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这一百块钱的事,张所长让王海接着说他家的损失。
一样样的报太累,而且王海他自己也只是粗略的看过家里正屋,至于贾家祖孙有没有去祸害他家的耳房和厨房,他刚才还真没想过。
于是,王海对张所长说道:“所长,具体损失多少,我还真说不清楚。我家最大的损失,也就是刚才您在我床头柜下面,看到的那尊被打碎了的玉关公像了。”
“那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当年旧社会,我妈生了我姐,我哥后,家里日子紧,我爸就想着拿它去换些钱。在硫璃场问了好几家铺子,最高的给一百二十个大洋。我爸嫌少,又觉着卖祖宗东西不孝,就没卖又给拿回来了。”
“反正,东西怎么样,不能光凭我嘴说,呆会儿我去屋里把那些碎片拿出来拼一拼,大家伙自己看。另外我家里其它的损失,我想让我们院的管事三大爷,带院里两个平时为人公道的大爷大妈,一起进我家,让他们去统计。张所长,您看这行吗?”
王海的这主意,张所长觉着行,院里的其他街坊也觉的这样公道。
于是在张所长同意后,院里街坊就公推了院里平时为人比较好的两个人,跟着三大爷一起进王海家去统计损失了。
而王海这时也找了个盘子,将那些打碎的玉关公像碎片,都放在盘子里装好,给端了出来。
来到院子里,王海将那些碎片拼好,没法立体,但一个栩栩如生的关公像,还是很明显的。
这仿真玉做的非常逼真,当年王海就是因为这,才会被骗了几千块钱的。
再加上四合院里没路灯,这大晚上的,只有天空的月光和院里四周各家窗户里透岀来的那点灯光。
所以,面对这堆仿真玉,院里没一人认为这不是玉,就连资产阶级大小姐娄小娥,也在那儿夸赞这玉晶莹剔透,是块好玉。
见忽悠住了众人,王海冲娄小娥说道:“娄姐,你大户人家出身,见过的好东西多,你来给大伙说说吧,我家这玉关公,它该值多少钱?”
见王海找上了自己,娄小娥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小五啊!俗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你这尊关公像所用的玉晶莹剔透,看着是块好玉。另外就是这雕工,绝对的几十年老手艺,咱院没有玉匠,但前院的老陈大叔是老石匠啊!关于这雕工,咱让他来说说吧。”
大家伙一听娄小娥这话,忙把石匠老陈大叔给让到了前面。老陈大叔看了一会儿,那后世用模具浇出来的“雕刻”。
然后说道:“是老手艺人的手艺,不过不是那些国匠大师的,这雕工没有灵气,这块玉也一样缺灵气,只是块中上的玉石罢了!”
老陈大叔从小学艺石匠,现在都混上大叔了,可以说他跟石头打了半辈子交道,他的眼力大家还是相信的。
于是,心急看贾家倒霉的许大茂,在陈大叔点评完这尊关公像后,就抢着问道:“陈叔,那以您看,王家的这尊关公像,它值多少钱?”
听许大茂这么问,陈叔回答道:“具体的我不清楚,毕竟我是雕石头的。我只能说个大概,就这尊关公像的雕工,如果是石头的,一个老师傅至少得干一个多月,而玉的,这肯定得赔着小心,慢慢干,否则弄坏了赔不起。”
“就这尊关公像,我想一个玉雕老师傅,至少得干三个月吧!像我这样的老石匠,主家请我雕东西,管吃管喝,一个月还至少得给我五十块钱的工钱。而他们雕玉的,风险大,搞不好就得赔人家玉料,所以这工钱也高,一个老师傅一月至少是一百块钱以上,才能请得动。”
“陈叔,您刚说就这尊关公像,一个老师傅得干三个月,也就是说,这尊关公像,光手工钱,至少也得三百?”
“是的,没三百块钱手工费,这关公像雕不出来。”
得到陈叔肯定的回答,许大茂兴奋了,幸灾乐祸的对秦淮茹说道:“秦姐,陈叔的话你听到了吧?这尊关公像光手工钱就至少得三百,再算上这么大块玉,您自个儿想想,你得赔人家王小五多少钱?”
