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那个家伙的信息。”
韩缺在纸上写下大头荣的信息，“我相信你能办好这件事情，事成之后，给我打个电话，这是我电话。”
随后拿出一些钞票，“这是定金，完事了，再拿另外一半。”
“好，韩生，我保证很快就能帮你找到这个人。”黄若思连连点头。
韩缺站起身，“这个委托要尽快处理。”
“明白。”黄若思伸出手，“我们一向都是很有诚信的。”
韩缺来到外面，见到积琪，笑着道：“积琪小姐，能邀请你出去喝杯茶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现在还在上班。”积琪礼貌回绝道。
韩缺点头，又道：“那下班之后呢？”
“直接回家咯。”
“真是个乖女。”韩缺笑了笑，朝黄社长挥手，“拜拜。”
见韩缺离开，积琪有些不满地跟社长道，“这客户好没礼貌。”
“现在能有客户上门就不错了。”
黄若思叹了口气，“公司都已经连亏损八年，要是再亏损下去，我们都要回去喝西北风。”
“这客人出手多大方，上来就给一万的定金，要是这事办好，咱们今年可就算是盈利了。”
他要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要是下次这家伙来了，你就和他出去喝咖啡，让他多找我们，为公司做点贡献。”
积琪不满地道，“干嘛你不自己去？”
“我又不是女孩子，人家是约你出去喝咖啡，又不是约我。”
黄若思很无奈，随即问道，“河豚那家伙呢？”
“说是落枕，去医院戴脖套。”
积琪的话才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正是万能私家侦探社的头号大将河豚。
他脖子上还戴着护套。
“河豚，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接到新单子。”
黄若思见到河豚，便说道，“这一票要是干好了，年底就能给你们发年终奖。”
“真，真的？”河豚一直有点结巴。
黄若思不满地道：“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社，社长，你都骗我好几年了。”河豚也有些不满。
“我先给你看看这是什么。”
黄若思从口袋里掏出韩缺给的定金，“这是定金，完事之后，还有一大半，而且这件事很容易就能搞定的。”
把河豚忽悠进社长办公室，随即将韩缺的委托交代出来。
河豚有些害怕，“社，社长，调查黑社会的人，要是被发现，我们可都要挨揍的。”
“不挨揍哪来的钱？”黄若思敲了敲桌子，“做我们这一行，什么风险都能遇到。”
“而且我们又不是要跟那个家伙接触，只要查出来他在哪里就行。”
见河豚还在犹豫，黄若思又道：“难道你不想加薪？”
“既然社长你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河豚说道，“不过能加多少？最近伙食费好像又降了。”
黄若思当即不满地道：“吃太多饭会得癌症的，你吃那么多做什么？”
“吃饭跟得癌症有什么关系？”河豚不解。
黄若思看了他一眼，“你看哪个得癌症的不吃饭？”
河豚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黄若思满意地点头，“去把我的长短火准备下。”
“哦。”
……
尽管雷洛外逃，伍世豪坐监，其他人也逃的逃，坐监的坐监。
但这片天的地下从未变过。
该做的生意照样做。
反正抓的都是大的，小的继续养着。
因为上面的人还要白手套。
变的大概就只有人。
因为混得不好的，都被人砍死在街头。
一家麻雀馆里。
有人拦住准备去离开的大头荣。
“大头荣，看你手气不错嘛，借点钱来用用。”
“琛哥，借什么借啊，我孝敬你的。”大头荣拿出一把钞票，“你玩得开心。”
“我就喜欢你这小子。”琛哥拍了拍大头荣，“有空了，我们一起喝茶啊。”
“好的，琛哥，你要是有空了，我就陪喝茶。”大头荣点头应道。
“小子上道。”琛哥哈哈一笑。
大头荣脸上堆满笑，跟琛哥鞠躬后，转身离开赌档。
他以前是跟八达通混的，而八达通被人弄死后，他只能转投别的组织。
更何况，现在义群的大佬豪哥都坐监，底下的人死的死，逃得逃，没人扯大旗。
尽管有人想过让豪哥的养女玫瑰出来做话事人。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只是想想罢了，因为现在的天已经变了。
即便是玫瑰回来，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事情，大家还是各自找新东家混饭吃吧。
来到麻雀馆外面，有人打招呼，“荣哥，这就走了？”
“走了，等下次有时间再来玩。”大头荣笑了笑。
在琛哥这样的人面前，被称为大头荣。
而在一些更小的马仔面前，被称为荣哥，这才让他有种人在江湖的感觉。
仿佛做大佬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离开麻雀馆，大头荣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巡街。
韩缺之所以要找他，是因为这家伙跟他有仇。
以前他在这边混的时候，这家伙带人揍过他。
要不是阿King当时救他，说不定就已经被大头荣一刀给弄死。
在离开香港之前，韩缺还想过找这个家伙的麻烦，但没找到。
现在既然回到香港。
自然要报仇。
他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
而大头荣虽然是个小马仔，但心眼很多。
这种人就跟《天龙八部》里面的全冠清一样。
性格阴沉、颇有城府。
从麻雀馆出来，大头荣便咬着一根甘蔗，在属于自家帮会的地盘上游走。
……
韩缺离开这栋办公楼，并没有着急回酒店，在外面买了一些祭品去祭拜阿King。
他当年从内地游水来到这边，如果不是遇到阿King，估计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
后来混社团，被大头荣找麻烦，同样也是阿King救他。
所以这次来香港，不能不祭拜阿King。
一路来到阿King所在的公墓。
倒了三杯酒。
上了几炷香。
又烧了一些纸钱。
“阿King，你放心去吧，邱瑶现在跟我在美国，过得很好。”
韩缺看着墓碑，道：“杀你的人我上次离开香港之前，也帮你报了仇，今天来看你，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阿King没有说过他的身世，因此也不知道他老家还有没有人。
人死身消，尘归尘，土归土。
离开公墓，韩缺直接回去。
来到山脚下，拦了一辆出租车，“中环文华酒店。”
开车的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欣喜道：“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