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寨后方,外面的喧嚣也渐行渐远。
夜惊堂顺利办完正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行走之间看向了天空上又白又大的满月。
而身着大祭司服的梵青禾,依旧保持着端庄玄魅的祝宗架势,不过眼底带着几分兴奋,不停感叹着:
“东奔西跑这么多年,今天西北王庭总算是重新立国了。父辈若是在天有灵知道这些,肯定高兴……”
夜惊堂江湖出身,对奉官城的位置窥伺已久,但对帝王的宝座,真没太大感觉,不过见青禾这么高兴,他自然也高兴。
在盘龙洞之时,夜惊堂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甚至处于龙精虎猛的状态。
见青禾打扮的很端庄正式,一看就是不能乱来的样子,夜惊堂难免有点想法,抬手隔着宽松的祭祀服,揽住了尺寸傲人的大月亮:
“是啊。这么大的事儿,咱们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梵青禾微微一缩,把夜惊堂的手按住:
“想庆祝你该出去喝酒,欺负我算什么意思?”
夜惊堂手也不拿开,就隔着裙子抚慰:
“这怎么能叫欺负,我既然当了西海诸部的首领,按照两部的约定,你从今往后就是首领夫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要是不表示一下,哪儿来的仪式感?”
“仪式感?”
梵青禾略一琢磨,觉得也有点道理,想了想道:
“谁让伱在冬冥山的时候,对我乱来,要是留到现在,我和你那什么,多有仪式感。”
夜惊堂搂紧几分,揉着丰腴软弹之处,话有所指:
“这个简单,做一件你以前没做过,能终生难忘的事情不就行了,嗯……比如说用‘法器’那什么……”
法器?
梵青禾莫名其妙,不过为了满足夜惊堂的古怪想法,还是若有所思点头:
“行……吧,我去准备一下,好了叫你过来。”
说着就低头离去,跑回了自己居住的屋子。
夜惊堂见梵姨答应的这么利索,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当下也没跟着,先行来到了水儿休息的院子里。
夜色已深,宅院里还有灯火,但已经没了太多声音。
夜惊堂刚走进院子,便发现西厢的房间门开着,桌子上摆着几个盘子,里面盛着烤羊腿等美食。
绿珠背对门口而坐,正在用小刀把鲜嫩多汁的烤肉切好,放在小碟子里;毛茸茸的鸟鸟则蹲在旁边,摇头晃脑吃的那叫一个忘乎所以,瞧见他回来都不搭理。
夜惊堂见此笑了下,也没打扰一人一鸟,悄然来到了主位的房间外。
因为这次奔波太远,连鸟鸟都累懵了,更不用说华青芷。
此时房间里灯已经熄了,只能听到两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夜惊堂无声推门而入,朝着里侧打量一眼,可见用布包裹的天子剑放在桌上,旁边则是从溶洞里带来的药罐子。
而床铺的幔帐并未放下,水儿换上了白色睡衣,躺在薄被之下,因为精疲力尽睡的很沉,而华青芷则趴在旁边的妆台上,看模样是照看水儿睡着了。
夜惊堂来到近前,便瞧见水儿睁开了眼眸。
璇玑真人正常都是半刻钟便缴械投降,今天硬是被折腾了一个白天,已经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到现在腿都是软的,看到夜惊堂甚至有点怂,当下直接偏头望向里侧,做出‘为师乏了,你下去休息吧’的架势。
夜惊堂见水儿不想搭理他,自然没凑过去打搅,只是从衣架上拿起薄毯,搭在了华青芷肩头。
华青芷睡的并不深,背上有动静,自然睁开了眼眸,发现夜惊堂在给她盖毯子,她连忙坐起来,眼神微慌左右看了看:
“夜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夜惊堂把毯子盖在肩膀上,笑道:
“忙完了过来看看罢了。你怎么睡这儿?”
“方才照看陆姐姐,有点累,不小心睡着了。绿珠呢?”
“在外面喂鸟鸟,我送你回房吧。”
夜惊堂说了两句,见华青芷要起身,便直俯身托住了腿弯和后背,来了个公主抱,往外走去。
“诶?!”
