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对驱雷术也极有兴趣,本来想将一钵一杵都炼化了,可他发现,两头魔牛儿对紫金钵、紫金杵极其迷恋,围着这两件雷系法宝直打转,望过来的目光中竟流露出拟人化的哀求之色!
他心中一动:妖虫类也能炼化法宝?这倒是稀罕事。
如今这两头魔虫已成为他手头攻伐天下的利器了,左右不过雷系法宝而已,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见主人答应赐予,大牛、二牛大喜,飞奔过来与他挨挨擦擦的亲热了一阵,又攀上他肩头跳跃不止,好似舞蹈一般。
周星辰正感好奇,要看妖虫类是怎生炼化法宝的,却见不远处,有两只白嫩嫩幼虫摇摇摆摆地爬过来了。原来大牛、二牛不是为了自己炼化,而是求来一钵一杵交于自家的两个孩儿!
他不禁叹息:谁说妖物无情?其实世间万物皆是有情。至少父母辈对儿女的疼爱、儿女辈对父母的孺慕,自古以来,世间万族无有异类者。
两只幼虫肥白可爱,已被许沁梅等人取名为:大白、二白。
只见大牛、二牛各执钵、杵,吹出一口魔气来,将钵、杵缩小到米粒大小,噗噗两声打入大白、二白的体内,大白得了紫金钵,二白则得到紫金杵。
两头幼虫懵懂得很,全不知发生了何事,爬到周星辰跟前嗅啊嗅的,又奋力攀到他身上,在他胸膛、两肩、头上到处玩耍。
见大牛、二牛担忧地望过来,周星辰摸摸大白又摸摸二白,嘻嘻一笑,表示不介意。
他又赐下小驱雷术,令两头魔虫自行去修习。
至于魔虫“炼化”法宝的方式则令他啼笑皆非:根本没有什么取巧的门道,就是打入体内,以漫长的岁月去“融合”法宝。这在人族的修炼体系中称之为温养,是炼化法宝最缓慢、也最为简单直接的一种方式。筚趣阁
以温养的方式炼化法宝,迁延日久,前路漫漫,决非一二十年可成之功。当然,日后周星辰也可施法助大白、二白加速炼化钵、杵,但眼下不行,两头幼虫的法力与肉身都太弱了,还无法承受一件雷系法宝的威压。
他自家也开始修习小驱雷术。
近日的中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出宫、开府了。
李元皇朝的规矩:凡属皇子,在成人之前便须出宫居住,由宗室赐下钱粮、仆役,为其另建府邸,此即所谓的开府,又名分府。
却也有例外:那些极受皇帝宠爱的儿子,往往成年了还居住皇宫的大有人在;此外,历代太子在皇宫里是拥有独立居所的,谓之东宫。许多朝代的太子打小便居于东宫之中,直到登基为帝也不曾搬出皇宫去。
今朝太子李绍基乃是皇帝长子,又是正宫皇后周氏所出,出身之正天下无人不服。李绍基一出生便极受皇帝宠爱,早早被立为太子,并赐下东宫居所。
谁也不会想到:当今太子竟然也要出宫开府!故而消息传出,朝野一片哗然。
超过半数的朝臣纷纷上书,恳求皇帝收回旨意。好几位宗室亲王进宫觐见皇太后,请皇太后出面转圜此事。但皇帝、太后均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
数日后,太子李绍基主动上奏,请求出宫、开府。
皇帝答应了,当即召见太子温言抚慰,并赐下大量钱粮、宫人,以示爱子之心。
八贤王世子李钦儒、得胜侯世子张小亮等人又上奏:为护卫太子周全,请将太子亲卫由一卫人马扩充至三卫。
皇帝不置可否。
不久,司马丞相、泗水侯等数位朝中重臣再联名上书,请求太子亲卫扩军。皇帝终于松口答应了。
不上一月,中州城里便耸立起一座巍峨雄壮的元王府,太子李绍基正式开府。
李绍基不惯久居于皇城中,又在城外选地另建了一座“元王别府”,恰恰坐落于上将军府与冰鉴湖侯府之间,三家府邸连成一片,互为呼应,令某些别有心思之人不敢妄动。
小贤王李钦儒又亲自策划太子亲卫扩军一事,令交好的各家出人出力。上将军府过来的是颜铁衣,冰鉴湖侯府过来的人手最多,有张铁、金卫霖、鱼化龙、宛丘琳等数人,毕竟周星辰的星辰卫声名不小,星辰卫近卫更是名震南州。
冰侯府又出百万块上品灵石助太子亲卫扩军。
此事轰动了整个中州:百万上品灵石!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虽说京中权贵多如狗,但能一次拿出百万上品灵石赠人的,说起来其实也没几家。
此前曾有传闻,冰侯在南州时曾抢夺了姜人军中整整一座藏宝库,此事信者有之,以不信者居多。但百万上品灵石之事一经传出,自此再无人不信了。
另外此事也足见冰侯与太子殿下交情之深厚,使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暗暗咬牙切齿地痛恨,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毕竟这位冰侯太过凶悍,没见堂堂国师都被他打得不敢冒头了么。
太子出宫、开府,京中暗流涌动。
当今皇帝的儿子不少,太子李绍基乃是长子,其余皇子都还年幼,本来是威胁不到李绍基的太子之位的。但众所周知,周皇后素来不得皇帝的宠爱,也为皇太后所不喜,如今的第一后族乃是皇太后的娘家:富阳侯府朱氏,而最得皇帝欢心的却是辛贵妃。
辛贵妃也生有一名皇子,年方七岁便被封王。这位辛贵妃极得皇太后朱氏的欢心,与富阳侯府、平阳郡主府素来亲近,近两年她又与国师府过从甚密,在京中的影响力不小。
当然,其余皇子身边也不是无人的。虽然诸皇子还年幼,但架不住皇子身边人雄心勃勃,个个都想有所作为,妄图做那攀龙附凤之事。
由是京中颇不平静,就如一座巨大的水池,水面上轻风、微波,水底下却是争抢得惨烈。
各方鱼儿都要觅食、护食、抢食,一时间智者奇谋百出,猛士一往无前,明争暗斗之事屡见不鲜,弄得京中局势云波诡谲,连皇帝都不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