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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炸声震颤了冷御恺的心,男人的面色在瞬间变得铁青,身旁,玛丽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御恺,是童悠意吗?”她低低的开口,望着左方不远处那不断升起的蘑菇云。火的颜色似红非红,黑烟蔓延,尽情燃烧之下,眼里的世界也跟着变形,像万鬼出门,像群魔乱舞。

冷御恺没有回答玛丽的话,只是冷冷的将女人的小手拨开,油门一踩,冲着那爆炸的地方冲了过去。

“冷御恺,你不要命了!”玛丽拉住冷御恺的手臂,大声喊道。此时,火势正猛,爆炸声还不断,红青色的烈焰疯狂的吞噬着一切,浓烈的焦味与热度直冲天际,让人望而却步,靠近不得,火越烧越大,爆炸声越来越响,转眼之间,一座庞大的仓库全部陷入了滚滚火焰之中。

火光染红了男人的双眸,他死死的望着仓库前被爆炸波及,正在燃烧的大众轿车,手脚在瞬间冰凉。推开车门,男人跌跌撞撞的下车,作势就要向火海中冲去。

“冷御恺,你冷静一点,童悠意死了,她死了!”玛丽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滚开,滚!”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逸出男人的喉咙,他猛然大声的咳嗽了,奋力的挣脱开女人的钳制,应着火苗向里冲。

玛丽被男人摔在地上,可是她还是死死的抱住了男人的一只脚踝,“冷御恺,你是我的,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为这个女人送死的,不会!”

男人回眸,眸光里血红一片,他死死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女人,蹲下身子,动作野蛮的掰开女人的手臂,“玛丽!悠意也许在里面,她在里面,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女人脸朝着地,不去看她,只是疯狂的摇着脑袋,双手却越箍越紧。

一抹嗜血与冷酷袭上男人的瞳眸,他牙一咬,狠狠的一脚踹向女人。

玛丽在地上轻哼了一声,双手却照旧牢牢的箍住男人的双腿,动也不动,“你踢死我吧,就算你踢死我,冷御恺,我也不会成全你,你是我的,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

抬起的手臂在望见女人那悲壮的眼神之后,竟然有些软弱,但是回眸望望那越来越恐怖的火焰,冷御恺牙一咬,就这样拖着玛丽一步步的上前,女人的身体在地上拖行着,在冰冷的土地上划出一抹长长的痕迹。看书溂

“不许靠近!”突然,一个男人迅速的从后面赶了上来,拦在了冷御恺的面前。

“滚开!”冰冷的话语逸出男人的薄唇,冷御恺早已经不耐到了极点。

“请你闪开,我们自会救人!”逊冷冷的开口,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影冲到了两人的面前。

“悠意呢?童悠意呢?”洛北辰涨红了眼,死死的抓住冷御恺的手臂。

本能的,冷御恺望了望面前正在燃烧的库房,晚了,所有的一切都晚了,这间是油库,再加上爆炸,火势一阵猛过一阵,只是转眼的功夫,整座库房已经全部淹没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很快,一片片的厂房崩塌在地。

“你确定?”洛北辰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死死的抓住冷御恺的衣襟,双手因为用力,指关节透着一抹不自然的雪白。

冷御恺点点头,指指那辆在瞬间燃烧的只剩下废墟的大众车,艰难开口,“那是悠意开的车……”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觉得领口一松,洛北辰宛如疯了一般,大吼了一声,冲向了火场。

说时迟那时快,逊上前,一掌从背后劈向男人,男人宛如一支将要射出却突然绷断了弦的利箭轰然倒地。

“童悠意是我们拜楼家族未来的夫人,我们自会保护她的安全!”逊冷冷的开口,一挥手,从他的车中下来几个穿黑衣的男人,但是因为是在郊外,没有水,只能用随车带的灭火器进行灭火,实在是收效甚微,很快,库房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了。

火势渐小,几个人冲进了火场,但是很快又出来,神情悲壮,“里面发现一具尸体,是被烧死的!”