华青芷眼底顿时紧张起来,手儿捏住领子,不过可能是这几天被背习惯了,稍作迟疑也没说什么,只是咬着下唇望向一边。
夜惊堂抱着华青芷走出房门,来到了隔壁房间,想了想询问道:
“要不华小姐换个条件?”
华青芷害怕夜惊堂直接把她抱进屋侍寝,心里正紧张着,听闻此言,茫然回眸:
“什么条件?”
“就是让你做大、薛教主做小的事情。”
华青芷今天是被陆姐姐绕进去了,过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发现夜惊堂还记着这话,眼神顿时严肃起来:
“我没说过这话,是陆姐姐说的……再者你也没答应,还提这事作甚?”
夜惊堂用脚把门带上,稍显无奈道:
“我不是不想答应,是没法答应,薛教主武艺和我不相上下,说揍我那是真打,而且我和她清清白白,许这承诺,岂不成了暗中窥伺人家?要不你换个我能办到的条件,我肯定答应。”
华青芷并不傻,知道夜惊堂在套路她,毕竟她只要提条件,就说明心里已经准备嫁给夜惊堂了,只是在商量聘礼而已。
华青芷并没有上当,认真纠正道:
“我提要求,是让你报答我救你的人情,只要还完,咱们便两清。不是说我提了条件,你做到了,我就……就……”
夜惊堂在茶榻上坐下,把华青芷放在旁边,抬手帮忙倒茶:
“我明白,只是还人情,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肯定不遗余力。”
华青芷其实也没想让夜惊堂补偿,稍加思量:
“我落到现在这境地,都是薛白锦害的,我也不是让她做小,只想和她讲道理。公子能答应便答应,不答应我自己想办法,就当我没提过。”
夜惊堂微微蹙眉:“你和她讲道理,让我答应什么?”
华青芷稍微琢磨了下:“以后再见面,我说她,她要是打我,夜公子把我护着?”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觉得华青芷还挺识时务,对此道:
“这是自然,她一口气就能把你吹个人仰马翻,要揍你我肯定得拦着。不过我得提醒一句,薛教主脾气上来,连当今圣上都敢打,我拦还连我一起打,所以你说话得有分寸,别太冲……”
华青芷态度很坚决:“是她蛮横无理不听解释,把我硬掳来的,她先不讲道理,我为何要注意分寸?夜公子就算挨打,也得把我护着,让我和她把道理讲明白……”
夜惊堂看着华青芷这又怂又凶的架势,心头满是无奈,认真劝道:
“薛教主是很明事理的人,这事儿首先怪我没交代清楚,其次是她把你掳来,肯定有过深思熟虑的判断,讲道理你讲不过她……”
华青芷见夜惊堂袒护薛白锦,自然委屈了:
“我被她掳来,路上解释那么多次她都不听,本就是她不占理。只要她不打我,我怎么可能说不过她?”
夜惊堂把茶杯放在面前:“那行,我现在就是薛教主,咱们演练一下。你先来。”
华青芷见此,坐直几分,眼神微凶:
“你这悍妇,我解释那么多遍你都不听,把我强行掳来,害得我名节尽毁。你怎么赔我?”
夜惊堂感觉这话让冰坨坨听见,能把华青芷打的哭哭啼啼好几天,他吸了口气:
“我送你回华家前,是不是多次问过,你可否愿意跟着去南朝?”
华青芷理直气壮:“我说过和夜公子只是朋友,父母尚在家中,岂能远赴南朝。你当时都点头走了……”
夜惊堂道:“我当时走,是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夜惊堂,所以听从了凝儿的法子,先离开,再回头悄悄看看你的反应。
“你若是拿得起放得下,我自然悄然离开,不再打扰,结果我回去后,你在做什么?”
华青芷当时嗑了‘如梦似幻散’,在对着画像要亲亲,还嘀咕“夜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房间里沉默下来。
华青芷理直气壮的柔雅脸颊,肉眼可见的化为涨红,心头被无地自容所充斥,脚指甲估摸能尬的抠出一个盘龙洞。
因为实在没法去面对夜惊堂的目光,华青芷直接回身倒在了榻上,用肩膀上的毯子蒙住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硬生生被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自己气哭了。
夜惊堂微微摊手,往近挪了些,侧躺在背后,扶着华青芷的腰柔声安慰道:
“看吧,我就说讲道理你讲不过她,我还不会当真,你真和薛教主说到这一步,还不得气的跳河?行了,消消气,别哭了。”
华青芷不是想哭,是想死!