是啊!光手工就得三百,算上玉,这还不得赔上千啊!一想到这上千的数字,秦淮茹也是气急,一直呵护着的儿子棒梗也不宝贝了,把棒梗控制在怀里,她就开始狠抽棒梗的屁股。
棒梗被打的是“哇哇”叫,这时候的小棒梗真的是太委屈了。王海不在的这五天,他天天晚上,上王海家床上去窝粑粑,可他从来就没见过有什么玉关公啊!
受了冤枉的小棒梗,现在真觉得自己比戏台上的那个窦娥还冤,他一边不时的“哇”两声,一边告诉妈妈,王海是坏人,奶奶根本就没拿王海家的一百块钱,自己也没打碎过什么玉关公。
可这会儿,别说院里的那些街坊,派出所的民警,就是棒梗他自己的亲妈秦淮茹,也觉得棒梗这是怕受罚,在这儿撒谎呢。
打了棒梗一会儿,也许是心痛了,也也许是戴着手铐打人不方便吧!秦淮茹停止了揍棒梗,跑过来扑通一声,又给王海跪下了,声泪俱下的哀求王海,说这尊玉关公,她贾家是真赔不起。
这年头大家都穷,太有钱招人恨,怎么又能给贾家放血,又能让自己不成为别人的仇人呢?
王海想了一下,想到了那句广告词:“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于是,他对大家说道:“这尊玉关公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我王家祖宗,留给我王家子孙的念想。当年旧社会时,吃不上饭,我爸也没舍得卖。现在就这么毁了,断没有就这么算了的道理。”
“况且,贾家前几天还想谋我家房子,我在全院大会上,就让众街坊给我作见证,从此我王家与他贾家老死不相往来,不许他贾家人再上我家来。”
“这个事情才过去五六天,我想众位街坊应该是还记得的吧。我已经当着院里众位街坊的面,跟他贾家划清界限了,可他们呢?在我不在家的这五天,你们看看他们把我家祸害成啥样了?贾家人把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我还放过她贾家,那贾家还不认为我好欺负,改明儿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撒尿啊!”
“所以,这次贾家该我的,我一分也不会跟他们少要。当然,这尊玉关公是我家老祖宗传下来的,我没有护好它,让它被小贼给毁了,这已经是不孝了。如果再拿这换钱花,那就真畜牲不如了。”
“因此,关于这玉关公的赔偿,我是这么想的。大家也都知道,这些年,院里人的日子过得紧,咱这四合院也好些年没整修过了。地坑坑洼洼的,好些青石板都碎了,这大门、柱子,回廊的漆也大多掉了。”
“还有那院里的公共水龙头,我打小就看我妈,夏天顶着个毒日头,在那儿给我洗衣服,下雨天打着伞在那儿给家里洗锅洗碗。我当时就想,水龙头上面要是有个棚子就好了。”
“以前我小,没钱。这些事都只能想想,但现在不一样了。所以我打算用我家的这玉关公赔偿,将咱的四合院好好整修一下,给水龙头那边搭个棚。”
王海这姿态摆的,绝对高啊!珠穆朗玛峰的那种高。尤其是在公用水龙头那儿搭棚子的提议,把那些妇女同志们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这么个大义砸下来,秦淮茹当时就摊在地上了,作为心机婊的她知道,她贾家这次是要回到那一穷二白的解改前了。
果然,大义面前,人民群众一致支持,就连一大爷易中海也不得不违心的夸了几句王海。
最后,派出所张所长下指示,棒梗送少管所管教一个月,秦淮茹带回派岀所,继续接受调查。
而从贾家抄出来的钱,派出所拿走五百元,作为罚款。其余的扣除三大爷他们统计出来的王家这次的损失后,全部作为那尊玉关公的赔偿,交给院里三位管事大爷,用来维修四合院。
派岀所的民警将贾家母子带走后,许大茂还恨贾家不死,提醒大家,贾家这次赔的钱不够,贾家还有台值钱的缝纫机,这应该搬岀来卖了,用来维修院子。
许大茂的这个提议,当时就被跟打了鸡血似的街坊们一致通过,大家把缝纫机从贾家搬出来,在院子里当众就搞起了拍卖。
家里人丁少,胆子小的,怕以后被报复,不敢出价。可那些家里儿子、儿媳多的,他们可不怕贾家,不怕傻柱。于是,围绕着这台缝纫机,大家开始了踊跃竞价,最后还是财大气粗,又死要面子的二大爷刘海中,以九十元的高价买下了这台旧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