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说,时空怪兽爱尔罗伯帕是一头很棘手的怪兽。
奥默对它的情报仅仅源于《盖亚奥特曼》的出场,而在那份出场中,尽管它的表现正如奥默借玛伽巴萨说的那样,很是单调——火焰弹、近战,两者就是它的全部。
没有什么酷炫的光线,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时间操作,只有力大砖飞的数值,曾有过一脚给盖亚踹出几百米,皮套都差点开线的记录。
然后就是打游击。
一击不中,立刻退走,然后再袭击——它不仅有这样的战术,还有相应的智慧。
平日栖息于以形似积乱云的能源体,实际是借能在其中沟通计算不同的时间轴坐标,并以其发起奇袭。
计算不同的路径与坐标自然是分外复杂,需要具备高度智慧的大脑,而它在盖亚片场的登场原因正是因为望见了自己会被防卫队自杀式攻击杀死的未来,才会主动出现袭击,试图先一步终结自己死亡的未来。
这种先下手为强,提前抹除威胁的主动意识自然是野兽难有的,若不是有盖亚助力人类,它也真能成功。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它对未来观测的局限。
就连那过于笃信命运却又以最粗暴的方式来违逆命运,以至于加速步入死亡,只是死法有所改变的行动,也让人感到无言。
应对被杀的未来本该有多种回缓方式,而它却只会不依不饶的‘先杀对面!’来加速死亡,不知是该感慨怪兽不愧是怪兽,还是感慨那是否是一种变相的‘既定未来不可改变’的强制性。
只是不论哪种感慨都是基于故事舞台里的见解,而这里不是盖亚奥特曼的世界,而是神圣泰拉联邦的界门区。
这里的时间研究早已历过辉煌再至阻滞,既定未来不可改变早已被视作一种空话,只是你能奋斗,能改变的都的确是只有当下,因为常规作品描述的时空穿梭手段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哪怕是溯时官这种听起来就很会时间倒流的职业者,实际也是只能圈定一个小范围进行模拟的时空回溯。
这份技艺最先被运用于刑侦领域,可谓是继监控器之后的第二个狠压侦探生存空间的职业。
而对于真正的时光倒流……
只能说,重生之我是xxx的剧本,至今也仍是一些穿越者限定的都市传说。
这就是联邦内的常识,数百年来无可辩驳,让无数人对时间的利用都只能另辟蹊径,要么从概念入手,要么从天门那份沟通异世界的往返取巧,从未想过最为简单粗暴的可能。
但怪兽总是屹立于常识之外。
尽管联邦多的是异界生物,多的是异界技术,并且有许多的异界生物与器物都会在抵达此界后出现‘天赋被压制’、‘能力被削减’、‘技术无法运用’之类的‘水土不服’。
奥默也始终都对「怪兽」这一存在抱有相当的期待。
童年所见作品的分类如此之多样,少年所见的姿态如此之神秘,青年踏入古立特宇宙更是在怪兽定义的阶段上渐行渐远,到如今,奥默.林顿眼里的怪兽早已不止拘泥于庞大且凶恶的巨兽这一概念,而是映见心灵,践踏常识的特异点般的化身。
所以当他目睹那像是混杂着雷暴的阴云团般,与原着如出一辙的积乱云时,他很满意。
没有什么比情报无误且能够应付更值得开心了,只是这对那四位不同色彩的头盔皮套人而言大抵是另一回事。
奥默给出的情报越多,她们压力便愈大。
不是因为她们想要确保情报完全截留而警方很快会来,而是这怪兽倘若是目睹了某种破灭的未来才直接现身针对的话,那它望见的是多久以后呢?
会是十几分钟,半小时,还是几个小时?
还是说只是几分钟内?
有什么证据,有什么东西,是它想要摧毁的么?
就算真身只是卡片,那也该是有人特地设置的卡片,特地卡着大家调查到半途的时候唐突显现与攻击,不仅打断对话,还想蒸发整家店面的一切。
一定有东西…这里一定有什么,它想毁灭的证据,只是比起查看,当务之急是将其驱逐出去,拉开距离……
一时间,胡萝卜侠们紧张得就像头顶挂着秒为单位的倒计时一般,而她们的主要战斗手段也同样是肉搏。
倒又有些不像假面骑士也不像战队,更像光之美少女了。
当奥默想着光之美少女好歹也该会放波的时候,她们还真开始手脚发光的殴打起了对方的腿脚。
似乎是有什么隔山打牛的特殊发劲手段,分明是能一脚踹飞盖亚的强劲大腿却开始连连后退,有意躲闪,结果却全然无用。
被连连追杀,看着分外残忍,再看那怪兽的反应,听其嚎叫,让奥默联想到膝盖撞门的痛苦。
“拉开距离了!”
