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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放你走,接近三年的时间,洛北辰痛苦,你也痛苦,是时候该结束这种痛苦的时候了!”楼冷情低低的开口,伸出手臂,爱恋的轻抚了女人的长发,“现在你已经换了一张脸,没有人知道你是童悠意,只要你自己不说,你的身份就永远不会让人揭穿,你可以安心的待在洛北辰的身边,陪伴他渡过这一生!”

“楼冷情……”悠意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在飞机上,她准备了许多要说的话,甚至……但是楼冷情的突然改变很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楼冷情转身,将一叠资料放在了悠意的面前:“我知道这三年来,你一直在刻意的躲避t城的消息,但是躲避并不意味着放弃,你的内心一直渴望着这一天,悠意,我觉得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你看看,这是洛北辰为你做的一切,他为了你,几乎要疯了,所以我再也没有理由挽留你!”男人叹口气,紧紧的握住悠意的手,“回去吧!你,我还有洛北辰,都需要新的生活!而我,再也不会做一个靠祈求而生存的可怜虫!”

新的生活?悠意抬眸,望见男人的瞳眸中,那眸色如水,一点瞳芒绚烂得就像倒映在湖水中的星光,随即,又仿佛旋风一样被带走了一切的思绪,矛盾,悲伤,纠结,只剩下一片让人瞧不到底的平静。

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吗?她等待的契机终于出现了吗?悠意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资料,眼前一片模糊。

没有人注意到男人那满是痛楚的眼瞳,他转身,一步一步蹒跚着上楼。

站在病房外,透过门缝望了躺在床上的女孩一眼,童浩的面上有了一抹温柔却有些矛盾的表情。

“医生,海逸的病情……”他拦住正在向里走的主治医师客气的开口。

医师抬眸打量了他,慢条斯理的开口:“病人的情况很稳定,已经进入恢复期!你是她什么人?”

童浩一怔,不自然的笑笑:“朋友,只是朋友!”

“哦,那就有时间多来看看她,这个女孩子很可怜,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朋友之间多走动走动,对病人的恢复情况有利!”

童浩点点头,望向房间的眸光却有些痛苦,这三年来,他一直没有勇气出现在海逸的面前,只要一踏进这所医院,三年前,海澜那惨死的一幕就不断的在他眼前涌现。

童浩转身,将肩上的挎包狠狠的一甩,正要举步,面前,一个女人愣愣的望着她,眸光之中有些晶莹在闪动。

是童浩吗?悠意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他比三年前相差很多,人不但高大结实了,就连那原先苍白的皮肤也变得黝黑,透着健康的肤色,一看就知道常在阳光之下运动,与之前那个常年躺卧在病房上,就连下床都困难的童浩已经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五官也比当年变得突出,眸光沉稳犀利,赫然是一个年轻健康的小伙子。

童浩皱皱眉,年轻女孩的眸光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但是仔细看过那张脸,搜寻了脑中所有的记忆,他又有些失望,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友好的笑笑,童浩正要举步越过悠意,悠意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浩浩!”悠意低低的开口,小手紧紧的握住男孩的手,他的手已经不是记忆之中那样瘦弱芊细,而是刚硬充满了力量。

“你是……”童浩皱皱眉,心轻轻的一颤,这亲热的称呼只有姐姐……可是……

“浩浩!”悠意抬眸望着男孩,三年不见,他的个头已经比她都大一些了,可以看得出来,洛北辰将他照顾的很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小名?”童浩皱眉,猛地反手握住女人的手臂,眸光之中除了急切还有一抹警惕。

自从姐姐离开他之后,他就知道,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样简单,你不去害人,可是有人在暗处盯着你,这也是他拼命练习跆拳道,想要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原因,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他的心中一下子充满了警惕。

悠意的眸光有些酸涩,她知道,她现在换了一张脸,童浩已经不认识她了!附耳在童浩的耳边,悠意轻声道:“浩浩,还记得九年前吗?晚上十二点,你为了等我回来,就是不肯进病房去睡觉,一个人蜷缩在医院走廊上的木质躺椅上,那时候你最喜欢我做的炒饭,你说,我做的炒饭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饭菜……”

