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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锦凤目冷冷朝赵宽一瞥,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为威严道:“赵大人,将你这些年具体如何贪墨的地方赋税以及究竟贪墨了多少数额,巨细无遗地给我们这位周大人讲一讲吧!”

赵宽趴跪在地上,头始终都不敢抬起一下,战战兢兢地道:“是……惠帝十三年,有一伙手眼通天的人找上罪臣,说是他们有办法篡改地方上缴的赋税数额,只要罪臣同意参与,在篡改后的内容上签名,事后便可分给罪臣一万两白银的红利。”

“罪臣一时没能经受得住诱惑,便答应配合他们隐瞒了上报国库的赋税。做完这些,当时罪臣忐忑了好些天,唯恐会被先皇发现端倪。可惜那时先皇身体有恙,没能眷顾太多,此事最终竟真的蒙混过关。事后罪臣果真分到了一万两白银的报酬。

“惠帝十四年,地方征税时,这伙人尝到了甜头,便又找上了罪臣,这次他们让人篡改的数额,足足比惠帝十三年多出了一倍,那时罪臣便察觉到了这伙人的贪婪,有了退出的念头。”

“可这些人却以罪臣的性命作威胁,并告诫罪臣一旦退出,便会将罪臣收受的那一万两赋税捅出去,届时罪臣非但性命不保,还将身败名裂,家族也因此会受到牵连。”

“罪臣那时便知,在罪臣第一次心存贪念,同意参与这伙人联合贪墨地方赋税时起,罪臣便已身不由己了。先帝尚且在世时,因为大家占了先帝精力不足的便利,连续三年,都侥幸蒙混过关,且他们胃口越来越大,每年从地方赋税分走的额度都在递增。”

“但当前年冬,先帝不幸驾崩,由陛下您继承大统后,这些人似乎意识到日后再也没有机会暗箱操纵地方上缴入国库的赋税了,便决定最后再大干一票,直接分走了地方赋税的一半。”

说到这里,赵宽面露苦涩道:“从那时起,罪臣便知道,此事距离东窗事发不远了,所以这段时间,罪臣一直提心吊胆,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如今被徐大人揭破贪墨赋税一事,罪臣紧绷的心弦反倒一下子放松了。”

言罢,果然见到他一脸的轻松模样,似乎一直压在胸口的某块巨石陡然被拿掉,心情瞬间便放开了。

看这位京兆尹眼下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这一幕,不禁令周斌琨等一众同样在去年的赋税贪墨案中扮演不光彩角色的朝臣们,纷纷动容。

洛云锦凤目微微一眯,道:“即便是你将篡改后的地方缴税数额上缴国库,恐怕还做不到蒙混户部的吧?户部每年都会派人去地方核实上缴的税额,假如发现数量不对,难道不会提出质疑?”

说着,她大有深意地瞥了户部尚书周斌琨一眼。

值得一提地是,她这句话询问的对象是京兆尹赵宽,而非是周斌琨,摆明了是不想听周斌琨本人的任何狡辩。

见此,门下侍中诸葛青云和尚书令褚遂安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这一刻,他们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个心慌又无奈的讯号。

那便是,周斌琨完了!

果不其然,就见这赵宽的目光下意识在诸葛青云、褚遂安、周斌琨、裴子安等一众联名上书攻讦徐忠的朝臣身上扫过,最终把心一横道:“罪臣状告户部尚书周斌琨周大人利用职务之便,贪墨巨额赋税,且欺上瞒下,知法犯法,请陛下圣裁!”

“哦?”

洛云锦似乎对此并无意外,淡淡地道:“你可有何证据?”

赵宽道:“这些人成立了一个名叫天盟的组织。罪臣身上有一本账簿,详细记载了从惠帝十三年到去年罪臣所收受的天盟分发的赋税金额,以及前京师县令罗进与户部尚书周斌琨写给罪臣的书信,上面是关于商议具体该如何将篡改后的赋税数额上报于惠帝的事宜。”

陆小曼接过账簿,呈给了洛云锦。

洛云锦凤目一瞬不瞬地将这本账簿匆匆扫视了一遍,片刻之后,她的俏脸仿佛凝上了一层寒霜,冷声道:“大理寺卿汪大人,御史大夫宋大人,朕给你二人三天的时间,将他周斌琨贪墨赋税一案给朕彻彻底底彻查一遍。”

大理寺卿汪精明和御史大夫宋城赶紧站了出来,齐皆冲洛云锦躬身施礼道:“臣遵旨。”

“噗通!”

听到这里,周斌琨浑身一震,整个人如同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顿时瘫软在地。

他将求救般的目光移向褚遂安和诸葛青云二人处,见这两位辅政大臣均自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自己即将遭遇大理寺和御史台两堂彻查一事不曾耳闻一样。

瞬间,他便意识到了这二位大人的意思。

他们摆明了是要弃自己这个卒,保他们自己那两枚帅了。

然而想到自己背后还有依靠自己支撑的庞大家族,周斌琨终于没有生出丝毫告发两人的勇气,只得一脸颓然地任由陆小曼带领的御前侍卫将自己强行拖着,带离了金銮殿。

京师县衙,县令书房。

“徐大人,最新消息,京兆尹赵宽供出了户部尚书周斌琨,眼下他已被陛下打入了天牢,交由大理寺和御史台联合会审啦!”

袁小山一路小跑着冲进书房,一脸兴冲冲地对正在书房一张檀木桌上用心书写着什么的徐忠嚷叫道。

说完,见徐忠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袁小山不由得一怔道:“不是,徐大人,那周斌琨坏事做尽,且素来看你不顺眼,处处想方设法针对于你,如今终于遭受了该有的惩罚。似这等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你听后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嘛?”

闻言,徐忠抬头瞥了他一眼,平静地道:“意料之中的事,那赵宽可是从三品的京畿要员,与他有牵连的重臣不在少数。你等着吧,这周斌琨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被他俩咬出来的大臣还会更多,而且职位也更高。”

说话间,他朝袁小山招招手道:“不说这个了,小山,你且来看看本官设计的这套酿酒装置,看看咱工部是否能研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