对怪兽共情不了一点的西崎丰,只会看着对方连连后退的模样反而是迈步前驱,直奔那小本生意,买不起大厦特有的结界发生装置,只能靠着简陋的次元隔断设备来构筑次元障壁的咖啡厅。
“奥默!你觉得我该先问谁!”
这么喊的他,已经冲入了裂口,直奔之前和其他马娘们正询问着的客人,而那玛伽巴萨只是跟在他身后飞过的时候,瞥了眼那被他端出附魔折叠手杖一杵就碎的次元障壁裂口。
“我更建议你拿出之前准备的现场拓印史莱姆,在财务损失允许的前提下。”
“而且你做好被店长连同客人们讹……要求损失赔偿的准备了吗?”
本来人都藏的好好的,虽然廉价装置的次元障壁最多只有c级的极限坚固度,能被西崎丰那不差钱的满配折叠手杖杵碎,但那也一样能给所有人虚假的安全感不是?
你给它弄碎了,这帮人可不就有理由找你麻烦?
别说什么你是正义的伙伴的经纪人这种话,破除别人的安全区,就算是打着保护对方的旗号也一样不缺神头鬼脸的路人不是?绝大部分特摄作品都对此亦有记载。
“…管不了那么多!我可以承担!”
“真是了不起。”
“我还有律师团!”
“更了不起了……”
讽刺感不减反增的话语刚落就是一种薄膜压迫的窒息感蒙身而过,险些让翼翅的挥舞无法接续,奥默瞥了眼那已经展开的现场拓印史莱姆以宛若膨胀的口香糖般被这片空间的每一寸痕迹撑出凹陷后整个骤缩成一团。
有了准备,这一次的薄膜收回便妨碍不到巴萨傀儡的飞翔。
他控制着傀儡以鸟类特有的辽阔视界扫过周遭,然后停留于那些好奇目光无法触及的边缘道:
“但我还是建议你再分出些注意前往附近。”
“你发现什么了?”
主打随性与经验本能的西崎丰训练员,其训练方式的核心正是听取赛马娘的想法,这与他那训练员王子的运营方向分外一致的同时,也让他很擅长倾听旁人的声音。
哪怕那旁人的声音很是保守。
“谈不上发现。”
“只是觉得若是我来谋划的话,那爱尔罗伯帕也可以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实际要抹除的证据可以是附近咖啡厅以外的地方。”
“畅想一下,总是在压迫中如过街老鼠般活动的组织,不该有余裕养殖时空怪兽这种分外珍贵且难以驯化的怪兽。”
“所以它更可能是卡片。”
“可它若是卡片,那释放它的人若有操控的需求,有必要时回收的需求的话,那对方还该有个合适的观察位置。”
“而你给的那些个地点……”西崎丰皱眉,垂首思忖片刻,旋即抬起头来,“那个天文台外有个阳台吧!我去过的!”
“了不起,你连那种地方也去过。”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我只是一只用巴萨讯息培养艾勃隆细胞模拟的小鸟,只负责开口传达信息。”
“那你闭嘴!”
“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我留在这儿替你对这些避难者解释?”
“…你去跟他们说!我先过去确认!”
“我不建议独自过去确认。”
“我会跟着。”
“……”
话落的瞬间就听一道经由电子处理的女声陡然自西崎丰脚边传来,奥默瞥了眼对方影子边上冒出的一对黑色耳套覆盖的马耳。
以及被些许暗红色调点缀的黑色头盔顶。
“变蝶下去!”西崎丰自个儿反应倒是蛮大,看向玛伽巴萨那对鸟目很是紧张。
“那就没问题了。”
但就像是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一样,那蓝禽只是干脆地改口,看着那已经没有半个脑袋的影子自顾自的感叹。
“原来还是五色战队。”
甚至是黑色追加。
“那我走了!”
甚至还是变蝶。
变蝶…对种种传说致敬的近现代忍术演化中的神仙蝶变……
西崎训练员麾下某位赛马娘似乎有过一套活动赛事的忍者胜负服,其色调正好黑与红的同时,也有注册名为神仙蝶变之术的进阶技能吧?
这样的巧合,值得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