还没有等悠意说完,童浩已经泪流满面,他紧紧的握住女人的手,哭得泣不成声:“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

悠意再次在男孩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一个名字。

“你……”童浩的面上盛满了不敢置信,悠意则坦然的迎上男孩的眼睛,重重的点点头。

洛北辰从海逸的主治医师办公室出来,望着童浩也是轻轻的点点头。

童浩一瞬间愣在了原地,一种喜悦从头到尾将他笼罩,他突然伸出双臂,将女人拥在了怀中,低低的喊了一声姐姐。

被童浩抱在怀中,悠意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她的弟弟——童浩真的已经长大了,他的怀抱已经万全容纳下她!

洛北辰望着这场姐弟相认的场面,也是颇有感怀的抿抿唇,刚要上前说些祝贺的话,“嗡嗡”手机却震动起来,打碎了他的计划。

接起电话,是顾恒,声音很急躁,场面也很混乱,在简单的报告之后,洛北辰终于听清了事情的始末,他皱皱眉,若有所思的望着悠意。

“怎么了?”悠意担忧的转眸看他。

“专家评估团与游乐园方面的人有了冲突,听说还伤了一个人,我们要快点回去才行!”洛北辰皱皱眉。

“什么?”悠意一怔,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会议室中,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敛眼低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人人自危。

犀利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部门经理,男人的神情阴沉而凝重:“我想要一个解释,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们有谁能够站出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恒不安的抬眸,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要解释什么。

洛北辰转眸,阴沉的双眸冷冷的望着他,等待着他开口。

最终,顾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再次不安的沉下了眼帘。

“很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没有一个人跟我解释吗?率先动手打人的是谁?”洛北辰冷冷的开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红木的会议桌发出沉闷的回响声。

几个经理暗地里互望了一眼,最后采购部门的于经理低低的开口了,“是游乐器材供应商,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当时那几个专家态度很是蛮横,非说我们的设备不达标,有安全隐患,我们还没有开口呢,那几个供应商就迎了上去,几句不合就打了起来,总裁,我们公司的人可一个都没有动手,都是楼氏与供应商……”

洛北辰缓缓的站起身来,幽紫的双眸缓缓的扫过于经理紧垂的脸额,“你倒是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我问你,既然是楼氏验收工程,供应商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我……”于力擦了擦额边的冷汗,“是这样的,因为专家评估团说,有几个参数他们不是很明白,总裁您知道,这是技术问题,我们只管采购,并不会具体的操作,所以……”

洛北辰略微的沉思,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难道是……

同一时间,在医院中,悠意看望了受了轻伤的kendi。

“代总裁,洛氏这帮人太无法无天了,我们强烈的要求代总裁出面,重新对游乐园进行评估,同时对他们打人的行为提出上诉!”kendi还没有说话,一旁,make就沉不住气了,理直气壮道。

悠意眸光一暗,这个make正是与楼荣接触最为密切的一人,而kendi很显然没有被楼荣收买,这场看似是意外的打人事件,背后或许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make先生,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查清楚了再报警不迟,我们楼氏与洛氏是合作单位,游乐园还没有开放,就闹出打人的新闻,我想对游乐园,对楼氏都不是很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答应各位,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代总裁……”躺在床上的kendi低低的开口,“我的想法与代总裁一样,爱意乐园不是洛氏一个人的,而是洛氏与楼氏共同的产业,我们不能就这样毁了它!”

悠意欣慰的抿唇一笑,站在kendi的床前,低声的安慰道:“谢谢你kendi,我知道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安心的养伤就好!”

kendi点点头,却引来make的怒目相向。

英国伦敦,那座美丽庞大的别墅中,楼荣正坐在电脑前密切关注着t城的一切。

“大人,看来这一闹,洛氏与楼氏之间必然出现误会,我们正好趁此良机,对游乐园设施村存在安全隐患问题大肆宣扬,这样以来,洛氏三年的计划就会毁于一旦,不知道大人您的看法……”秃鼠贼眉鼠眼的上前,满脸谄媚之色。

