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叫‘好奇心害死猫’,还有一个效应叫‘恐怖片效应’。两者的意思都差不多,就是明知道看了会不好,但是还是想看。
如今的凤梧就是这样,她的心如今也是怦怦乱跳,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让她回头看一眼,只是看一眼。
理智告诉凤梧,这一眼看不得,但是脑中就是有一个念头,这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叫你看一眼。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一眼应该没问题的吧’
脑海中的这个声音不断回响,凤梧又忍不住要向着身后看去。
但是这个时候,张存道却是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的眼睛给捂住,低声吼道:“别看!别听!”他手中传来一道清净灵光,让凤梧忽然一个激灵,脑中清醒不少。
张存道这道清净灵光传过去,他自己却是脸色一白,忍不住就想转头。只是下一刻,他直接咬开舌尖,用剧痛加上清净灵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他低声喃喃自语,双眼却是越来越红。
从岸边到发光的小山洞,左右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正是‘复行数十步’就能走到的距离。就是这点距离,张存道他仿佛跑了几个马拉松,才终于摸到了山洞的边缘。
洞中朦胧的光亮,此时却是救命的稻草。张存道死死的抱住凤梧,不让她回头。自己却是踉跄而行,向着洞内钻了进去。
洞口不大,常人要猫着腰才能进去,而且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张存道让氐牢先行,他自己则是殿后。
氐牢冲了进去,硬生生的挤进洞口。而张存道只是停了这么片刻,他就感到有一只滑腻的手摸到了他的肩胛骨……
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也不敢用手去摸,只能绷紧全身的皮肤,然后跟着氐牢的身后钻进洞中。
他跪伏下来,怀中抱着凤梧,一下下的跪着前进。忽然,一条滑腻的,仿佛是舌头一样的东西,缠到了他的脚踝。
张存道背上汗毛乍起,下意识的就抖动了一下腿。这一抖不要紧,这滑腻的舌头似乎一下就兴奋了,它沿着脚踝,向着大腿舔了过来!
‘不能理它!不能让它感觉我感觉到他了!’张存道心中狂呼,硬生生的忍住大腿的抽动,继续向着洞内爬去。
这个时候,张存道也感到怀中的凤梧浑身一颤,似乎就要尖叫起来。
他立刻捂住她的嘴,在她的耳边飞快的说:“别怕,别怕,有我在!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他安抚着凤梧,继续拖着她前进。好在这狭窄的洞口只有入口一段,越是往后走,这洞口越大,光亮也越盛。
张存道终于爬了起来,他抱起凤梧,就向着光亮处狂奔。
终于,他忽然感到一阵温暖,体内的红白二光一下活跃起来,似乎压制着它们的东西一下就消失了。
张存道心中大喜。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忽然一滞,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身体,连带着他怀中的凤梧也是身体一顿。
张存道心中大骇,他一把抱紧凤梧,因为凤梧这个时候要反抗了!离洞口只有一步之遥,正是因为这一步之遥,让所有坚持到这里的人都心情急迫,这个时候,他们会下意识的挣脱束缚,奔向最后的光明。
但是如果你这样做,那迎接你的,不会是光明,而是深渊。
“放轻松,放轻松。他是阻拦不了你的,不用挣扎,不用反抗。就当他不存在……”张存道继续对怀中的凤梧说。然后脚步坚定的向着前方而行。
终于,他的身体进入到光亮中,瞬间突破的某个屏障,进入到一片光明之中。
进入到光明的瞬间,张存道再也忍不住了,他回头一看。却看见身后哪里有什么洞口,那里就只有两棵松树,而松树之间,则是一块大青石。
前方的地牢忽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大声的喊道:“差点吓死我了……好可怕……”
张存道也一下软到在地,他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摸了摸自己的腿,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笑。
只有凤梧,她懵懂的坐在张存道怀中,过了良久,她才问道:“张大哥,那是什么?为何你如此害怕。”
张存道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你也不要去好奇那是什么。越是好奇,他越会找上你,越是离他近,就越觉得恐怖。保持无知,保持敬畏,保持距离,才是对付那玩意的最好办法。”
