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对王海说完这话,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颗,类似于江湖把式在大街上卖的大力丸一样的药丸,跟王海说道:“虽然那个姓李的是个怂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今晚这事他告上官府……。这药勺里面是砒霜,万一跑不掉,就自己痛快点吧,至少不用遭罪。”
李奎勇说这话的时候,他头是撇向另一边的,神情显得很尴尬,毕竟这个事情太残忍。
但王海知道李奎勇这是好意,也是明智的。所以尽管王海随时可以穿回村里去,压根就不存在跑不掉的问题,但他还是笑着从自己这个生死兄弟手里,接过了这份好意。
话题既然都被李奎勇弄的这么沉重了,那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两个生死兄弟,就这样不说话只顾低头走路。
来到路口,两人分开。王海没有回四合院,因为现在已经睌上十点多了,再回四合院己经没什么意义了。
王海抄小道来到轧钢厂围墙外的一处僻静处,就穿回了村里。
第二天一早,王海早早的就来到热轧车间锅炉房接班。他想看看那个李副厂长,在遭了这么大罪后,他有没有勇气报复回来。
可是令王海失望的是,直到他下班,他今天也没能在厂里看到李副厂长。
下午三点准点下班,去公共澡堂洗完澡,王海就回了四合院。
王海一进中院,就看到这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厂房管科派了十几个师傅,现在正在这儿大搞房产建设。
但令王海奇怪的是,房管科的人都挤着,在修原来傻柱的那两间屋,而刘海中媳妇,也就是现任的四合院一大妈,是她在给修房的师傅们递烟递茶,而不是老贾家人。
原来傻柱的这两间屋,王海记得,厂里明明是分给了老贾家的,可这老刘家凭什么在这儿给人家修房师傅递烟递茶?
王海很奇怪,于是他就凑到同住中院的陈家奶奶旁边,小声问道:“陈奶奶,傻柱原来的那两间屋,不是分给老贾家了吗?现在修房,怎么没见老贾家的人,反而是一大妈在那儿操持啊?”
陈奶奶一听王海这么问,她忙神秘兮兮的小声回答道:“小五,你还不知道吧?傻柱子的这两间屋,你们轧钢厂现在不给老贾家,转分给刘海中家了。为这,你来之前,那个贾老婆子在院里骂骂咧咧半天了,她还不给人家修房师傅分烟备茶。”
“你看现在,人家师傅都跑去帮老刘家干活了。贾婆子叫不动人家,在这里骂了一阵,就去医院了,说是要让她儿媳妇秦淮茹上厂里告,让厂里处分这些修房师傅。小五,你看那秦寡妇能告倒这些修房师傅吗?”
“告不倒,如果是一个师傅这样,还有可能。但所有师傅都不愿意帮老贾家干活,而且还是老贾家没有礼数在先,那厂里对这些修房师傅,顶多也就是批评几句。处分,根本就不可能。”
“没淮吧,小五。你们轧钢厂的那些领导都是坏人,他们跟那个秦寡妇搞破鞋,做事情丧天良。”
“就拿你小五来说吧,上次你带着厂子里的人抓奸。在你们食堂后厨,当场就把在那儿搞破鞋的秦寡妇和傻柱子给抓住了。”
“可到头来呢?搞破鞋的人没事,你这个抓奸的人,反而被你们厂领导命令保卫科的人,把你吊起来打。”
“这真是没天理啊!这事别说当时跟你一起去捉奸的那十几个人,就是咱胡同里,在你们轧钢厂保卫科当小队长的那个管家小子,他私下里也跟我们这些老太太,替你抱不平。”
“小五,今儿这事,我看那些修房师傅,被秦寡妇告到你们那些丧天良的领导那里,他们讨不得好。”
轧钢厂的那些领导,为了秦寡妇的身子,修理了王海一次,结果却弄得他们自己声败名裂了。
想想几个月后,当大形势来临,就现在轧钢厂这些领导们的群众基础,他们到时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这些,王海忽然觉得自己上次挨的打,这太值了。
跟陈奶奶又闲聊了几句,王海就回家升炉子做晚饭去了。
可刚等他把炉子给点旺了,正在那儿烧水呢!就听见院里咋咋呼呼的,仔细一听是老虔婆贾张氏的那个破锣嗓子,似乎还有白莲花秦淮茹的声音。
一时好奇,王海闭了炉子的火,出去看热闹。
一岀家门,王海果然就看见是老虔婆贾张氏在那儿骂那些修房师傅,而秦淮茹则坐在一幅担架上,她身上里着棉被,露在外面的脚上打着石膏,上着两块夹板。
王海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房管科这次带队来四合院修房的小组长,被贾张氏骂烦了。他懒得答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径直走到秦淮茹面前说道:“秦师傅,你婆婆的意思是不是也是你的意思。”
这个小组长姓张,秦淮茹认识,于是秦淮茹说道:“张组长,我婆婆态度不好,我替她向你们道歉。可你们房管科十几个师傅挤着帮刘海中师傅家修房子,而我们家这边却连一个师傅也没有。张组长,你们这样做,是不是看我们贾家孤儿寡母好欺负啊!”