楼荣冷冷的一笑,“这只是小儿科,我真正的目的是那个女人与那两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一个爱意乐园就算是毁了,也不能动摇洛氏的根基,只是会打击一下那个女人的气焰而已,秃鼠,我要的是那个女人的真正身份,而你,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

秃鼠立即噤若寒蝉了,缩起了自己的脖颈,不敢吭声。

楼荣再次冷哼了一声,幽绿瞳眸不知何时沉淀成了一种更加深沉的颜色,令人望而生畏。

会议室中,当在洛北辰面前已经恢复身份的悠意再次以凯拉.拜楼的身份坐在男人对面的时候,很显然,有一点点的尴尬与好笑。

洛北辰很平静的望着他,那幽紫的双眸淡然的没有一丝温度,但是在瞳仁深处,却悄悄涌动着一股只有悠意才能读懂的温柔。

就算是已经与楼冷情签署了离婚协议书,悠意也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这是她与珍妮纱最后达成的协议,因为楼冷情还在病中,如果让那个野心勃勃的楼荣嗅到一点点味道,楼氏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难之中!

顾恒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却明要的概述了一遍,同时找到了在场的几名证人,并且将供应商打人的名字一起报告了出来。

make坐在悠意的身旁,不时的皱着眉头,很显然对顾恒的说法有异议。

“make先生,您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尽管提出来,今天,我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悠意回眸,示意make尽管开口。

make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冰蓝色瞳仁满含了冰冷,“我十分不同意贵方给出的理由,你们说打人者不是贵公司的人,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游乐园验收现场,很显然,这是贵方想出来的托词而已!”

洛北辰轻轻的一笑,将双手交握在胸前,缓慢的开口,“make先生,这不是我们的托词,是事实!那个打人的马仁确实不是我们的员工,不信您可以去公司人事部门查,我会派人全力的协助您,再说,洛氏与楼氏是合作关系,这座爱意乐园,我们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建成,这里面都是我们的血汗,我们不会那么傻,一时的冲动毁了三年的成果!我相信,这件事情不只是误会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拜楼小姐,关乎我们两个公司的声誉,关乎爱意乐园,我们不能报警,不过我已经委托了我们t城最有名,最有实力的征信社来调查这件事情,我保证,会尽快给大家一个交代!同时我们会负担kendi先生在医院的全部费用,并表示深深的歉意!”

make仿佛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悠意轻声的打断:“洛总裁既然拿出了诚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悠意站起身来,与男人轻轻的握手。

make的面上露出一抹狐疑的神情,但是整个专家组是悠意说了算,他就算有不同的意见,也只能作罢。

晚上,当悠意带领着双胞胎出现在洛北辰公寓的客厅时,童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回身,暗暗的向洛北辰竖了大拇指,爹地真的没有食言,短短的几天,就让别扭的妈咪回家,而且……他眨眨眼,上前轻轻的握住了小公主的小手,或许这个家已经是阴盛阳衰了,拥有与悠意一般俊俏五官的小sunny特别受两个男人的喜欢。

“sunny吧?我是你的大哥,叫声哥哥听听看?”

sunny立即笑眯眯的眯了可爱的大眼睛,甜甜的喊了一声哥哥。童童很显然没有想到初次见面,自己这个小妹妹竟然一点都不怕生,一下子被她叫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的摸了摸头,对sunny又亲近了几分。

受到冷落的shane十分不悦的嘟嘟嘴,很显然,在伦敦那座漂亮的过分的别墅中,他是小少爷,而现在……他扁扁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悠意一怔,知道这小子被楼冷情惯坏了,正要伸手抱过他,却被童童一把抱在了膝盖上,还用小手轻轻的为小家伙擦着眼泪,“shane,你都两岁了,就知道哭,喏,这个给你,不要哭了!”童童将他在学校里参加溜溜球比赛得到的奖品,一个七彩的溜溜球塞到了shane的手中。