她把头埋在毯子下,带着哭腔解释;
“你当时不告而别,我以为从今往后再也没法见面,才想着用如梦似幻散,和你见一面道别。我也没想到如梦似幻散完全不受人控制,会让人说那些违心话语……”
违心?
夜惊堂可是用过如梦似幻散的,心有所想才会出现幻觉,心里不想,哪会冒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见华青芷无地自容到想上吊了,夜惊堂也没戳穿,把毯子拉开些,看向梨花带雨的涨红脸颊:
“服药出现幻觉,确实不能怪你,但薛教主并不清楚此事,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判断,做最合理的安排而已。这事要怪,就得怪我没安排好;其次是怪老天爷,莫名其妙搞成现在这样……”
华青芷臊得都不敢睁眼看夜惊堂,只是缩在毯子里,闭着双眸不说话。
夜惊堂劝了片刻后,见华青芷不好意思见人,便也不再继续打扰,坐起身来,帮华青芷把绣鞋脱掉:
“好好睡会儿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一声,我随时过来。”
华青芷鞋子被脱掉,就把脚儿连忙缩进了毯子下,还有点紧张。
等到夜惊堂起身出去,把门关上后,华青芷才暗暗松了口气,又回过头来:
“夜公子。”
房门外,夜惊堂停下脚步,询问道:
“怎么了?”
华青芷虽然被今天的事情弄得心乱如麻,但还记得夜惊堂背上的剑伤和痛不欲生的表情,为此虽然两人关系有点古怪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你伤好了吧?”
“呵呵早就没事了,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哦……明天见。”
一声低语后,房间里再无动静……
族长的宅邸,位于大寨后山的崖壁下方,到了夜间极为幽静,能听到夏虫在花丛间的低鸣声:
“吱吱吱……”
夜惊堂鸟口夺食吃了点东西后,来到隔壁的院子外,朝里面看了眼,可见主屋里亮着很多灯火,一道身材曼妙的人影在其中晃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夜惊堂知道青禾在给他准备惊喜,而且很可能是用‘法器降服狐妖’那种,心底自然出现一股无名的躁动,顺着胸腹蔓延至下盘。
他先左右看了看,而后轻轻敲门框:
“梵姨?”
“什么梵姨……你进来吧。”
“呵……”
夜惊堂面带笑意,把院门关上,来到主屋之前推门:
“点这么多蜡烛,还挺有情调……调……”
话语戛然而止。
夜惊堂打开门,发现屋里到处都是花花绿绿,还点着不少灯,还以为青禾在准备情趣房。
结果仔细看去,才发现整个房间挂满了黑、紫、绿、黄等颜色的穗带,上面还写着各种古老文字。
灯也是油灯,摆的和七星阵一样,围住了中间一个蒲团下方的席子上都写的有字。
整体看起来,说好听点是庄严肃穆,很有几分庄严玄迷感。
说不好听,就是和灵堂有那么一点点神似……
而青禾显然也认真收拾过,不仅身上穿着大祭司服,头发上也戴上了各种银饰里还拿着铜制铃铛和藤杖,禁欲系的妆容,让整个显出了几分妖魅感,看起来和办白事帮死者超度的先生似得……
夜惊堂瞧见这丧葬风的布置,直接眼前一黑,连刚生起来的邪火,都被这准备给他超度气氛给按了下去,小心翼翼走进屋,左右打量:
“这……这种调调,我倒是真没见识过……”
梵青禾右手托着铜铃,手持藤杖往地面一杵,表情十分严肃:
“你不是要仪式感吗。这是上古时期,部落首领登基时举行的‘祈福礼’,用以祈求天神庇佑。以前每次天琅王登基,都是我冬冥部主持祭祀,我以前从没主持过,这还是头一次,你来坐下。”
夜惊堂张了张嘴,显然惊呆了,左右打量:
“我说的仪式感……”
“这还没仪式感?”
