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尔毫不犹豫地再度刷新价格，“一亿美金。”
“战争开始了，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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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向我宣战吗？”酒德麻衣皱着眉，有些不爽。
“不，是在向我宣战。”苏恩曦低声说，她的声音的背景音是低低的轮胎转动声，想必正在酒店去往瑞士银行金库的路上。
瑞士银行是欧洲最古老、最安全的财产储存机构，虽然在20世纪以来，随着美国金融霸权的不断稳固，瑞士银行和其他金融银行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美国金融系统的影响，但即使是美国华尔街的幕后大佬也不敢在金融世界外的其他地方硬动瑞士银行的一分钱——金融打不过你，架还打不过你吗？
瑞士银行背后的那些古老混血种世家都不是吃素的，就拿最近几十年瑞士银行股权份额稳步上涨的加图索家族来说，华尔街都不是很敢随便招惹。
庞贝·加图索是个疯子，真正顶尖的混血大佬们都知道加图索家族的当代家主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废物。
所以苏恩曦躲进瑞士银行的金库是很安全的，美联储也不敢强行爆破金库大门去把她抓出来，他们只能给瑞士银行打电话，告诉他们躲在金库里的那个疯女人要抛售大额美国国债，你快去劝劝她，不然我们玩完了……你们也得一起玩完！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美债暴雷了！全世界的泡沫都得诈！08年的经济危机到现在2010年都在全世界人民的心里烙印着不可磨灭的痕迹，所以大概率苏恩曦的安全时间只有10-15分钟，那之后瑞士银行的行长就会亲自来到金库里邀请她喝喝茶、聊聊天，劝她放下美债、立地成佛……
“所以我的时间不多，这场仗得速战速决。”苏恩曦很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妞，听好了，可随时动用的流动资金24亿多美金；已经从套牢里解锁的短期美债估计至少五十多个亿，这部分我会尽量转化成现金，转化不了的，我会和摩根财团尽量商量抵换成这次拍卖的报价额度，但估计情况会很不理想。”
“拿出气势来，拿出我当年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气势来。”苏恩曦对酒德麻衣说，“老板说，三无妞帮我们预测过了，我们会赢的，那把刀……最终会被我们握在手里！”
“大胆地去报价吧！胜利属于我们！”
“真可惜没有亲眼见过‘华尔街的黑天鹅’脚踩洛克菲勒、拳打罗斯柴尔德的风光岁月啊……但你的意思我接收到了，我会用你当初和那些金融大鳄们口中夺肉的气势去拍下这把刀的！”
酒德麻衣的手指虚按在麦克风的开关上，“胜利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亦属于我们！”
她猛地按了下去，“一亿五千万！美金！现金！”
她这句话喊得气势十足，毕竟苏恩曦已经交过底了，24亿多的流动现金，她有气势十足的资本。
但还没等她为自己嘹亮的嗓音沾沾自喜多久，同样嘹亮、却远比自己冷静而淡定的声音如一盆冷水倒在了她的头顶。
“两亿美金。”法蒂玛尔说，“希望下次你报价快一点，我急用这个东西。”
酒德麻衣牙一咬，说不出话来。刚刚自己和苏恩曦说了一些话，确实花掉了太多的时间，尽管拍卖师已经有意多说了几句废话来帮自己拉扯了，但还是敲了一下锤子才等到自己的报价。
“妞，别想那么多。”苏恩曦对她说，“继续抬高价格，战争才刚刚开始。”
“有时候真佩服你们这些管账的……”酒德麻衣摇摇脑袋，白纱的面罩不停地把呼出去的热气弹回来，让她觉得有些热，“几亿、十几亿、几十亿的钱你们就那么看着它从这里流到那里，在那里化作灰烬，还能那么淡定。”
“谁让我们是管账的呢，做不到心如止水，还管什么账啦！”苏恩曦看的很淡，“你越是做什么，就越会把什么看的很淡。”
“就像老板把整个世界玩弄在鼓掌之间，那整个世界就对他来说很淡，毁灭或是复苏对他而言可能都没有帮三无妞挑一件好看的裙子重要；你是杀人的，你把猎物的生命看的很淡；我是管账的，我把钱看的很淡。”
酒德麻衣心头微微一动，“那……弑神的呢？”
“把神看的很淡咯。”苏恩曦没所谓地说，“神在弑神者的眼里，大概就像钱在我眼里一样，是一种很熟悉、知晓它的起源发展与结果、却又对它无比讨厌的东西吧。”
“怎么？你认识要弑神的家伙？”
“曾经见过一个像神的家伙……也见过一个豪言壮语要弑神的家伙……”酒德麻衣语焉不详。
“要弑神的那个大概是杨闻念？昂热和守夜人删除掉了‘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在卡塞尔学院医务室对杨闻念进行信息质询的视频，但是老板在诺玛系统里的权限很高，那段视频我们还是看到了。”苏恩曦歪了歪脑袋，“不过像神的家伙是谁？”
“埋骨地的守墓人，曾经击退过天空与风之王，你没见过。”
“这么厉害！算了不重要！以后再讨论！”苏恩曦声音忽然变低，“我到瑞士银行了，接下来几分钟没法打电话，你自己处理拍卖会的事。”
“妞，不要怕！老姐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啊！”
du……du……du……
电话被挂断，酒德麻衣知道苏恩曦已经走进了最危险的战场，她能最后为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提供一句鼓励。
脑海里回荡着那句鼓励的余声，酒德麻衣抬起头，能看到拍卖师的锤子已经敲了下去。
“两亿美金两次！”
“烦死了！”酒德麻衣眼线崩的笔直，她几乎是把麦克风的开关按钮拍了下去，然后一瞬间把声音从蕴满怒意压到了平静，“两亿五千万美金。”
她知道法蒂玛尔刚刚之所以会说‘麻烦下次报价快点，我急用这个东西’就是为了激怒她，她也知道只有像苏恩曦那样把钱看淡、汪洋一样平静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嘿……薯片……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意识到你是我们三个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个了，你是我们保姆组的保姆啊……”
“这场对你的宣战我会帮你赢下来的，即使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