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娇娇并没有立刻开门的意思,而是不慌不忙开口道:“原来是大嫂啊,怎么一声不吭地就来了,你看这闹的,我还以为是家里遭了贼呢!”
虽然隔着一道门,但是余氏还是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难受。
余氏尴尬地笑了两声,“小妹啊,你这么久没回娘家,爹和娘都惦记着你,让我来看看你!”
霍小山的头脑还算清醒,“那你怎么跑到我娘的房间里去了,害得我们还以为遭了贼!”
余氏从来都不太喜欢霍小山,这小子太精明,尤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曾经让自己出过两次洋相。
这也就算了,没想到居然在这节骨眼上他还来拆台。
“呵呵,这不是舅母好奇吗,进了屋你们都不在家,你娘的房门开着,我还以为你娘在房间所以进来看看,没想到刚进门就被你娘锁在屋里了,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说到这里颜娇娇也有一丝疑问,拧眉看向三个孩子,“我走的时候明明锁着房门的,门是你们谁打开的!”
老大摇摇头表示不知情,老二也是一脸懵懂状,只有老三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三丫头,是你开的门?你进屋坐什么?出来也不锁门!”
屋外的几人都将目光投向霍三丫,被盯得心里发慌的她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我忘了,就是肚子有些饿,想到娘房间里找点吃的!可是娘的箱子锁着,我打不开……以后再也不会了!”她越说到后面越觉得心虚不已。
好在这次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不过这件事也给颜娇娇提了醒,看来以后自己房间的钥匙不能再放桌子上让他们随意进出了。
霍小山抓住重点继续跟屋里的人提问,“误会?可是娘说小偷偷了我们做衣服的布料,舅母可有看见?”
霍小山一口一个小偷,余氏在里面恨得咬牙切齿,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哄道:“小山是个乖孩子,总之先给舅母开门,等舅母出去了再说!”
霍小山转头看向颜娇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最近总是觉得自己娘也由内而外的年轻了。
样貌还是那个样貌,但就是有一种越来越有活力的感觉。
此时娘的脸上少了往日的阴沉和暴戾,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着睿智,嘴角带着一抹自信从容的笑意。
今天的事情他本以为娘会气得大骂舅母一顿,然后回娘家大闹一通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娘却以一种柔和平静的方式解决事情,这样的转变让他心里生出敬佩,同时也在心里埋下一颗疑惑的种子,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为什么总是让他生出一种距离感。
那种感觉是一种很微妙,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娘也会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具体的是什么一时半会儿他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总之只要娘不发脾气怎么都好。
屋外自说自话,屋内余氏感觉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此时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趴在门板上不停地拍打着房门,“娇娇,快放我出去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得知里面的人是余氏后,颜娇娇其实就没打算见官。m.qqxsnew
只是,不见官也不能轻易放她出来,先关一关她好让她在里面好好长长记性。
现在时间刚好,“小山,你去把你舅母放出来!”
霍小山接过钥匙便将门打开。
今天也不怎么热,可余氏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许多灰尘,头发显得凌乱不堪。
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出了门余氏也自知理亏,她做贼心虚般的眼神一直四处闪躲,“早知道你们在忙,今天我就不来了。”
没话找话,自然不会有人回应她说的话。
余氏也顾得尴尬,指了指里面柜子上的布匹,“娇娇你瞅瞅看,你们家的布匹还好得在哪呢,这些都是误会,呵呵,既然你们再忙我就先走了,改天让你哥来看你!”
颜娇娇抬眼瞅了瞅自己的房间,六匹布不知道何时已经整整齐齐地躺在柜子上。
眼见余氏要溜出门,颜娇娇出声道:“大嫂且慢!”
短短四个字,听得余氏头皮发麻,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你这次忽然来我家是何意,不过我上次回去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以后我们两家各过各,没事尽量少走动,今天你不请自来的事我可以当成一个美丽的误会,我哥那边你也别让他来了,我们全家都不欢迎!”
用脚指头想一想也知道,余氏来的目的只有两个,要么为钱,要么要为粮,而这两样她一样也不会给。
所以更加没有来往的必要了。
听了颜娇娇的话,余氏气得咬牙切齿!
奈何自己今天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上,一双拳头捏得骨节泛白,也不敢回击半个字,静静听着颜娇娇说完后便头也不回了走了。
余氏这次去霍家的确是带着全家给的任务。
这阵子少了颜娇娇的接济,颜家的日子过得更加凄风苦雨。
没有食物来源,一家人出去想一想办法,或者勤快一点多去山上跑几趟,也能勉强度日。
但这一家人已经被颜娇娇惯出了不劳而获的毛病,只想坐享其成,根本不想付出劳动。
村子里最近关于颜娇娇的传言也是满天飞,让原本就蠢蠢欲动的颜家人更加急不可耐的想去探探究竟。
所以思前想后,派出余氏上门打头阵。
哪成想余氏出师不利,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她自知回来少不了公婆的责骂,回来的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
果然。她一进门就没有好脸色,见她两手空空的,公婆立刻黑了脸下来。
想起今天受的屈辱,余氏索性捂着脸痛哭着跑进了屋内。
恰逢颜奎从屋内出来,正好跟余氏撞了满怀。
余氏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自己的丈夫躲进自己房间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