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羽皱眉道:“徐大人,你可别会错了本王的意思,本王是说,袁团长与冯侍卫的这场比斗,袁团长胜出,所以先前的打赌你赢了,冯侍卫理该接受失败者的惩罚。但这并不意味着本王就同意袁团长和小女的交往。”
“什么交往?”
徐忠还没来及开口,却是一旁的洛云菲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出来,道:“爹地,你们之前打的什么赌?还有就是您同意那位袁团长和女儿的交往,这又是何意?”
徐忠瞥了眼洛飞羽,见这位镇北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当即替他解释道:“云菲郡主,事情是这样的。”
他简明扼要地说了袁小山与冯琦的恩怨纠纷,以及这场比斗双方的赌注。
洛云菲俏脸微红道:“徐大人,你的意思是说,那位袁团长是……是为了本郡主才与冯侍卫造成的纠纷?”
徐忠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道,“不错!袁团长对郡主一见钟情,并且下定决心,此生非郡主您不娶!”
这袁小山为洛云菲复出了这么多,洛云菲作为原主,理应有知情权。
“哎呀,羞死人啦!”
洛云菲偷偷瞥了眼演武场上赢了冯琦后、正冲自己傻笑的袁小山一记,蓦跺了跺莲足,逃也似地飞快离开了这里。
“徐大人当着小女的面说出这番话,是故意想提起小女对袁团长的兴趣,对也不对?”
洛飞羽两眼闪过一抹寒芒,死死地盯着徐忠,声音不含任何感情地道:“云菲乃是本王的心头肉,本王不容许任何人将算计用在她的身上,即便你徐大人是陛下所倚重的无双国士也不行!”
徐忠不卑不亢地与洛飞羽对视道:“下官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凭云菲郡主的意愿,假如她对袁团长提不起来半丝兴趣,那么下官不需王爷多说,决计不会再让袁团长与郡主有见面的机会。”
“但如果郡主对袁团长也有几分好感,下官还希望王爷不要棒打鸳鸯,给袁团长一次公平追求云菲郡主的机会!”
洛飞羽冷冷扫了徐忠一眼,从鼻端发出一道闷哼道:“我洛飞羽的女婿,必然是那种文韬武略智勇双全的人中龙凤,就你的那位袁团长还差的远呢!”
恰在此时,袁小山下了演武场,迈步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洛飞羽便像是故意说给袁小山一般,道:“想要追求本王的女儿,你先让你的那位袁团长成为一军之将再说!”
闻言,徐忠扭过头,瞥向袁小山道:“听到没有,袁团长,你可有信心?”
袁小山赶紧拱手冲二人施了个标准的大黎军礼,道:“王爷,徐大人,还请您二位放心,坐不到三军统帅,小人自己都没脸去追求云菲郡主!”
“哦?”
洛飞羽两眼微微一眯,上下打量了一番袁小山,道:“很好,年轻人有这个志向的确不错。行,假如你袁团长能在短短三年内坐到三军统帅,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
袁小山喜不自胜道:“多谢王爷成全!”
洛飞羽摆摆手,没再理会他,而是目光大有深意地瞥了位于徐忠另一侧的乌天赐,道:“徐大人身边的这位青年侍卫看着很是陌生,大人不给介绍一下?”
徐忠清咳一声,道:“不知王爷可有听过一品堂?”
他心中其实已猜了出来,上次带领乌天赐拜访镇北王府,虽然是将乌天赐易了容,但这家伙的外形实在太过惹眼,所以此刻应当是被面前这位镇北王给认了出来。
索性他不再隐瞒,直接道出了一品堂这个天盟的暗杀组织,用意也是最后再试探一番这洛飞羽究竟是否与天盟有所关联。
洛飞羽思索片刻,道:“江湖中的门派组织本王知晓的倒是不多,不过这个一品堂本王还真就听过,印象中好像是一个杀手组织,曾经在通州比较活跃。”
“王爷是说……通州?”
徐忠脑际灵光乍闪,道:“下官记得当年武帝打下大黎江山后,分封给留王陈汤的便是通州吧?”
洛飞羽颔首道:“不错,只是二十年前,也就是本王的父皇宣帝在位时期,现任小留王陈轩因为牵扯到结交蛊门一事,遭受牵连,以至封地被强行收回,只能偏居通州陈留县一隅。直到如今的云锦陛下即位,也一直没有再恢复其封地的打算。”
徐忠一拍手掌,道:“那就对上了!”
“嗯?”
洛飞羽眉头一皱道:“什么对上了?”
徐忠赶紧打了个哈哈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想当初,留王陈汤随武帝南征北战,打下了大黎这片江山,并被分封为大黎唯一的异姓王,是何等的风光。可如今这位小陈留王却连自己的封地都没能保住,且渐渐被世人所遗忘。”
“呵呵!”
洛飞羽冷笑两声道:“徐大人,你觉得一个人过惯了被众星捧月般高高在上的日子,会习惯再去过冷冷清清无人问津的生活吗?”
徐忠摇了摇头道:“恐怕很难。”
洛飞羽附和道:“那就是了,所以本王怀疑,这个陈轩决计不会甘心就这么被剥夺了自己的封地,一定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即便洛飞羽不说,徐忠也忍不住对这个小陈留王起了疑。
二十年前,这位小陈留王还占据着整个通州,风光一时无两,所以知交必然满天下。
影响力方面,的确是够了。
再加上洛飞羽方才透露的信息,这陈轩在二十年前结交了蛊门,正好与天盟联手蛊王安世清的二弟子左乾坤一事,对上了。
所以,真正在暗中操纵天盟的那位王爷,并非是自己一开始猜测的镇北王洛飞羽,而是二十年前被贬、一直容易被人忽视的小陈留王陈轩?
想到这,徐忠顿时有种释然的感觉。
说实话,如非必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与面前这位智勇双全的大黎柱石镇北王走到对立面的。
当然,并非是徐忠怕了洛飞羽,而是他很清楚,如今的大黎,是再经不起内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