一抹绝望袭上冷御恺的双眸,他仿佛痴了傻了一般,双眸一黑,身体直直的倒地。

“最新消息,今天上午十点,在城郊炼油厂废弃的厂房中发生了一起特大爆炸事故,十几间厂房在瞬间夷为平地,造成一人死亡,据目击者称,死者为女性,身穿婚纱冲进了库房中,而爆炸原因正在调查当中……”

“啪!”的一声,手机落在地上,关西泽死死的盯着国贸大厦上的液晶屏幕,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打开电视,一边听着新闻,一边摆弄着猩红的指甲油,关西美红唇一抿,笑的阴狠而又嚣张,“史琳娜,这次看谁比较狠,我关西美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哈哈!”

管家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闻女人那恐怖的笑声,皱皱眉,刚要回身,却被人一把推到了一边。

“少爷,您……”管家的话声未落,男人那阴狠的眼神与狰狞的神情吓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滚,都给我滚!”男人嘶吼了一声,抬腿砰的一脚,狠狠的踹开了女人的房门,放肆的笑声应声而止。

“你回来了?怎么样?订婚宴是不是很隆重啊?”关西美冷冷的回身,樱唇一嘟,轻轻的吹着新抹的猩红指甲油,星眸则装作无意之间斜睨了盛怒的关西泽一眼。

男人愤怒的上前,大手一挥,哗啦一声,桌上的化妆品应声落在地上,那一瓶上千元的指甲油也没有幸免,那猩红的颜色落在米色的地板上,像血一般刺伤了男人的眼睛。

“关西美,我真的想不到你这么心狠手辣,童悠意已经跟别人订婚了,她已经离开洛北辰了,为什么?为什么啊?你要这样对她?你知道这几年她过得多么艰苦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关西美!”关西泽大喊着,紧紧的扼住了女人的脖颈,黑眸之中充满了愤怒的恨意。从小,姐姐关西美就是他的榜样,她聪明,大方,美丽,尤其对经商,可以说是奇才,她是他的偶像,尤其母亲去世的早,关西美对他来说,不单单是一个姐姐那么简单,她就像是她的妈咪,在他成长的每一刻都少不了她的关怀,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他恨这个女人,恨不得一下子扼死这个女人,这是这种感觉是他短暂的成长过程中从不曾有过的,让他害怕,也让他无助。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迸出那爆炸的洪烈场面,不断迸出悠意那张坚毅却惹人怜爱的小脸,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姐姐会对他心爱的女人下毒手,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要在悠意与姐姐之间选择一个人,但是现在……手在无意识的用力,心中的恨在无意识的蔓延,关西泽知道自己要杀死她了,他想罢手,想放开,可是从心底澎湃而起的恨意就像突然发怒的大海,不受他的控制,眼见着女人的脸色由涨紫变得苍白,他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就像他不敢面对童悠意的死亡一样!

手臂猛然被人用力的撬开,他的耳边响起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哭诉声与父亲的呵斥声,他只觉得累了,好累好累,什么都不想面对,他宁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悠意还活着,他最爱的姐姐不是杀害悠意的凶手,而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关西泽,什么都不曾改变过。

洛北辰张开眼睛,后颈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他猛然坐起了身子,两手紧紧的抱住疼痛的脑袋,棕色的发丝散落下来,遮挡住他的眼睛。

“叔叔……”耳边突然响起童童哭泣的声音,男人艰难的转动双眸,入目的是童童一双哭肿的大眼睛,瞬时,仿佛是电光石火一般,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与直冲天际的大火在男人的脑海中回放,他猛然站起了身子,赤着脚跑出了卧室,急急的大喊着,“悠意?悠意?”

“叔叔……”童童从身后追上他,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妈咪没有回来,他们都说妈咪死了,叔叔,这是真的吗?”

