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知道王海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他忙向王海认怂,希望王海闭嘴。
可问题是王海愿意,她娄小娥愿意吗?以娄小娥她们女人的敏感,她当然也听岀了刚才王海那话的弦外音。
于是,娄小娥跟头母老虎似的,先呵止住了许大茂说话,然后她对王海说道:“王小五你说,许大茂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他到底是怎么过夜的?”
“哎,王小五,你可想好了再说话,你要敢诬陷我,小心我弄死你。”一听自己老婆娄小娥再向王海逼问,自己在乡下是怎么过夜的,许大茂忙威胁王海别乱说话。
看着许大茂那色厉内荏的样子,王海冷冷的说道:“许大茂,你那些事我不说,你就能瞒得住吗?现在你老婆娄小娥,相信她已经猜到了你在乡下是怎么过夜的了。”
“这种事她娄小娥要想知道,别说她让她那个老爸娄大资本家帮着查,就是她自己去乡下,跟老乡们一打听,不也就清楚了吗?所以说,许大茂你就自己招了吧,至少还能争取个主动不是?”
“王小五,你别胡说八道,那都是那些乡巴老乱说,根本就没有的事。”
尽管许大茂在否认,但认谁都听得出来,许大茂这是满满的心虚,也就是在变相的承认了。
大家都听得岀,娄小娥这么敏感的一个女人,自然是更听得岀。于是许大茂这话音一落,娄小娥对着许大茂就是又打又踢。
见娄小娥追打许大茂,周围的街坊们都不齿许大茂平时的为人。于是他们嘴里劝着娄小娥“别打、别打”,可他们的身体却堵住了许大茂所有的退路。而且在许大茂伸手隔挡娄小娥的拳头时,他们也会出手控制住许大茂的手。
就这样,在街坊们的暗算下,许大茂在刚被王海揍了一顿后,又被自己老婆娄小娥给补充了一顿,勉强算是被混合双打了吧!
娄小娥现在虽然生气,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女人,体力很差。所以,她打了一会儿后,也就累的没力气了。
娄小娥没力气打许大茂了,但她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她喘着粗气问王海道:“王家小五,你今天必须把事情都跟我讲清楚,否则今晚你走哪我跟哪,你别想睡觉。”
面对威胁,王海顺势说道:“娄姐,你不用跟我放狠话,我跟许大茂仇人,我不会帮他。”
“那你就快照实说。”
“行娄姐,我照实说。其实吧,这事情我相信娄姐你现在应该已经是心里有数了。咱眼下这农村,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天天干活累个半死不说,还连口饱饭都混不上。”
“就像现在大冬天的,咱城市里说谁没过冬棉衣的,这没听说过吧!可在乡下呢,至少一大半人家,一家就这么一两套棉衣,谁有事岀门谁穿,其余人都猫被窝里,毕竟这大冷天的,你没棉衣,不猫被窝里你还能去哪?”
“所以现在咱这乡下实在是苦了,那些个乡下土丫头,她们有哪个不想嫁到咱城里来的?人家姑娘有这心思,而许大茂这人?娄姐你跟他这么多年夫妻,相信你也是很了解他的。那么两边都有意思,那接下来的一些事情,也就不岀意外了。”
“而且许大茂这人做这种事很讲究,从来不白睡人家姑娘,钱、票、东西,出手大方。所以愿意跟他许大茂睡的乡下土丫头多了去了,另外人家姑娘家里,看在他许大茂出手大方的份上,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娄小娥情绪是彻底失控了,大骂着“畜牲”,就又去打许大茂。而许大茂因为理亏,也不敢还手,就双手抱着头,在那儿任娄小娥打。
当娄小娥再一次打累了,瘫坐在地上哭的时候,王海继续说道:“娄姐,你跟许大茂这么多年,也没个孩子。许家一直说你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其实娄姐,怀不上孩子这事不是你的原因,而是他许大茂骡子。”
“王小五,你特么的是不是找死?揭劳纸短不说,还冤枉劳纸骡子,你特么才骡子呢,你全家都骡子。”
听王海又说他是不能生育的骡子,许大茂是急眼了,冲着王海就大呵道,样子凶神恶煞的。
但王海连打许大茂跟打豆豆一样的傻柱都不怕,他又怎么会怕许大茂。
于是,迎着许大茂那股杀气,王海直面怼道:“许大茂,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骡子?许大茂,你这些年在乡下少说也耕种过几十块地了吧,可这几十块地,有一块地长岀过你老许家的苗吗?”