“嘻嘻……”shane大眼睛一眨,拿着溜溜球立即破涕为笑了,顺便将眼泪鼻涕抹在了童童的崭新的衬衫上。

“真是一个调皮鬼!”悠意轻声的责备道,shane不同童童,也不同sunny,他在那个家中,受到了太多的关注,十几个保姆机会围着他一个人转,年纪虽小,但是颐指气使惯了,而且与楼冷情也有着深厚的感情,到目前为止,他有时候还会叫着找didi,对洛北辰也不是十分的亲近。

洛北辰轻轻的揽住女人的芊腰,看着客厅中玩耍的三个孩子,突然记起从楼冷情的别墅离开之时,小shane那声稚嫩的didi,他微微的皱皱眉,看来,对这个小家伙,他要付出更多的父爱才行,才能将他的心从楼冷情那儿拉过来。仟仟尛哾

“你在想什么?”悠意见他皱眉,还以为他在担心爱意乐园的事情,于是轻声安慰道:“爱意乐园会按时交工的,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征求过kendi的意见,他说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是并不妨碍乐园的正常运转,确切的说,他认为洛氏完成的要比预想的完美的多,毕竟洛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项目!”

洛北辰紧紧握住女人的手:“我没有想那个,比起你与孩子们,爱意乐园根本就不在我心中占有任何的分量,我只是感觉到遗憾,我错过了童童的六年,现在又错过了双胞胎的三年,算起来,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爹地,我欠你,欠孩子们的太多太多了!”

悠意轻轻的摇摇头,抬眸温柔的看他:“说这些做什么,或许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让我们分分合合,历尽千辛万苦才能够在一起,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亲情才能够长远不是吗?孩子们还小,他们不会怨恨你,等他们长大了,我跟你,两个人坐着摇椅,给他们讲我们年轻的故事,你说,那时是不是很幸福?”悠意轻轻的眯着眼,想象着那温馨的画面,一颗心就被填的满满的了,这是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过的心情。

“为什么要那时?我们现在也很幸福啊,只是你……”洛北辰话语一顿,“什么时候你才能恢复童悠意的身份呢?现在录像带已经被我毁灭,而且现在洛氏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大,你完全可以恢复童悠意的身份,没有人会拿你以前的事情要挟我们,凯拉.拜楼这个名字,一旦与楼冷情牵扯在一起,我总觉得……”

“北辰,我不能这样自私,至少在冷清的病情完全稳定之前,我不能私自公开自己的身份,你知道,楼荣这几年来,千方百计的想要侵占楼氏,只是一直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如果被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么shane的身份明眼人一看就会明白,小家伙那双紫色的瞳眸就是最有利的证据,楼冷情会抵挡不住的,或许我们应该再等些日子,等楼冷情与帕尼莎举行了婚礼,等帕尼莎有了楼冷情的孩子,那个时候……”悠意轻轻的笑笑,温柔的将脑袋倚在男人的肩膀上,“那我就是童悠意,你的妻子!”

“好,你也就是一年的时间,悠意,我只能给楼冷情一年的时间,如果这一生他都不能开花结果的话,那我们是不是一直要偷偷摸摸的!”洛北辰不甘的冷哼了一声,他才不要自己的终身幸福压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中呢,如果楼冷情不甘,故意拖着事情不办,那他还当一辈子的小三么?也太委屈了!

“你……”悠意望着洛北辰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情不自禁的笑了,或许,用不了一年,帕尼莎那么爱楼冷情,楼冷情也说,他会好好的爱帕尼莎,他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

英国伦敦,帕尼莎失踪了半个月之后,终日萎靡不振的楼冷情终于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清晨他醒来,照旧还是渔歌伺候他的起居,他缓缓的转动瞳仁,许久之后,才觉得仿佛缺少了一样东西。

“帕尼莎呢?”他低低的开口,神情并不十分关心,甚至有些漠然。

渔歌伸在半空中的手臂有瞬间的僵硬,心中再次为帕尼莎鸣不平,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盯着死去的女人与别人的女人不放,为什么他就不肯停下脚步,看看他的周围,还有一个女人深深的爱着他!

“帕尼莎走了!”渔歌低低的开口,将药丸递给男人。

楼冷情一怔,表情有短暂的僵硬,但是很快,他接过药丸,就水服下,然后就再也没问什么,只是有些漠然的紧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