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徐忠在心中暗自冷笑两声,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跟老子讲王法?
当初贪墨巨额赋税时,你口中的王法又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徐忠当即一脸正色道:“欧阳大人,陆卫长丢了三件贴身衣物是事实,刚刚非但是这些飞羽卫侍卫们,便是门外的诸多百姓都有目共睹,是凌副卫长从你府中的卧榻上搜到的一件粉色抹胸。所以下官有理由怀疑,剩下两件也在你的府中!”
欧阳空气得直吹嘘瞪眼道:“徐忠,你这是赤裸裸的诬陷!那件衣物定然是你事先派人藏于本官的府内某处,然后再安排人手过来定点搜查,如此一来本官便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哼,本官说的是也不是?”
其实这种构陷的手段比较拙劣,很容易便能被人发现出端倪。
欧阳空这番猜测,基本已经猜中个七七八八了。
然而对徐忠来说,他真正要的只是一个闯入欧阳府的借口而已。
至于这位尚书左仆射究竟有没有偷藏陆小曼的贴身衣物,是不是个为老不尊的老色胚,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
徐忠耸了耸肩道:“欧阳大人还真是摘得够干净,一句话就想将从你府上搜出的赃物打上是别人栽赃嫁祸的标签!既然如此,那下官就跟大人你论道论道。”
欧阳空“哼”地一声,一拂衣袖,一副老夫就看你姓徐的该如何狡辩的架势。
徐忠淡淡地道:“欧阳大人既然说凌副卫长从贵府寝房卧榻上搜出来的那件陆卫长的粉色抹胸是他人栽赃陷害,言外之意便是自己年龄已大,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做出这等侵犯年轻女子隐私的伤风败俗之事,对吧?”
欧阳空撇撇嘴,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徐忠所言。
徐忠摸了摸鼻尖道:“可下官记得好像大人前年刚刚娶过一位妾室吧,对方当时才不过二八年华,那就足以证明大人人虽已老,但却有一颗贪恋少女之身的色心,也就是俗称的老色胚。否则,怎不见大人当时纳一名五六十岁的大婶作妾呢?”
“你……”
欧阳空又羞又气。
他们这些大黎官员老来纳二八少女为妾,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远的不提,就说两个月前,已经将近七十的中书令王洪,不也刚刚纳了一位二八少女作为自己的第七房妾室么?
怎地此事到了这徐忠之口,就成了自己等人是人老心色的老色胚了?
徐忠见欧阳空羞恼的说不出话来,当下打蛇随棍上道:“由此可见,欧阳大人对年轻女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执念。而陆卫长非但年轻,还拥有一副倾城之貌,可惜她身居高位,是欧阳大人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
“所以欧阳大人便退而求其次,转而偷盗陆卫长的贴身衣物做念想,不知下官说的对也不对?”
欧阳空差点没气的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徐忠,你这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本官要去陛下那里告你。诬陷朝廷忠良,强闯二品大员府邸,光是这些就够你在大理寺监牢呆上一阵子了!”
欧阳空愤然道。
徐忠两眼微微一眯道:“理论不过了就想搬出陛下来压我。欧阳大人,下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娶了那位二八年华的小妾,难道不是馋她的身子?还是说大人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娶她回府,只是将她当做花瓶来供着,实际从未碰过她一次?”
“唰!”
徐忠这番话一出口,别说是位于他身后的那十几位飞羽卫的女侍卫,便是欧阳空带来的那几十名家丁,也都纷纷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左仆射。
“徐忠小儿,你……简直欺人太甚!”
欧阳空气得指着徐忠的手指都隐隐在颤抖,道:“真当老夫是赵宽、周斌琨之流,任你姓徐的随意欺凌羞辱的吗?”
说着,他撸起袖子,作势要身先士卒,朝徐忠扑过去动手。
在他看来,当初赵宽和周斌琨在徐忠手上吃瘪,主要还是吃了没有直接与其对峙的亏。以至于其中一个被徐忠拉来佛郎机炮偷袭,另一个则被徐忠暗中屡屡算计。
而眼下,有他们欧阳府的众位家丁、徐忠自己带来的飞羽卫侍卫,以及大门外不少围观的群众,足足数千人注视之下,他就不信自己堂堂一从二品的左仆射对徐忠一个正六品的京师县令动手,后者还敢当众还手!
只可惜,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还没等他的人扑近徐忠身前半米内,突然,他竟骇然发现,一只尺许般长的大脚瞬间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后狠狠踹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噗通!”
欧阳空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被踹飞出丈许开外,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重重摔在了地上,本就没剩几颗的牙齿,当场又被摔掉了两颗。
对面,徐忠收回脚,说出了一句让他当场差点没魂飞魄散的话来,“尚书左仆射欧阳空,贪墨赋税证据确凿,还试图拘捕攻击查案人员,现已伏法,由本官将其带入大理寺交由汪大人看管,等待陛下判决!”
“徐忠,你……”
欧阳空吐出口中的血渍,还待跟徐忠辩上两句。
然而,当他发现身后的众家丁们神色有异,忍不住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绿裙少女带着三名飞羽卫侍卫抬着一只木箱从自己的书房出来时,他整个人的脸上刹那间再无半点血色。
一切都完了!
这是欧阳空此时此刻心中唯一剩下的念头。
而徐忠在此处与这位尚书左仆射周旋,目的当然是拖延时间,好给凌小蝶她们寻找欧阳空贪墨的赃款藏身所在。
没想到竟出奇的顺利,这欧阳空居然真个将赃款藏在了书房的暗室之内。
“蓬!”
两名侍卫将木箱放在地上,并打开了箱盖。
顿时,一片白花花的雪银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之下。
凌小蝶道:“这一箱里面装了大概五百斤白银,书房隐藏的那间密室内一共有二十箱,算下来大概有十万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