听秦淮茹这话,明显有指责他们的意思,张组长也生气了,语气很不好的对秦淮茹说道:“秦师傅,关于你们家这次修房的具体事项,我不知道厂里有没有派人跟你交代清楚。”
“如果没有,那么我现在来跟你说清楚。关于你家房子的这次坍塌,厂里的定性是因为年久失修和你们自己平常没有注意维护保养,共同造成的。”
“所以,你家这次房屋的重修,关于费用这一块,厂里的意思,是要你们自己个人承担一半的………。”
“公家的房子,凭什么要我们个人岀钱修,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还说什么厂里的决定,我看就是你想敲我家的竹杠。”
一听张组长说,这次修房,他们个人也要承担一半的费用,老虔婆贾张氏当时就不干了,跳着脚就开始骂张组长。
张组长压着火气,不答理贾张氏,意有所指,阴阳怪气的对秦淮茹说道:“秦师傅,以你跟厂领导的关系,你认为我会跟你假传厂领导的指示吗?”
张组长的话,等于是直接在那儿点,秦淮茹和厂领导们搞破鞋。
院里人都知道秦淮茹当婊子的事,所以张组长这话一说,他们都掩着嘴在那儿偷笑。
秦淮茹这么聪明的人,她当然也知道,张组长这话是在讽刺她当婊子。可她没法顶嘴,因为张组长说的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而且秦淮茹也相信张组长,不会拿修房子,要她贾家个人出一半费用这事骗她。毕竟这种谎言根本就兜不住,她秦淮茹见着领导一问,就知道了。
于是,秦淮茹自动跳过那些对她不利的事,怒斥张组长道:“张组长,这修房子费用的事,那是我家和厂里的事,这轮不到你操心。而你的工作就是把房子修好,可你是怎么做的呢?十几个师傅全派去帮刘海中师傅家,而我家一个师傅也不派,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我们刚开始干的时候,你们家和刘海中师傅家,干活的人数,我是一家派一半的。”
“结果人家刘海中师傅的家属,给我们修房师傅又是递烟又是送茶,对师傅们很好。而你家呢,我们师傅帮你家干活,你婆婆连口热水都不给不说,还在那儿指手划脚的,动不动就骂我们师傅。”
“更可气的是你婆婆要我们用什么材料,要用什么工艺修。秦淮茹你现在就可以问问你婆婆,真的是口气太大了!秦淮茹,我这么跟你说吧,就你婆婆修房的那标准,咱厂的杨厂长都级别不够。秦淮茹你自己说,你家这房子我怎么修,那一半需要厂里承担的费用,我找谁报?”
张组长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们老贾家,我们伺候不起。紧接着张组长的话,被贾老婆子早骂出火气的修房师傅们,也是纷纷发言,表示自己手艺不行,配不上老贾家,让秦淮茹另请高明。
而此时围在这儿的院里街坊们也是一起起哄,各种冷嘲热讽的话针对老贾家。
老虔婆贾张氏无知者无畏,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丝毫的没有犯了众怒的觉悟,梗着脖子一会儿骂张组长他们,一会儿又骂各位街坊。
贾张氏的这一顿无知者无畏,看的心机婊秦淮茹是一阵阵的心累啊!猪队友,真的是带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