奔走的身体在一瞬间凝滞,仿佛是过了许久,许久,男人慢慢的回转了身子,低眸,望着孩子眸光中的希翼与期盼,他感觉有一种微妙的疼痛在眼底蔓延……

“真的吗?”童童紧咬了唇,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眼帘一颤,瞳孔一缩,洛北辰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孩子,“不,他们胡说,你妈咪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妈咪!”洛北辰说着,抱起孩子,光着脚下楼。

楼下的大厅里,有警察,也有洛荆南夫妇与楼冷情。在望见警察的瞬间,洛北辰的眸光一颤,下楼的动作有些僵滞。

“你好,请问你是洛北辰先生吗?洛靖童是您的儿子?”警察的口吻是例行公事的。

洛北辰机械的点点头,他的眸光掠过洛荆南与林熙,然后落在了楼冷情的身上,他极力的想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但是很快,他失望了,他只觉的浑身像是泡到冰水中一般冰冷。

“洛靖童是童悠意的最直系亲属,而你又是他的监护人,我们想让你陪着他与童浩一起去认尸!”当这句话从警察的口中吐出来的时候,洛北辰的身子摇晃了,他几乎抱不住怀里的童童,而同一时间,童童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哀恸的。

“认什么尸?你疯了吗?悠意根本就没有死,没有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洛北辰终于缓缓的抬起了眼帘,他紧紧的抿着唇,一步一步,从白玉石的台阶上下来,然后又一步一步走向警察,“我不会去,我要去找悠意,你闪开!”

林熙哭倒在洛荆南的怀中,洛荆南无声的拍拍她的后背,然后走向北辰,“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北辰,我陪你一起去!”他将手臂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大手用力,给予男人支持。

冷冷的将洛荆南的手臂抚开,洛北辰漠然的望着洛荆南,“不用,爹地,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你不是希望我自己处理问题吗?我会自己去担当这一切!”

洛北辰不冷不热的话语让洛荆南皱起了眉头,他却不知道,此时洛北辰的心中,是怪他的,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股息白茹,放纵白茹,又怎么会让白茹抓住悠意的把柄,而没有悠意的话……男人狠狠的转脸,不去看洛荆南惊异与失望的脸,他低眸,低声的对童童说,“童童,我们去找妈咪,你放心,你妈咪没死,一定没死!”

童童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紧紧的咬了嘴唇,狠狠的点点头。

楼冷情上前,拦住了一意孤行的洛北辰,“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这是我从现场找到的!”他说着,将一枚已经被烧的变形的戒指放在了洛北辰的手心,“爆炸太严重了,一切都毁了,只剩下这个!”

洛北辰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眸光在接触到那已经变形的戒指之后,变得黯淡无光。那是他送给悠意的戒指,虽然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形状,那颗钻石也不翼而飞,但是指环里那两个字——爱意,让他的心彻底的绝望。

真金白银都已经……更何况是人!洛北辰的心在瞬间跌入了谷底,从一开始的心存侥幸到现在的心如死灰,洛北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童童也从他的身上滚落下来。

“爹地,爹地!”童童从地上爬起来,爬回到男人的怀中,不安的摇晃着他的大手。

男人缓缓的回眸,爹地?他期盼了许久的称呼,却在这一时刻响起,可是他爱的人呢?他的家呢?他后半生为之奋斗的梦想呢?男人突然咧唇一笑,笑容如沉沉暮霭,无限凄楚、悲伤。

爆炸现场,此时的黄昏出现了回光返照的晚晴,夕阳躲藏在云层背后,看不见。整个天空纤尘不染的暗暗殷红,世界一片死寂,连风吹的声音都听不到。

一截分不清死焦炭还是什么的东西,被警察用白布蒙住抬走。洛北辰直直的站在当场,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一堆废墟,他不相信,不相信,可是却不得不信,人证,物证都在——住在附近的农民称,他亲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子冲进了库房,然后就发生了爆炸,再加上那枚戒指……男人的脚步缓缓的移动着,沿着这片已经被熏黑的土地缓缓的移动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以去哪里,只是默默的走着,走着……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当童悠意的死讯传来的时候,白茹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水花四溅,茶叶纷飞,弄脏了纯白的棉花地毯。

“夫人,您怎么了?”管家上前,跪下身子,将抹布盖在茶渍上。

“你下去!”白茹仿佛失了魂一般,挥挥手,转身摸起了电话,突然,客厅的房门哐当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她心惊胆战的回眸,就见洛北辰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一般,张着一双嗜血的双眸,一步一步的走向女人。

“你……你怎么进来的?管家,管家!”白茹手一抖,手机落在地上,她大声的叫喊着管家。

管家上前,想要阻拦洛北辰,却被他全身上下那凌厉的气势吓得退后了两步。

“白茹,现在悠意死了,是你害死她的!你的手上不是有她的把柄吗?你拿出来啊,要挟我啊,你不是想要洛氏吗?我给你!”男人啪的一声,将一叠资料丢在白茹的面前,咬牙切齿的吼道,“这是我手上所有洛氏的股份,我全部给你!”

