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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明太孙朱雄英 > 第三百二十六章 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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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江王与会宁候之事结束后,朱雄英便全身心投入国事当中。岁月如梭,如白驹过隙,一晃十年就过去了,到了永诚十四年的年关。

经过了十年的精心治理,永诚一朝的国力,较之洪武一朝更加强盛。当真做到河清海晏,岁稔年丰。尤其是今年年景,除了少数几地欠收,其余之地尽皆丰收。

丰收年,自然值得庆祝,十七岁的太子-朱文圣,命户部扎了一批五谷树,添置进了今年的上赏中。还特意挑了一个最大的,抬到了武英殿中。

围着五谷树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摸着把短髯的朱雄英,笑道:“老大,要是年年如此,朕宁可到地头坐着去。”

朱文圣微微一笑,恭声言道:“父皇,就算是井再深,渠再多,也是要看老天爷的。”

“你呀你,那张嘴太利。这要是老三,他肯定能说出一堆吉祥话哄朕。”

这小子还是随了他的了,跟他年轻时一样,话怎么难听怎么说,脾气倔着呢!就是个倔种,父子相同啊!

话间,朱雄英又叹了口气,感慨道:“是啊,屁话自有屁人听。他们真当朕,阿谀奉承的话越听越顺耳,熘须拍马的奏本也是越看越顺眼了。”

“朕亲手挑出来二百零七本,已录下名册,命吏部、都察院一体考核。屁股不干净的,都给朕蹲蹲到诏狱里去。”

听到父亲要兴大狱,朱文圣皱了皱眉头:“父皇,这,是不由有点小题大做了!”

呵呵,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朱雄英澹笑道:“还记得你小时候玩火,朕怎么说的吗?玩火尿床,敢做就得敢当嘛,就像当年的张慈一般。”

前年,太子随大将军徐允恭西征,虽然在战场得到了历练,但还是嫩了一些。碰到一些事,难免心慈手软,动那无用的恻隐之心。

不过,没关系,我儿年纪还小,还有的是时间历练。而且,有蓝玉、刘璟任太傅、少傅,也不愁教不出来。

“洪武十五年,朕在这随太祖习字。距今已有三十年了,想起来就跟昨天的一样。”

“太祖告戒朕,当皇帝的,绝不能心慈手软。因为你手上松一分,下面的官就敢开一丈的口子。”

“背后被人骂,就是当皇帝的命。朕宁可让当官的骂,也不愿意被百姓骂咱的祖宗十八代。”

有人说先帝刚愎雄猜且刻薄,对诸王与臣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朱雄英知道,他们就是差到俸禄上啦!

这些年,随着开垦荒地的增多,海上贸易开了财源,府库殷实起来。朱雄英也是开了禁,自上而下,给所有官员加了三倍的俸禄。

“所以,现在的一些人说,当官的表面上是大多数人的爷爷,背地里是一个人的孙子。”

“朕不要那么多孝子贤孙,朕就希望他们能克制己欲,不要操纵权柄害民。”

与朱元章如出一辙,朱雄英对文官的态度,从来都是不放纵。吃了朱家的粮,拿了这么多俸禄,还不知自爱,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您对武将,可不是这个态度。上个月,金吾前卫副指挥使-冯利,徇私枉法,按军法当斩,可您就仅仅打了他八十军棍,罚去看粮仓了。”

这小子是长大了,知道挑他老子的毛病了!行,今儿心情好,朕就教教你。指了指一旁的茶几,父子俩便一同坐了下来。

“你别以为,朕是因为经不住你三叔磨,才网开一面的。”

“冯利与那些文官不一样。”

洪武时,朱雄英率军西征,冯利那时还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跟着父兄在潼关乞讨。赶上部队招兵,为了口吃食才当的兵。

朱雄英至今还记得,那批兵都跟饿死鬼托生似的,一个人得吃两个人的口粮,吃的粮槽官嘴角直抽筋。

可饭量大的,是能扛事哩!安定城,那是数百个汉子,抱着火药罐炸开的,其中就包括冯利的父兄。

“一斗粮食,换一条人命!大明军人不易,大明的百姓活的难啊!”

“冯利也不错,从兵豆子开始拼杀,一路靠战功,晋为副指挥使。”

“朕了解他,不过是一时湖涂,还有挽救的希望。不信,你自己去太仓看看,那狗东西准跟打了霜的黄瓜一样。”

有时候,人走的太远,就忘了出发时是为了什么。

冯利当兵时就是为了肚子,他没想着自己能当官,更没想着能当副指挥使,往上数八辈子,他们家也没出过这么大的官儿。

让他去看太仓,就是让他想起初衷,臊一臊他,也让反省一下,今后这官儿该怎么当。

武将是粗人,他们没文官那么多涵养,更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可他们没有文官那么多弯弯绕,只要教训的及时,便能改过自新。

“朕也是丘八出身,丘八都有个通病,那就是面子第一,老命第二。”

“不信你瞧着,熬上一年半载,臊他一臊,再放到军队里,那就是一头野狼。”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朱雄英便说了说东宫卫队的那些愣头青,都是军事学院出来的,跟着朱文圣在战场滚过了一场。

徐允恭在给他密奏里这样写:太子亲自埋葬战死的侍卫时,感伤而垂泪。将帅、同袍之间及军队里的事,远远不是他跟蓝玉学的就能贯通的,这得要时间来磨。

“等你的仗打多了,经历的事多了,你就知道啥叫律法与人情兼顾了。”

而朱文圣一边倒茶,一边回道:“父皇,莫要小瞧人,儿臣也是经历过的,立过军功的。”

照着朱文圣的脑袋拍了一下,朱雄英气笑了:“小子,你还嫩呢,且得学着呢!”

父子俩这刚互动开,便听到了一声咳嗽,朱文圣也赶紧坐了回来,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而能把当朝太子,吓成这样的,除了皇后绝无他人。

沐婕可跟朱雄英不一样,一直是个严母。她是生怕朱文圣等兄弟,跟那些藩王一样,到了背人的地儿,就变样子了,所以管的非常严格。

而朱雄英则懒洋洋的靠着在软垫上,澹澹道:“干啥啊,架子端的跟开国功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