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的话音落地,四周顿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静的仿佛针落可闻。
包括洛飞羽在内,场中有一个算一个,都像是在看着怪物一般呆呆地望着徐忠。
很显然,他们具皆被徐忠描绘的这番闻所未闻的稀奇地理知识给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洛飞羽眉头微微皱起道:“听徐大人的描述,就仿佛这些海域以及陆地板块你都曾涉足过一般。然而本王看你最多也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便是从胎腹中开始算起,却也不够你将这些地方转一个来回的吧?”
徐忠耸耸肩道:“谁说要获得这些知识,一定得亲自去实践呢?下官前段时间摔了一跤,无意间得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的传承,非但获得了一些远远超乎我们这个时代的种种先进火器设计图纸,还了解到了我们所身处的这个蓝星的地域分布以及相关高深的天文知识。”
徐忠的这个说法,有点类似过去那个世界不少网络小说中开局主角获得金手指的套路。
但你还别说,似这种无稽之谈,偏偏在眼下这个人们思想落后的封建社会,信的人还着实有不少。
远的不提,就说位于徐忠面前的这三位,明显都对他摔跤摔出了神仙传承一事,笃信不疑。
洛飞羽两眼微微一眯道:“原来是托梦传承吗?此事本王倒在一些猎奇的古籍中见过,不过其中记载的一般都是自家的先祖庇荫后代的逸闻趣事,似徐大人这种陌生老神仙的传承,本王倒是首次听闻。”
呃!
徐忠没来由一呆,心道你那看的应该是一些小说志异之类的吧。
这玩意也能当成是史料文摘?
袁小山更是一脸求教地望着徐忠道:“徐大人,可否详细说一说你是在哪里以什么姿势摔的跤?嘿嘿,下次卑职也打算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蒙受那位老神仙眷顾,传授一些超出咱们现今认知的天文地理军工等方面的知识来。”
“咳咳!”
徐忠干咳两声,没好气地瞪了袁小山一眼,意思是责怪他,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来凑哪门子热闹?
当下闷哼一声道:“那估计你没戏了,当时那位老神仙说为免打乱这个世界的秩序,此等传承只能留给没有子嗣的无根之人。要不然你也学本官一样,去净身房挨一刀?”
“啊?”
袁小山闻言,顿时闹了个脸红脖子粗,赶紧冲徐忠摆摆手道:“那不行!卑职乃是我袁家这一代的男丁独苗,家族还等着卑职开枝散叶加以壮大呢,哪能去司礼监净身做了太监啊?”
徐忠当即把手一摊,道:“那就恕本官爱莫能助了。”
揶揄一番皮实的袁小山过后,徐忠自然没忘记今次来镇北王府的初衷,遂试探着道:“敢问王爷,那位潜伏在贵府的蛊门暗探葛鸿被王爷击毙之后,王爷可有再顺藤摸瓜找出他的一些同党呢?”仟千仦哾
听完徐忠的话,洛飞羽大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道:“恐怕徐大人真正想问本王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呃……”
徐忠摸了摸鼻尖,干笑着道:“回王爷的话,最近下官奉陛下之命探查去岁赋税贪墨一案,想必王爷已有所耳闻。这期间下官揭发了几位官职在四品以上的朝廷大员,其中更涉及到了从二品的尚书左仆射欧阳空,所以此事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闻言,洛飞羽颔首不语,示意徐忠继续说下去。
徐忠也没跟他客气,续道:“下官在查案的过程中,得知此事牵扯到一个神秘的幕后组织天盟……”
说到这,徐忠故意顿了一下,观察了一眼洛飞羽的反应。
结果发现这位镇北王面色始终如古井不波,看不出半点表情波动。
当下他不由得暗赞一声对方的心态之好,接着道:“这个组织豢养了一批神秘的杀手,名曰一品堂,其有天地玄黄四大分堂,实力最弱的黄堂堂主实力也是武将初期,堂内的杀手境界最低者却也是武尉中期。而天地两堂更是有武将巅峰的大能,着实不可小觑。”
见洛飞羽依然不为自己的言语所动,徐忠当即下了一味猛料道:“说来也是赶巧了,那黄堂的据点,竟就藏在王爷的府南四里外的密林内。”
谁知,洛飞羽在听完徐忠的话后,竟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哦,徐大人说的是这个么?其实,本王一早便已得知这群硕鼠的藏身地点了。之所以留着他们没有及时拔除,就是想看看这群硕鼠想要玩出何等花样。”
嗯?
徐忠一怔,他倒没想到洛飞羽竟直接坦白承认知晓此事,原本他还以为这位镇北王会以此地距离太远、不在他们王府观察的范围给搪塞过去的……
洛飞羽两眼微眯着打量着徐忠道:“该不会是徐大人认为这群杀手乃本王所豢养的吧?徐大人觉得以本王的智商,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吗?”
那可难说!
徐忠心道,有些时候一些聪明的人就喜欢利用反向思维故布疑阵,没准你镇北王也是这种心态呢?
别人越是觉得你镇北王运筹帷幄智计百出,不可能傻到在自家王府门前暗设杀手据点,而你洛飞羽偏偏还就设了。
这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徐忠嘴上自然不会将心中的怀疑直接说出来,一本正经道:“王爷说的极是,下官也觉得这些人将据点设在王爷的王府附近,目的就是要嫁祸王爷,好在他们日前已经被下官给诱至京兆府,一炮解决了麻烦。”
洛飞羽附和道:“还得说徐大人有魄力,从三品的京兆尹官署说轰就轰了!”
徐忠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其实事后下官也捏了一把冷汗。”
说着,他忽地转了个话题道:“下官看偌大一个镇北王府运转经营都有条不紊,对比起来,下官的县衙就愈发显得凌乱不堪了。所以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想向王爷的这些下人们取取经,回头好调教一番下官的仆从。不知王爷可否赏这个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