白茹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向后退,退到最后,已经退无可退,她抬眸,壮起胆子迎向男人疯狂而又狰狞的神情,“童悠意的死与我无关,不是我害她的,不是我!”

“不是吗?”男人冷冷的笑,那凌厉而又阴狠的眼神让白茹浑身颤抖,“现在悠意已经不在了,你手上有任何东西也成为不了要挟我的把柄,白茹,你听着,从这一刻起,我洛北辰发誓,你,与你的儿子洛南风,这一生一世都会活在我的报复之中,我会拿走一切属于你们的东西,让你们过的比乞丐还要可怜,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让你们娘俩用一生来偿还!”

白茹死死的瞪着男人阴狠的脸,身子情不自禁的轻轻颤抖起来,她拼命的告诉自己,她不怕,她是白氏的子女,是白氏的接班人,会怕一个小小的洛北辰,她不怕!但是在看到男人那燃烧在双瞳中的复仇火焰,妖异犹如在狂风中昂扬的罂粟之时,她的心还是会情不自禁的颤抖。

洛北辰走后,她思考了许久,拨打了洛荆南的电话,许久之后,男人阴沉冷漠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来。

“洛荆南,管管你的儿子,他竟然跑到家里来威胁我,我……”白茹气急败坏的开口。

话筒里传来男人的冷笑声,“白茹,你做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从现在起,你的任何事情我也不再插手,还有洛南风,他不是我的儿子,你也知道!至于北辰那孩子做什么,我也无能为力!”

白茹一怔,不敢置信的瞪着话筒,大声道,“洛荆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忘记我爹地妈咪是如何待你的恶?你忘记洛氏是如何发家的,你忘记了……”

男人缓缓的打断她,“我什么都没有忘记,就是因为没有忘记,所以我才会一而再的姑息你,让我的女人,我的孩子受苦!白茹,从六年前北辰被你陷害那晚起,我就应该插手,可惜……所以现在,我的心中只有我的女人与儿子,在这里我也警告你,如果被我知道你再次暗中搞鬼,伤害我的家人,我洛荆南发誓,我将不再顾及白氏与我之见的恩恩怨怨,你明白了吗?”

白茹苍白着脸,怔怔的望着话筒,知道对方传来嘟嘟挂线的声音,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洛荆南,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口口声声你的女人、孩子,我算什么?南风又算什么?你这个王八蛋!”女人仿佛疯了一般,疯狂的撕扯着手中的抱枕,身后的沙发,黑发飞扬起来,遮住了她狰狞的双眸,“好,你不顾及我,我也不会顾及你,我们夫妻三十年的情分到此一刀两断,洛荆南,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洛氏跨在你的手中!”她喊累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摔在地上的话筒,按了一个号码,长久的等待之后,对方终于接了电话。

“楼荣,我们谈好的呢,你……”白茹急急的开口。

“谈好的?什么谈好了?”电话那头,楼荣的话语虽然不紧不慢,但是明显压抑着一股浓重的怒气。

“你说好出资帮我收购洛氏,你……”白茹一怔,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应该知道童悠意已经死了吧?现在你手上的东西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认为我会大老远的跑到t城来与你合作吗?我的目标是拜楼家族,我不会傻傻的将资金花费在我不感兴趣的地方,白茹,别傻了,从童悠意消失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我要回去英国,重新寻找机会开始我的计划,再见!”男人轻轻的扣上了电话,这厢,白茹的面色惨白如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拼命的压制住胸口喷涌而上的怒火,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她猛然凄厉的嘶吼了一声,冲上二楼,就连拖鞋跑掉了一只也不在乎,她冲进书房,将手提电脑狠狠的掼在了地上,然后又不解恨的用脚踩了两脚,“都怪你,都怪你,该有的作用没有发挥,反而……”她猛地瘫软在地上,双眸无神的望向了窗外,突然,她觉着这人生是如此的灰暗,没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