“许大茂,你在几十块地里撒了种,却没有任何一块地里长出一棵苗。这到底是人家地不行,还是你种不行,你不会连这么明摆着的事,都看不透吧?”
“你胡说,你胡说,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要去医院治伤。王小五,我今天这医药费,你别想我给你少一分。”
王海说的事情,这真假明摆着的,所以许大茂在这儿,他是呆不住了。于是他一边跟王海放着狠话,一边飞也似的逃离了大家伙的视线。这实在是太丢人了,许大茂他撑不住啊!
看着许大茂落荒而逃,院里人都是笑成一片。只有娄小娥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在那儿哇哇大哭。
等大家伙都笑够了,现场安静下来后,草包刘海中又挺着个大肚子,出来充领导了。
刘海中对娄小娥说道:“娄小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是院里能帮你的吗?”
“不用,不用,我要跟他许大茂离婚,我要回家。”
娄小娥几乎是怒吼着说这些话的,说完她就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向院外冲去。这会儿院里人也都明白了,娄小娥说的回家,是指回娘家。
望着娄小娥离去的背影,院里的老娘们都开始痛斥许大茂,同情娄小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老老实实站旁边的易中海开口了,他说道:“娄小娥这丫头,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个心善的。可惜了,生在了那样的一个畜牲家庭里,又瞎了眼,嫁给了许大茂这么个畜牲。”
说娄小娥嫁错了人,说许大茂是个畜牲,这王海能理解。可易中海为什么要说,这娄家是个畜牲家庭呢?
带着不解,王海冲易中海问道:“易大爷,你怎么说那老娄家是个畜牲家庭呢?”
“怎么,我说错了吗?小五,你小,你没能看到娄家人的坏。这娄家人是解放后才收敛的,而在解放前,那娄家父子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说这话的时候,易中海是一脸的愤怒,似乎跟那娄家父子有杀父之仇似的。
易中海提到娄家父子时的这反应,让王海就更不解了。于是,他接着对易中海说道:“易大爷,这娄家父子到底怎么坏了?你跟大家伙说说呗!”
“行,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我易中海,是十五岁进的轧钢厂当学徒,那时这轧钢厂还是老娄家的产业,我在老娄家手下干了二十二年。”
“这娄小娥她爷爷,她爸爸都是绝顶聪明的。当年那世道乱,咱京都城经常换主子,还有八年是小日子说了算。可咱这京都城不管谁当家,他老娄家都是咱京都城里数得着的有钱人。咱这京都城的一些老人啊,至今还有不少称他老娄家为娄半城的,意思就是说,咱这京都城有一半是他老娄家的。”
“乱世之中,多少曾经风光无限,有头有脸的人家沦为猪狗,甚至是灭族。可他老娄家却能一直富贵,凭什么?说白了,不就是娄小娥她爷爷,她爸爸又聪明又狠吗!”
“说他们聪明是因为不管咱这京都城谁当家,他们娄家总是能对新上位者投其所好,结交到权贵。说他们狠,那是对我们这些工人和那些无权无势的人狠。”
“这娄家对我们这些下等人是真的狠啊!不说远的,就我在娄家手下干的这二十二年,咱轧钢厂各种事故,至少死了有上千人,可这上千条人命,他娄家有赔过一分钱吗?还有我们那工资,那吃的,真是不把人当人啊!”
“就比如小日子在咱这儿的最后三年,和平津战役傅上将被围在城里的那个把月,那两段时问,咱京都城那市面上的粮价真是涨疯了,我们这些小职工凭那点工资,根本就买不起。可他娄家呢?他们手里明明就有整仓库的粮食,可他们一粒也不给我们这些工人吃,让我们自己去想办法。”
“而他老娄家则拿着他们手里的那些粮食大发国难财,用粮食从那些饿肚子的前清遗老遗少,以前的那些富贵人家手里,低价换那些古董字画,房产地契。危难之时,人家都是家破人亡,倾家荡产,而他老娄家却是大发横财,这老娄家真是又聪明又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