对于那种东西,张存道的感知也是朦朦胧胧,但是内心深处,清净灵光告诉他,不要对那玩意起好奇心。这次如果不是有清净灵光,他们这一行人可能要交代在那里了。
“好了,别想那些糟心事了,我们应该到了桃源乡。”他笑着对凤梧说。
这里嫣然是一副江南水乡的样子。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几根树干横架在小河上,形成一座小木桥。再向远看去,是几处黑瓦白墙的房屋隐藏在树丛中。
安静和祥和,这就是张存道的第一印象。
“我们走吧。”张存道拉起凤梧,大家收拾一下心情,向着那几间房屋走去。
慢慢走进,周围也出现了良田。半人高的稻谷已经抽穗,散发出澹澹的稻香。禾田浅浅的水中,可以看见小鱼在游动。一只青蛙似乎受到惊扰,哇的一声跳入禾田深处。
几个正在田中除草的老农听见响动,抬头看向了张存道等人。
他们眼中露出诧异之色,盯着这几个陌生人。
张存道对着他们友好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一处房屋前。
这是一座典型的农家小院,平肩的土墙包围出一个小院,这个围墙并不是防止外人入院,而是防止院内的小鸡跑出院子。院门口种着几颗树,似乎是石榴、枣树、李树和柿子树。
在树下,有一张木桌,和几张竹椅。一个正拿着簸箕喂鸡的中年大妈看见张存道等人,脸上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你们可是外乡人?”
张存道点头应道:“对,我们是外面来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大妈就将簸箕中的米糠一倒,也不慢悠悠的喂鸡了,立刻倒完米糠,丢开簸箕,然后手在身上的围裙一擦,就直接走了过来。
“来来来!来家里坐坐,我们这里都好久没有见到外乡人了。”她笑盈盈的说着,然后打开院门,将张存道迎了进来。
也没有进屋,张存道等人就在树下的木桌边坐下,大婶连忙坐水烧茶,又从橱柜中拿来几块饼子,从篮子里洗了几个果子,从锅里捞出几个熟鸡蛋。麻利的端到木桌上。
她笑着说:“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等当家的回来,让他沽一壶酒,我再弄几个小菜。让你们好好吃一顿。”
她的热情让张存道有些不适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这大婶是亲戚呢。
好不容易等大婶坐了下来,张存道连忙问道:“大婶,这里是桃源乡吧。”
大婶笑着说:“对对对,这里就是桃源乡,我们这里是前村,一般有外乡人来,都是在村中央出现的,你们这出现在前村的,还真的少见。乡里好久没有来新人了,你们是一家人吗?”
张存道正想说话,忽然院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扛着锄头就出现了。这大叔看见张存道等人微微一愣,然后就笑着说:“我在田里就听说有外人出现,想不到居然到了我家啊。”
这大婶也站起来,她接过大叔的锄头,也笑着说:“是啊,好久没有见到外乡人了。你等下去老王家沽一壶酒,我给你们做几个小菜,等下你好好陪一陪客人。”
大叔点头笑道:“要得!我这就去。”
大叔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放下锄头,转身就离家而去。不一会儿就回到家中,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筒,显然这就是一壶酒了。
看见丈夫买酒回来,大婶也忙了起来,她拿出菜刀,将一只吃得太饱不愿动的小公鸡杀了,又拿出一堆干蘑孤,显然是要炖个小鸡。
而大叔则是洗漱一番后,就和张存道拉起家常。张存道显然不太适应这个节奏,好在有氐牢在,氐牢轻松接过话题,开始和大叔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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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大事不多,也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家聊了一下农活,聊了一下天气,接着就聊起桃源乡。
大叔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就在我家住一晚,明天我送你们去村子找村长,让村长给你们安顿下来。这桃源乡很久没有人来了,遇到新人真的不容易。”
张存道好奇的说:“村子很少人来吗?”
这大叔笑着说:“当然了,桃源乡闭塞,一年到头也难有几个人来,来的人又走的多,这乡里是一年不如一年咯。”
他的话让张存道眉头微微皱起。这永生的桃源乡,应该是人会越来越多才对啊。怎么会越来越少?而且还有人离去,九彩鹿不是说这里不好离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