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觉不觉得他们如此这般,实在是太,太……
一时之间,苏易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场面。
齐乐乐抚了抚额:太浮夸了。
对!浮躁夸张,那穆姑娘又不是傻的,原本二公子让得就已经很明显了,再加上三公子跟小姐这么一说,她能不察觉么?
齐乐乐哭笑不得:难怪诗婉今日回来就进了房间,都没来找我,原是气得。
可不是么!
齐乐乐又问:那你们后来比试了吗?
苏易点点头:比试了,我两招赢了她。
齐乐乐:……为何不多让几招?
再让我怕她真要恼了。
这一群直男,将来可怎么娶老婆哟!
谢子安在一旁看着,眼底笑意愈浓。
摆摆手打发苏易去蒸馏酒精,齐乐乐没好气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还由着他们乱来!
夫人这可就是无故迁怒了!
齐乐乐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服气?
谢子安拱了拱手,道:夫人教训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别贫了,租借的院子都打扫好了吗?明儿叶掌柜就要带人过来了。
都准备妥当了,房间里放的是高低床,能安置十余人。
齐乐乐有些犹豫:总归是客,让客人住高低床,怕是不合适吧?
是叶掌柜自己提及此事的,许是也知道我们住处紧张,到时候,耿达风他们几人也一并搬过去。
那也行吧。
夫人去哪儿?
齐乐乐道:我去看看诗婉,相公也去蒸馏酒精吧。
谢子安:……
穆诗婉气呼呼地进了房,嬷嬷忙下手里的针线。
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子言他今日居然故意输给我!
听到这话,嬷嬷不由失笑,面上却还得绷着:二公子怎的如此不讲武德?
就是!不讲武德!
穆诗婉越想越生气,一张悄脸儿气得红扑扑的。
嬷嬷正要说话,却听门外传来齐乐乐的声音。
诗婉妹妹在吗?
姐姐!
齐乐乐进了门,关切道:我听说妹妹今儿生气了,赶紧过来瞧瞧,这是怎么了?
穆诗婉便又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那谢子言莫不是当我是傻的?让得如此明显!
齐乐乐道:你不傻,是他笨!让都让不好!
这话说的,穆诗婉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齐乐乐哄道:回头我替你说他去,别气了啊,女儿家生气多了就不美了!
穆诗婉道:难怪姐姐有如此美貌,原是从来都不生气的缘故。
齐乐乐失笑:哪有从来不生气的?只是我要生气了,那得把气撒出来,让惹我生气的人不舒服,我就不生气了。
穆诗婉深以为然:姐姐这个法子好!
我刚刚罚子言干活儿去了,你要是不解气,等晚点我再训他!
穆诗婉眨了眨眼,突然问道:姐姐,是不是你叫他让着我的?
齐乐乐原本也没想瞒着,这会儿自是爽快认了:这么明显吗?竟被你猜出来了?
穆诗婉哼了一声:他要想让着我,早该让着我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定然是有人说了什么。
齐乐乐笑道:上次我见你手臂受伤,有些
心疼,便说了他几句,叫他下次小心些,哪里想他竟然这般不会做事!
原来竟是这样,那倒是冤枉谢子言了。
嬷嬷静静待在一旁,见齐乐乐三言两语将自家小姐哄得熨熨贴贴,心道:这谢家,倒真是得了位好长媳。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上溪村儿的路口又来了不少人,连人带牲畜拖了好长一条队伍,远远看去是浩浩荡荡的。
许是谢子安一早跟里正提过,这次倒是没人拦着了,再加上谢家自从透露了身份之后,那是隔三差五就有人寻来,要么是来投奔、要么是送东西,大家都快习以为常了。
最后,被吓了一跳的反倒是齐乐乐。
叶六哥,怎么这么多?
叶六笑道:上次听大公子提到杂交的事儿,我这次回族里,特意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他们也在琢磨这个,只是因为缺了些见识,不知道这便是杂交。
这些年,他们也没个具体的章法,全靠自个儿瞎琢磨,所以进展缓慢。在听了我的转述之后,茅塞顿开,非要我带他们一起来见识一下。
齐乐乐不由看向谢子安,她倒是不知道两人私下里竟然还如此深入的探讨过这个话题。
难怪叶六原本只说要带几个人来,最后却连人带牲畜的,来了这么多。
谢子安倒是一脸坦然:见识谈不上,互相探讨倒是可行,早日配出良种,也是一桩好事。
正是!
两人例行吹捧完,回头正打算互相介绍一下,却见叶六带来的那些人已经自发地跟耿达风他们搭上话头了,一群人围着牲畜指指点点,讨论得热火朝天。
齐乐乐顿时放心了,看这架势,怕是也不会太在意住宿条件艰苦了。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听闻要暂时挤在一处,众人并不半点不满,反而觉得如此安排甚为体贴。
等把这些人和牲畜都安顿好,一天功夫去了大半儿。
回来路上还遇上了齐保江,齐乐乐忙叫住他。
保江叔,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
齐保江一如既往的干脆:说。
就是,想租您家桑树林用一用,我们又得了几张蚕茧,家里的桑树怕是不够喂了。
拿去用吧。齐保江道:租的话就不必提了,就那么几片树叶子,你让我怎么舍得下脸收银子?
齐乐乐似乎早有所料,又道:那这样,桑树林我先用着,等回头结了蚕茧,我分您三成。
我要那蚕茧做什么!我可听说了,那蚕茧放久了就没用了!你给我那不是平白糟蹋东西!
齐乐乐笑道:不糟蹋,我到时候教您家媳妇儿煮茧抽丝,抽出来的生丝可以慢慢卖。
那不成!
齐保江看向谢子安: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儿胡闹?这抽丝的法子那是能随随便便就教给外人的啊?还就为了那几片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