“不是,我说的法器是……”
“那。”
梵青禾把手中的法器拿起来:
“这可是始帝登基的时候用过的祈福铃,巫马部的镇族之宝,平时看都不让外人看,今天要不是给你祈福,我都借不来。”
夜惊堂无言以对,看着青禾手里历尽两千年岁月的‘法宝’,当下是真不好心猿意马了,在蒲团上正襟危坐:
“始帝也举行过这仪式?”
梵青禾拿起香炉放在夜惊堂面前,让他自己点三炷香:
“只要是西海的帝王,都得举行这仪式。如果你是有德之君,天神感应到了,就会庇佑你,让你筋骨强健、免去灾病、健康长寿。”
“如果是无德之君呢?”
“那天神就没反应,不会保佑你。”
“哦……”
夜惊堂恭恭敬敬把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又询问道:
“这仪式真有用?”
梵青禾想了想道: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肯定有用,我们祷告了没用,那肯定是人的问题。就比如求雨,冬冥部历史上的祝宗,有些人就是能十次求来四五次,有的则是一辈子没求成功过……行了,你端正坐好。”
夜惊堂见青禾如此投入,自然不好急着行房,当下端端正正盘坐等待。
叮铃铃
梵青禾穿着宽松的大祭司服,赤足开始在席子上转起了圈圈,口中念念有词:
“嘛咪嘛吽……”
夜惊堂完全听不懂,但为了配合,还是尽力抛开杂念,认真开始祷告上苍,祈求后宅和和气气永远不起火……
但在持续片刻后,夜惊堂忽然发现环绕耳畔的铃声、青禾独特的嗓音,以及屋子里乱中有序的布置,给他带来一种莫名恍惚感,就如同魂魄和身体不重合一般。
夜惊堂练过明神图,感觉是被青禾催眠了,当下集中精神,发现这种感觉果然没了;而当放松身心,如梦如醒的感觉又重新出现。
夜惊堂见此,心底不免讶异,觉得青禾这大祭司还是有点东西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慢慢又发现,环绕周身的声响和光影,好似一种暗示,能引导人之意念,这感觉……
感觉就如同他第一次以神游之法,参悟鸣龙图一般……
梵青禾正在认认真真跳大神,手腕忽然被抓住,致使铃声戛然而止,她眼神顿时恼火起来:
“你做什么?我跳了这么久,打断就得重新来……”
夜惊堂眉头紧锁稍微琢磨了下,开口道:
“你确定这是祷告天神祈福?”
梵青禾还以为夜惊堂坐不住在捣乱,她把藤杖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巫祝之术,冬冥部代代相传,我要是学错,能当上祝宗?你老实坐着……”
“不是。”
夜惊堂略微抬手:“这个好像不是祈福礼,更像是上古时期,先祖传授后辈功法的一种方式。方才你教的,应该是一种治病强身的法门,和鸣龙图有点渊源,不过只能促进身体恢复、让身体强壮一些,还谈不上仙术……”
梵青禾说实话自己都不信这些东西,发现夜惊堂还说出门道了,便半蹲下来:
“果真?”
夜惊堂自然不会逗梵姨玩,他仔细琢磨了下,分析道:
“鸣龙图是吴太祖创造的,但创造鸣龙图之前,金鳞玉骨之类的法门,必然已经存于天地间,只是没有人发现。
“有鸣龙图这种大成之作,前面就必然有半成品;在上古时期,有人摸索出了一部分,凡人不知其背后原理,自然就把这些人当成了神明。有了神明,自然就有了巫祝、佛家、道家等信奉神明的流派。
“因为这些东西很难书面记载或口口相传,只能通过很晦涩的方式教给后人,于是就有了巫祝之术、道家奇门八卦、佛家五眼六通等玄学,而几乎所有类似的东西想学都讲究一个‘悟’字。”
梵青禾在旁边坐下来,认真思量,觉得还真有点道理:
“意思是,世上根本没有神佛,只有‘道’。”
“对。”
夜惊堂想了想继续道:
“佛道两家,乃至巫祝的各种玄学神通,其实都能在鸣龙图里找到影子,所以吴太祖应该是从古至今的集大成者。
“而始帝得到的那块石碑,我估计也不是天神所赐,而是上古时期某个已经悟道的高人所留,意外被始帝找到了……”
梵青禾认真聆听片刻后,觉得夜惊堂分析的还挺有道理,想想又看上手上的铃铛:
“既然这祈福礼没啥用,那我该弄什么仪式,庆祝你今天当首领?”
