出,张学舟不免还快速踏行了数步。
“帕尔瓦蒂!”
张学舟呼了一声,他只见远处一道绿影晃了一下,而后化成了帕尔瓦蒂的模样。
“我夫君怎么了”
见到张学舟抱着湿公佛子快速而出,帕尔瓦蒂不免也是大急,又站在圣地界线外不敢向前。
“他贪心下吃了太多的大药,你带他回去休息三五天就好了”张学舟道:“我还要收拾他搞出来的烂摊子,需要回去一趟!”
张学舟伸手指了指圣地,而后快速交托了帕尔瓦蒂。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喝到九珍酒,张学舟觉得自己也该跑路了,毕竟镇元神君都担惊受怕跑了路,他没理由去陷入未知可能的风险,哪怕帝君是他名义上的师尊也是如此。
“快走,免得圣地发现了佛子追上来”张学舟催促道。
“哦哦哦!”
帕尔瓦蒂连连点头。
她口中念念,只是短短瞬间就化成了一个身高一丈的狰狞女子,身体上亦多了一层黑色的甲胄。
帕尔瓦蒂抱起湿公佛子,而后已经化成一道黑色暴风卷起。
“佛子说帕尔瓦蒂身体粗壮到不像话,让他身体难于承受,难道帕尔瓦蒂过夜时是这模样”
张学舟看着黑色的暴风卷起远去,脑袋里还不由胡思乱想了数秒,但他很快就回神了过来,又不断计算着湿公佛子和镇元神君远离的距离。
等过了半刻钟,他才重新踏入西昆仑圣地中。
张学舟和镇元神君的动静并没有让西昆仑圣地有什么变化,这个圣地的运转一切如常。
哪怕西昆仑圣地曾经有过警戒森严的时候,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又有诸多负责警戒的大神或老或死,一切也就回归到了平常,也将圣地防备交给了阵法。
张学舟在入口的昆仑墟中穿行了好一会儿也没碰到人,他走了片刻先进入到了万寿亭,亭中并无帝君,这让张学舟折返了方向。
“也不知酿酒坊中是否还有师尊的九珍酒!”
张学舟此前入西昆仑干了不靠谱的事情,他心中也有几分忐忑。
他不断计算着自己回归现实世界的时间,又有需要准备的精神强化篇第七章,又摸了摸能盛水放酒的紫金红葫芦,又寻思着酿酒坊的玉瓶。
“得,必须在西昆仑这儿住一段时间!”
不管张学舟怎么算计,他也难于做到面面俱到。
他需要在临近穿梭回归时服用九珍酒,才会让现实中的自己沾边受益,他也需要等待精神强化篇第七章的出炉,他更需要考虑飞纵穿梭通行安全等问题。
种种情况下,这反而还不如他在西昆仑圣地安全。
“九珍……师尊,您老人家在这儿啊!”
张学舟心中的小心思归心思,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前往酿酒坊查看九珍酒。
只是刚刚推开酒坊的门,张学舟就看到了酒坊中帝君执着一枚玉樽饮酒,又有金乌大帝在那儿烧火,亦有一个毛猴上蹿下跳,不断绕着出酒的装置转圈。
等到张学舟推门而入,金乌大帝和毛猴抬起脑袋朝着张学舟瞅了瞅。
“呃”
金乌大帝错愕了一声,又有毛猴一脸的高兴。
“你这娃儿几年不见,怎的还瘦了几分,来来来,快让师尊好好瞅瞅你”毛猴叫道。
“师尊”
“都是都是!”
张学舟刚刚诧异了一声,一旁的金乌大帝就伸手指了指毛猴,又指了指喝酒有些困倦迷糊的帝君。
“什么都是,那货收学生时不诚心,就拿他做个测试,想看看他学了鸿钧传道的几分本事”猴头道:“他这种人做师尊不合适,我做师尊才合适!”
“哎呀,您别乱说话了呀!”
“有什么不能说,王瑶和昊天寻求超脱三界,他们心中哪还有什么情感,也就我这种新生者才没丢掉本性,可偏偏你们每个人都说我是心魔恶念,难道我说的话错了吗烧火棍,你倒是说句公道话,你说我错了没”
毛猴抓着金乌大帝,这让金乌大帝极为尴尬。
“我就是一个烧火棍,我哪能说什么公道!”
金乌大帝无奈摊手示意自己只能帮忙酿酒,没法说公道话,他也不可能主持公道,在帝君不曾开口前,西昆仑上下更没可能奉命拿毛猴当天庭正统主事者。
“你这烧火棍不实在,胆小畏缩不成器”毛猴唾骂道:“当一辈子烧火棍去吧!”
“我烧火就是了!”
金乌大帝垂头丧气回了一声,化出的鸟身又朝着灶膛中吹了一口火,引动酿酒坊中一片酒气升腾,帝君醉意不浅的红色面孔又红了两分,便是眼睛都不曾睁开半丝。
“徒儿,你来替我主持公道!”
金乌大帝不管事,这让毛猴连连抓头。
半晌,他目光一扫,开始找上张学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