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那里面关着的不仅是混沌之女，还有...”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从北方传来。观星台的琉璃窗全部震碎，远处地平线上，一道比青铜门更加庞大的黑影正在缓缓升起。
那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尖塔，塔身缠绕着九条星光锁链，塔顶悬浮着熟悉的黄金面具！
“星辰塔...”渊明面色惨白，“原来他一直藏在...”
话音未落，秦怡突然僵直身体。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青铜色，声音也变成陌生的双重音调：“哥哥，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玉手如刀，瞬间刺穿渊明的胸膛！
鲜血喷溅在秦怡脸上，却诡异地被皮肤吸收。更可怕的是，她脖颈后的印记正在疯狂生长，转眼就爬满了半边脸庞。渊明咳着血，在剧痛中看清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秦怡体内苏醒的不仅是混沌之女，还有...暗夜帝君的部分意识！
“你不是...秦怡...”渊明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腕。
少女歪头露出诡异的微笑：“我从来都是...秦怡。”她的指尖在渊明伤口中搅动，“只是你忘了...当年是自愿把我送进门里的...”
记忆的迷雾突然散开。渊明终于想起那个雨夜的真相——不是封印，而是献祭！
为了获得对抗妖魔的力量，年轻的古老王亲手将妹妹献给了门后的存在。而暗夜帝君...从来就不是什么外来者...
“现在，该完成仪式了。”秦怡——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存在——缓缓抽出血淋淋的手，沾血的手指在虚空中画出青铜门的图案，“九星归位，双生合一...”
渊明倒在血泊中，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穆颖婷持枪冲来，看到北方黑塔射来的星光，最清晰的是秦怡流泪的双眼——在那双渐渐被青铜色吞没的眸子里，依然有一小部分真实的她在无声呐喊：
“杀了我...”
渊明的血滴落在星辰塔漆黑的台阶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他扶着塔身冰冷的墙面，胸前的贯穿伤正在被混沌能量强行愈合。抬头望去，秦怡悬浮在塔顶的星环中央，九条星光锁链缠绕着她的四肢，黄金面具在她面前缓缓旋转。
“陛下！“穆颖婷的声音从塔底传来，却被无形的屏障阻隔。整座高塔被九星之力笼罩，唯有身负混沌血脉者才能进入。
渊明抹去嘴角的血迹，混沌重瞳映出塔内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浮雕——那上面刻着的不是什么古老传说，而是两千年前的真实历史！
第一幅浮雕：少年帝王将妹妹推向青铜门；
第二幅：少女在门内被黑暗物质侵蚀；
第三幅：帝王剥离魂种时，门缝中伸出的黄金手臂...
当看到最后一幅时，渊明的瞳孔剧烈收缩——被万众朝拜的古老王冠冕之下，竟藏着半张黄金面具！
“终于想起来了？”秦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渊明抬头，看见她的左半张脸已经完全青铜化，右眼却还保留着清澈的瞳孔，“你加冕那天，就已经是...”
“闭嘴！”
渊明突然暴起，四色法翼撕裂空间。但本该洞穿秦怡的剑锋，却在触及她心口的瞬间硬生生停住——少女主动挺起胸膛迎向剑尖，未被侵蚀的右眼流下血泪。
剑锋刺破肌肤的刹那，渊明星海中的青铜门轰然洞开。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他终于看清了那个雨夜的全部真相：
不是献祭，而是共生！当年的他为了对抗妖魔，与门后的存在达成契约。妹妹自愿成为容器，将暗夜帝君的力量一分为二——光明面化为秦氏血脉，黑暗面则封入青铜门。而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正是他自己的暗面！
“现在明白了吗？”秦怡的身体突然分裂成两个虚影。左侧是浑身缠绕锁链的暗夜帝君，右侧是散发着金光的混沌之女，“你厌恶的黑暗，本就是你的倒影。”
塔顶的星环突然加速旋转，九颗星辰投射出实体化的光柱。渊明感觉体内的混沌能量开始暴走，星海中的青铜门正在与星辰塔共鸣。更可怕的是，秦怡身上的星光锁链开始向自己蔓延！
“哥哥...”混沌之女的虚影突然挣脱束缚，扑向渊明手中的剑锋，“杀了我！”
剑刃穿透虚影的瞬间，整个时空陷入凝滞。渊明看到两千年前的少女在门后微笑，看到如今的秦怡在星光中挣扎，最后是星海中那扇门后的真相——那里囚禁的根本不是暗夜帝君，而是被剥离的，属于人类的软弱与恐惧！
“真是...可笑的轮回。”渊明突然笑了。他松开剑柄，任由星光锁链缠住脖颈，“你我都错了，妹妹。”
暗夜帝君的虚影察觉到异常，黄金面具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但渊明更快——他抓住缠绕自己的锁链，借力撞向秦怡。两人相拥的瞬间，混沌重瞳与青铜之眼同时炸裂！
“你要干什么？！”暗夜帝君第一次露出惊慌。
“做两千年前该做的事。”渊明将额头贴上秦怡的眉心，任由两人的鲜血交融，“真正的...混沌归一。”
星辰塔开始崩塌。九星锁链寸寸断裂，塔身浮现出无数裂缝。暗夜帝君的虚影想要逃离，却被秦怡体内爆发的混沌能量捕获。黄金面具出现裂痕，露出下面与渊明一模一样的脸！
“不！！！”在凄厉的哀嚎中，暗夜帝君化作流光被吸入渊明星海。青铜门轰然关闭，门缝中渗出最后一缕黑烟，凝聚成少女的虚影：
“谢谢你...哥哥...”
当穆颖婷冲破屏障时，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渊明抱着昏迷的秦怡从万丈高空坠落。两人周身缠绕着青金色的能量茧，星辰塔的废墟在他们身后化作漫天光雨。
“接住他们！”苏小洛尖叫着抛出治愈藤蔓。然而在藤蔓触及能量茧的刹那，渊明突然睁开双眼——左眼是跳动的时之沙，右眼是燃烧的混沌火。
“带她走。”他将秦怡轻轻推入藤蔓编织的网中，自己却反向冲回正在爆炸的星核，“还有些...罪孽需要清算...”
“不要——！”秦怡在最后一刻苏醒，撕心裂肺的呼喊被淹没在能量风暴中。她脖颈后的印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横贯背脊的混沌纹路——那是双生契约完全融合的证明。
北方天空的暗红渐渐褪去，而渊明的身影已然消失。只有他最后的低语随风飘散：
“当青铜门再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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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