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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散了,就连誉王也没帮着崔婷婷说话。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岸边,此时只剩下宋昭陆云缺和崔婷婷。qqxsnew

宋昭看着崔婷婷渗血的红肿脸颊,忍不住提起了嘴角,“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崔婷婷觉得她怎么也得问一问她能不能回府。

他们好歹往后是妯娌了,真的要闹得这么僵吗?

“宋昭,今日之事我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崔婷婷说着,站起来捂着脸走了。

宋昭挑眉,这不应该是她的台词吗?

崔婷婷到家之后发现陆云寺在新房等着她呢。

她今天真是委屈极了,想让丈夫给她安慰,她哭着道:“王爷,今天的事情都是燕王妃挑起来的火头,太子妃娘娘都没说什么,她却一直在阴阳怪气!”

“怪她救活了皇孙吗?”陆云寺喝一口小酒,也没看她,语气淡淡的说。

崔婷婷没想到陆云寺竟然会这么说,他好像生气了。

崔婷婷不明白陆云寺凭什么生气,把她丢在大街上去追宋昭,他身为男人不帮她出头还不允许她自己为自己谋划吗?

“王爷也觉得臣妾该打?王爷您别忘了,他们虽然打的是臣妾,但是是您的脸面,太子妃燕王妃,就连寿喜伯夫人都没把您放在眼里。”

“所以不要再给本王丢脸!”陆云寺突然将酒盅往地上一摔,‘桄榔’的一声,比崔婷婷听见的任何声响都吓人。

崔婷婷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陆云寺站起来道:“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最聪明?今天要不是风少贞还算义气,他又是风少羽的弟弟,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回来吗?”

“王爷!”

崔婷婷还想狡辩,可陆云寺并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眼睛冷漠如淬冰,让人大夏天无端觉得发凉。

崔婷婷没办法,垂下肩膀道:“臣妾都是被燕王妃给逼的,臣妾把她当姐妹,当好朋友,她跟臣妾看病臣妾都多给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啊,请全城的大夫都够了,臣妾是真的想着我们以后是妯娌,应当好好相处,可她处处与臣妾为难,到处说臣妾欠她钱!”

“臣妾也没想到表哥会去招惹皇孙和太子妃,臣妾不过是想让表哥给宋昭一点教训罢了,王爷,您原谅臣妾吧!”

崔婷婷哭着扑到陆云寺怀中,哽咽道:“臣妾这么做也是因为太爱王爷了,臣妾知道,宋昭这么针对臣妾,也是因为王爷选了臣妾!”

陆云寺神色微愣,低头问道:“你也觉得宋昭是因为本王才针对你的?”

崔婷婷不过随口一说,她震惊于陆云寺竟然在意这句话。

而且她说完这话陆云寺的暴怒情绪好像都平复了。

原来陆云寺真的还爱着宋昭。

她投怀送抱,这男人却想着宋昭。

宋昭,宋昭,一个贱货到底有什么好?

就因为她曾经被人强暴,被人侮辱了,所以成了京城男人的香饽饽?

这对他们恪守妇道的大家闺秀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然臣妾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对臣妾这么大的怒意,三番五次害臣妾!”崔婷婷不得以屈辱的认同。

陆云寺心里叹口气,他想不明白,宋昭既然想跟他好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跟他说?

他都跟她知会过了,他愿意考虑接纳她。

可她还是倔强地非要气他,与他为敌。

就算旁人都看出来了,她还在狡辩!

但是尽管如此,陆云寺还是觉得今日的崔婷婷给自己丢了大人。

父皇临走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讨好父皇要半年时间,这一眼,父皇可能一年都不会想到他。

“今后不要再做蠢事,本王从来不养废物!”陆云寺推开崔婷婷说道。

但是这句话,也代表了既往不咎了。

崔婷婷心里松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誉王跟她道歉,最后她却紧张地害怕被誉王抛弃。

“王爷,您干什么去?您今晚不住新房了?”

看着陆云寺要走,崔婷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今天是他们洞房花烛夜啊。

陆云寺看着崔婷婷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语气无比厌烦,“你先照照镜子吧!”

都什么样了,竟然还有那种心情。

崔婷婷看着镜子中面目全非的自己,悔不当初地扁着嘴哭。

陆云寺这一走,她一辈子都会成为皇室的笑话。

听说侧妃也是今日进门,还是陆云寺的表妹。

往后她可能连侧妃都压制不住。

可明明受害的人是她。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今天让宋昭难堪,最后便宜都被宋昭给得了。

…………

皇宫东南方向不远处有座古朴但不失华丽的富贵府邸。

府上占地三条街,从开国至今就存在,已经有一百多年。

这就是于国同起,千古公侯第一家的定国公府风家。

大厅的主位上,年轻阴郁的公子正在婢女的服侍下用药。

他长着一张肖似陆云缺剑眉星目的脸,不过相比较陆云缺的严肃硬朗,他的脸有种阴柔之美,雌雄难辨却不觉得女气。

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前讨好地求情,“大郎,你弟已经知道错了,你看二叔把他的屁股都打开花了,不能再打了,你二婶就这么一棵独苗,打死了二叔家就散了!”

公子像是没听见,他好奇地看着那丸制的圆溜溜一点褶皱毛刺都没有、比他吃过任何一丸都要漂亮的药。

然后用帕子垫在手中闻了闻,好香啊!

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药,听听,药还能是香的。

莫不是有毒?

他谨慎地往自己口中送,已经皱眉做好了被苦死的准备,可这丸药却微微有点甜,入口即化。

刚服下他就感觉跟以往吃过的任何药都不同。

胸口像是涌过暖流,让他先天不足的身体第一次体会到精神充沛是什么感觉。

真是好药!

他品味的是那么认真,以至于地中央风少贞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等他品味完,俊美的婢女拿出纤尘不染的白绸帕子用托盘托着呈过来。

以往,他会不假他人之手地拿起来点点嘴角,又擦擦手,然后直接将帕子扔到身前的纸篓中。

今天他这个动作都没做,挥手遣下婢女,问旁边献药的人:“哪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