“是仪式感,不是仪式。”
夜惊堂还没成仙之前,也只能瞎琢磨,聊了片刻便收回心思,把盛装打扮的梵姨抱起来,走向隔壁的睡房,凑到耳边低语:
“就是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情,以前三娘不是教过你……”
梵青禾听到这里,眼神顿时怂了几分,抬手掩住臀儿,明显是不太敢。
夜惊堂进入屋子,用脚把门带上:
“三娘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做点终生难忘怎么行。”
梵青禾有点迟疑,但根本拗不过夜惊堂,稍作犹豫后,严肃道:
“就……就只能偷偷的,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那是自然。”
“还有,你得让妖女也尝尝苦头!不准顾此失彼。”
“这怎么能叫苦头?”
夜惊堂把青禾放在床榻上,而后便撩起了宽松祭祀服。
梵青禾为防夜惊堂忽然乱来,虽然不乐意,但时刻都在准备着,今天同样提前梳洗的干干净净,就等着暖床。
此时梵青禾被推着趴在了榻上,随着宽松裙摆撩开,便显出了修长的双腿,以及弧度圆满的白月,里面穿的是蝴蝶结小裤,和端庄保守的裙子形成了极大反差。
梵青禾脸色红了起来,但也磨不过夜惊堂,见夜惊堂眼神示意只能慢慢缩腿,抱着枕头摆出猫猫伸懒腰的姿势,想想还偏头强调道:
“只许今天一次,以后……”
“下不为例,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没有一次说话算话的……”
夜惊堂借着烛光,仔细欣赏了片刻银月娇花,而后又倒在跟前,含住了红唇。
“我先把衣服换了。”
“就穿这个,挺有意思的。”
“唉”
良久后。
大寨外的喧嚣逐渐平静,宅邸之中,绿珠也回了房,只剩下吃饱喝足的鸟鸟,蹲在屋脊之上,眺望远方的马圈,轻声“咕咕叽叽”,应该是在念叨:
生当作鸟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堂堂,不肯吃狗狗……
在一片寂静中,主屋的房门悄然开启。
白衣如雪的璇玑真人,垂死病中惊坐起,缓步走出门来,虽然到现在迈开腿都有点吃力,但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闲散。
在瞄了眼伤春悲秋的鸟鸟后,璇玑真人并未惊动,扶着墙无声无息挪到了隔壁院中,略微侧耳聆听,便听到尚且亮着烛光的房间中,传来若有若无的:
“呜轻点……”
璇玑真人就知道是如此,眨了眨眸子,悄然摸到门跟前,才摆出德高望重的仙师模样,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
“呀!”
房间里顿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惊叫,继而就是手忙脚乱的声响:
“妖女!你敢进来我就……”
璇玑真人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那么大的罪都受了,大不了再挨一回,她推开房门,慢悠悠走入其中,抬眼打量,却发现青禾竟然还没脱衣裳,打扮的甚至很正式,只是侧坐在床榻上,脸色涨红护着腰后。
而夜惊堂也穿的比较整齐,见她来了,连忙起身来到跟前,把她扶着:
“你怎么起来了?身子没事了?”
璇玑真人被折腾的不轻,不想和夜惊堂说话,见青禾脸色涨红却不敢乱动的模样,顿时察觉到了有玄机,依着夜惊堂来到跟前,在旁边坐下,往后看:
“青禾,你在吃什么独食?”
“谁吃独食,你……”
梵青禾被法器降住,整个人如同被定身一般,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眼神求助好相公。
夜惊堂想帮忙解围,但璇玑真人可不给机会,自己褪去鞋子,凑到跟前撩裙子:
“让我看看。”
“我不!哎呀你……”
“哟玉萝卜怎么没刻字?来,我帮你刻个‘出入平安’……”
“你这妖女!我和你拼了我……”
房间中欢声笑语不断,奔波辗转多日疲倦,也在打闹中逐渐放松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