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山硬着头皮替谢子安揉散了几处瘀血,还剩下肚子那块儿,实在是没胆子上手。
“少夫人,我下手重,这里头是内腑,还是您来揉更合适。”
齐乐乐不疑有他:“好,辛苦你了。”
宋鸣山哪里敢应,将手里的瓷瓶递过去:“这个药化瘀效果最好,您等会儿试试。”
“好。”
“那我先告辞了。”
齐乐乐点头:“快回房歇着吧。”
宋鸣山想了想,又道:“这会儿时辰差不多了,我去蚕房那边添了桑叶就睡,您和大公子就不必去了。”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要是有不对劲儿的你叫我。”
“是。”
宋鸣山忙不迭退下了。
等到了门外,被裹挟着湿意冷风那么一吹,宋鸣山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夫人……”
齐乐乐没理他,看了眼他腰腹淤青的位置,想了想,搬了个矮凳放到床边,坐上去正合适。
从瓷瓶里挖了块膏药放在手心,又搓揉了一番,这才用掌心贴上淤青位置。
谢子安明显缩了一下,好似被烫到了一般。
齐乐乐这才看他一眼:“很疼?我都还没用力呢。”
谢子安深吸了口气,曲起外沿的那条腿,道:“没事,夫人继续。”
齐乐乐孤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头琢磨这人是真疼得这么厉害还是装的。
不过,不管哪样,身上的伤总骗不了人,齐乐乐收回视线,开始认真的转动手掌,学着刚刚宋鸣山的样子给他揉。
谢子安屏着气息,身子紧绷,一刻也放松不下来,腰间那只小手软弱无骨,许是怕他疼,力道放得极轻,倒好似调情一般。
目光下垂,落在那张认真的小脸儿上,烛光朦胧,添了几分暧昧。
谢子安呼吸有些乱了:“夫人。”
“嗯?”
“夫人。”
听着这声音都有些哑了,齐乐乐抬起头:“当真那么疼?”
谢子安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再带着她的手放在身下的某处,低头在她耳边喃喃道:“这里也想夫人揉一揉。”
红晕肉眼可见地攀爬上齐乐乐的颈项、脸庞,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
掌下之物硬邦邦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都隐约能感受到热意。
鬼使神差的,齐乐乐竟然捏了捏,耳边的呼吸声顿时重了些许,她心里一跳,忙把手缩了回来。
谢子安低低笑了一声,暗沉的嗓音莫名地勾人。
齐乐乐觉得自己的心都乱了,这个男人简直有毒!
谢子安勾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上去。
烛火跳跃,突然啪的一声轻响,熄了,掩去了一室涟漪。
等到齐乐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昨晚明明是在上药的,怎么最后就成了干那事儿了呢?
受伤的又不是那处!
果然美色误人!
面前的人还没睡醒,齐乐乐却不想看他,默默翻了个身。
片刻后,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去的肩膀突然被人啄了一下,齐乐乐猛地一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是裸着上身的!
温热的身躯突然贴上了她的后背,某人带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显而易见的满足与得意:“夫人早。”
齐乐乐暗恨自己定力不足,昨晚被亲两下就晕了头,被一路牵着鼻子走,什么羞羞的事儿都做了。
谢子安的手顺着腰线爬过来,最终贴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温热的掌心驱散了肚皮上寒凉。
齐乐乐深觉不甘,她转过身,也在谢子安的腹肌上来回摩挲,天知道她馋多久了,只是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机会,都没好意思摸。
谢子安笑了起来,在她耳边道:“夫人想摸,随时都可以。”
齐乐乐哼了一声:“摸完再让你占便宜吗?”
“左右夫人都是要被占便宜的,不如先摸回本?”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谢子安笑道:“夫人教导,莫不敢忘。”
齐乐乐:“……”
她有罪,好好一个端方君子被她带偏了。
“齐小财毒杀了人,真的就这么放他去应征入伍吗?”
“夫人想告他?”
齐乐乐突然想起古代衙门好像并不好进,她抿了抿唇,才道:“倒也不是非要告他,就是觉得他这种人太危险了,这么放任他入伍,将来会不会害了别人?”
“王蓉蓉的真正死因,知情者寥寥,族里都未必知道真相。”谢子安缓缓道:“若是真把这事儿翻出来,王老秀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到底是位德高望重的秀才,若非王蓉蓉牵扯的是巫蛊邪术,对手又是谢家这种有进士老爷的家族,王老秀才也不会弃她而不顾。
若叫他得知王蓉蓉已经被害死了,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整个齐家都要承担他的怒火及报复。
齐乐乐自然也能想到这点,一个秀才的能量可大可小,在京城或许不算什么,但在这里,还是很有分量的人物,拿谢家没办法,难道还不能收拾区区齐家?
道理她心里都明白,只是想到齐小财这种恶人竟然没受到惩罚,终究有些不甘心。
“其实夫人不必担忧,军中也不是那么好待的,同室操戈是大忌。以他这般阴沉狂妄的性子,少不得要吃些苦头的。”
顿了顿,谢子安又道:“况且,这个时辰,他怕是已经动身了。”
话已至此,齐乐乐也只能放下这事儿:“罢了,不管他了,希望他以后别再害人。”
“夫人。”
已经收拾妥当正要出门的齐乐乐转过头:“嗯?”
谢子安道:“夫人不想知道为何我要派苏易守在王蓉蓉屋外?”
“总归不是为了让他去灭口的。”齐乐乐道:“已经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下次记得让苏易多穿些衣裳,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谢子安看着大开的房门,良久,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