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自己都是在知道李沧海在门外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李沧海,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有这幅画,画的还是李沧海?他是人是鬼?
而黄裳表现出来的武功让无崖子知道,自己全盛时期也未必是对手。而这幅画是留给自己接班人的,那么如果自己的接班人拿着这幅画被这个人看见,岂不是要绝了自己的门户?
黄裳转身离开,无崖子已经无力阻拦。
门外丁春秋和苏星河激战正酣,看见黄裳出来,就停手了。
苏星河急忙跑进屋里去查看师父,黄裳对丁春秋说了声:“废物!”
丁春秋立刻满脸通红,他武功本来就高于苏星河,又从黄裳那里得到出神入化的毒功,这么半天还是没有奈何苏星河,这在黄裳看来有些枉费自己的苦心,要是萧峰出手,苏星河早就趴下了。
丁春秋却是有苦难言,正常情况下,他当然早就要了苏星河的命。可是现在旁边李沧海虎视眈眈,看自己的目光一直不善。刚刚知道自己打伤师父时已经雷霆震怒,他可不敢真伤了苏星河。
他只想挺到黄裳出来,把李沧海带走,那时自己想杀苏星河又有何难?
李沧海迎上黄裳问道:“师兄真的在里面?”
黄裳点点头,道:“这里没咱们的事了,走吧。”
李沧海指了指屋里,问道:“师兄就在里边,我过门不入不好吧?”
黄裳道:“没什么不好的。”
李沧海也只是出于礼貌,她并不是想见师兄。
李沧海早就觉得黄裳对于自己的这几个同门,都看不上,隐约间,似乎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师兄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之情。
在这种事上没必要逆黄裳的意,李沧海点头,跟着黄裳转身要走,看到身边的王语嫣突然道:“语嫣,这里面是你外公。”
“啊?”
王语嫣只知道自己有个外婆活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外公是谁。突然听姨婆这么说,心中涌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愿望,他想见见自己的亲人。
王语嫣颤声问道:“我可以进入看看吗?”
李沧海又扭头看黄裳。
黄裳道:“这是你自己的事。”
王语嫣又回头看了慕容复一眼,慕容复面容清冷,没有任何表示。
李沧海又是一皱眉,对慕容复厌恶到极点,对王语嫣道:“里面是你外公,你去见他不用向任何人请示。”
说完把目光从慕容复身上移走,对黄裳道:“等语嫣出来,我们带语嫣走。”
黄裳虽然想立刻离开,但只要不是李沧海见无崖子,也不是不能多等片刻。
李沧海心疼王语嫣在慕容复身边受气,也可以理解,都是亲戚,这个时候不能太不近人情。只是王语嫣肯不肯和李沧海走,黄裳就不知道了。
王语嫣往木屋里走,丁春秋可就不敢拦了。
李沧海又盯向丁春秋,道:“你这个逆徒,竟然欺师灭祖,实在罪该万死。”
丁春秋急了,对黄裳道:“先生,救我!”
浑没了刚才大放厥词的气概,丁春秋本来就怕逍遥派的女人,尤其这个还是黄裳的女人,而且黄裳就站在旁边,他更怕黄裳出手帮李沧海清理门户。
李沧海沉着脸问黄裳:“晟仲,你要袒护这个逆徒吗?”
之所以问黄裳,也是知道黄裳曾有过扶持丁春秋的想法,还在他身上花费不少心思。
黄裳果断摇头:“这是你们门户内部的事,我可管不着。”
丁春秋道:“小师姑,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李沧海环顾四周,这里外人太多,确实不适合处理门户内部的事。
丁春秋此人恶名在外,其实不在乎多了一条“欺师灭祖”的罪过,但万一爆出什么门户内见不得人的事,就太不得体了。
李沧海现在对自己的门户严重信心不足,只是庆幸自己离开的早。
李沧海捏得自己关节嘎嘎作响,却没有出手。
黄裳不在乎,看李沧海不出手,随口问丁春秋:“你现恶名可是够大的,四大恶人似乎都赶不上你。”
丁春秋看李沧海不动手,黄裳又唠家常,顿觉松了一口气,道:“那都是污蔑,我平时少来中原,都是待在西域,这里哪来我的恶名,不过是畏惧我的化功大法。”
丁春秋少来中原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他不想离黄裳太近。
原着中,丁春秋无所畏惧,但现在他有个畏惧之人,做事就无法像原着里那么肆无忌惮。他不只少来中原,在中原也很少为恶,很多仇家都是在西域结下的。他这个人又喜欢研究毒药,而化功大法的特点,又让人对他畏惧如虎,很多恶名是这么来的。
黄裳笑道:“污不污蔑放一边,你先想想怎么过你小师姑这关吧。”
丁春秋道:“还请先生美言几句。”
黄裳道:“这你可高看我了,你们门户的事,我不参与。”
丁春秋大急,没有黄裳出手,他也打不过李沧海呀,最重要的是自己纵有歹毒的功夫,却不敢用在李沧海身上。清理门户时不关黄裳的事,但李沧海要是有什么闪失,可就关他的事了。
丁春秋急得团团转,黄裳却油盐不进,大有“你爱死不死”的架势。
丁春秋不了解黄裳,李沧海却十分了解。
黄裳虽然明说不会管丁春秋,但从言谈举止上却看出他并不讨厌丁春秋,也没把丁春秋欺师灭祖的事放在心上。要知道,在打伤与他毫无瓜葛的叶二娘和云中鹤时,出手没有半点征兆,而且毫不留情。
黄裳嘴上和丁春秋闲聊,目光却一直扫视四周。
少林群僧人数最多,领头的是玄苦,虚竹躲在最后,还有一个担架队上面躺着一个肥胖的和尚。
其次是丐帮,却和慕容复站在一起。
丁春秋的星宿派看着人多,却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南海鳄神站在段延庆身后,小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黄裳身上瞄,却不敢出声,段延庆一张僵尸脸,更是什么都看不出。
而鸠摩智孤身而立,脸上阴晴不定,估计是黄裳带给他的冲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