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何人在此偷听?还不快给我出来?”
三花立时警惕了起来,登时就要起身在周围寻找。
千钧一发之际,“神人”忽的开口叹气道:“竟然都已经出现幻觉了,看来是贫道方才太乐观了。”
“幻觉?”
豆花神情一滞,立时止住动作,“神人这是什么意思?方才的笑声,小女明明亲耳听见了。”
“对啊。”
绒花和风花也异口同声。
“我们两个也都听见了,总不会我们三个同时出现幻觉吧?”
“神人”面上却渐渐露出不耐之色,摇着头说道:“家师曾经说过,真人不度癫生,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女郎们若是信不过贫道,大家就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神人”说完,又要转身,却也不急着走,只等着豆花三人追上来,苦苦哀求道:“是我等张狂,亵渎了神人,还请神人大人大量,替我化解这次劫难吧。”
“神人”唇角一斜,复才转过身来,看着豆花叹气道:“贫道方才只说这位女郎身上煞气重,你等就当真以为只有她是这样吗?难道上帝的警示,就只有这位女郎一人看见了吗?”
“这——”
绒花与风花双目一怔,心道好端端地说着豆花的事儿,怎么还扯上她们俩了?
那黑鸟确实是三人一起看见的,可出现症状的不是只有豆花一人吗?
“神人”瞧着三人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便又耐着性子解释道:“贫道方才观你三人面相,料定你三人必是互为一体,好事未必是一起享,恶事却都是一起做下的吧?
只不过上帝还是很明智,知道分主次,有人坏心思更重些,煞气也便更重,有人坏心思少些,煞气自然也轻些。”
“神人”说着,还无奈摇了摇头道:“不过也无甚区别了,贫道观你三人面相,左右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还是尽快给家里通个信儿,早做准备吧。”
说完这话,人便又要走,三人却急急跪成一圈,将人拦住。
“神人救命!”
“是啊神人,您乃得道高僧,一定能破解这煞气的吧?”
谁知“神人”还有些不高兴,立时呵斥道:“贫道乃道教修行之人,怎会是得道高僧?女郎快快掌嘴谢罪,切莫惹怒了上帝,降下天罚。”
豆花等人已然被“神人”吓破了胆,一时也搞不清楚什么真人、道士、高僧的,只听说“神人”要她们掌嘴谢罪以保小命,便开始自扇起嘴巴来,口中还要念着错处。
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呢,三个人都不敢作假,都是些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前辈小宫女,一张脸没一会儿都肿起来了。
看的“神人”都有些于心不忍,立时摆手道:“罢了,看在你们如此诚心的份上,贫道就帮一帮你们。”
豆花几个万分激动,欲行感谢之礼,“神人”却似乎有些着急,伸手拦住她们后,快速说道:“想要化解你等体内煞气,说难也难,说不难,其实也不难。
当年皇甫君给前朝皇帝长了五年的阳寿,也是要他悔过自新多做善事,若他真能悔改,只怕也没我朝什么事儿了。
故而你等只需回想平日恶行,找到当事之人虔心忏悔,多做善事,并日日牢记下面三字诀,凡事忍让为先,每忍一次,你等心中煞气便可化解一分,身上的苦痛也便能减除一寸。
至于何时能够全部化解,就都要看你等的造化了。”
三人一听还有救,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纷纷哀求“神人”快些传授口诀。
“神人”于是唇角一勾道:“天机不可泄露,贫道此举已是逆天而行,难免折损些修行,故而只说一遍,你等都要听好。”
“不生气,多忍让,做好事,除恶人,存良知,天地宽。遇到凡事,能做到这六点,你等体内煞气便自会化解。”
“神人”若不说后面的话,三人或可记牢,偏偏后面的话一打岔,三人就只记住前面两句,再要问的时候,却见“神人”已经开始摆手,打发她们走了。
“大事不好,上帝感知我与你等化解煞气,正要对我降下天罚,你等快走,莫要受贫道牵连,否则你等凡夫俗子,血肉之躯,是万万受不得的。”
豆花三人一听,便纷纷作鸟兽散,一下跑出老远去了。
没走多远,忽然晴空下一道闪电劈向假山,就更让豆花等人对“神人”之言信以为真了。
“真真是神人,我等果真有救了。”
“只是你们方才谁记全神人教的口诀了?”
绒花与风花纷纷看向豆花,奈何她也没记住,只凭着自己的判断说道:“左不过是让我们改过自新,多做善事罢了。大不了以后那帮小丫头再犯事,不要对她们那么凶便是。”
说完,天空忽降大雨,她便领着二花跑到一边去躲雨了。
假山这边,雷方劈下来,“神人”身后的山洞里便钻出三个人来,一个是雨花,另两个是阿芒和许清梦。
三个人一把扶住了“神人”的腿,掀开袍衫帮她把脚下高跷取了下来丢到一边。
雨花更是将人拉进了山洞来躲雨。
“姜宝玉你可牛死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会儿要下雨的?”
“是啊宝玉姐姐,我也超想知道的。”阿芒也在一旁睁着大眼睛,翘首以盼。
“我不知道啊。”
姜宝玉一边摘下眼衣和黑痣长毛,一边接过许清梦递过来的宫装换上。
“我刚才这样说不过是有些腿酸受不住,想叫她们赶紧走罢了,只能说是天助我也。”
“那你也很厉害了,那副男人的嗓子,连我们几个都差点以为是换了一个人来。”
雨花这会儿瞧着姜宝玉,满眼都透着喜欢。
姜宝玉也很谦虚,“嗨,我因着家里的生意,常年混迹于男人堆里,练就这副嗓子也安全些。为此我爹还专门请了个戏班子在家里,从小教我老生腔调呢。”
听到这话,雨花等人却忽然不作声了,自古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正道,便是大燕民风开化,已嫁人妇可以出门讨生计,也没有叫在室女这样抛头露面的道理。
姜宝玉这样常年混迹于男人堆里,总是难免名声不好的。
倒是许清梦及时化解了尴尬,有些担忧地问道:“不过宝玉,你真觉得这样做,能叫豆花她们几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吗?
而且咱们给她用的是你在青楼女子那里得来的脱毛方子,要是万一再长不出来,露馅了怎么办?”
姜宝玉给衣带打了个节,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她们还怕死,就八九不离十,若是还不能改,我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至于那脱毛的方子,也只管的了一时,没有一劳永逸的药效,只要停药不用,用不了多久,豆花的头发还会再长出来的。”
姜宝玉说着,忽而笑看向雨花,道:“你们也别光夸我了,这次要不是雨花姐姐找来那么多宫女的私密信息给我,咱们也成不了这事儿。
不过我其实早就想问了,雨花姐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呢?”
说着,姜宝玉的瞳孔忽然缩小了一些,想要借着山洞里灰暗的微光努力看清雨花的神情。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雨花有问题,这一次,她能够解开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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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一词在此表示天上的帝王,此说法在《封神演义》和《隋唐演义》中都有出现,并非西方的上帝。
私以为汉字中少有泊来语,便是有些近代才出现的物件,比如闹钟、自行车等,也多为语意组合,有一定的历史延伸。
因而未必看到一个现代比较常用的说法,就代表古代一定没有,是效仿西方的。
就比如眼镜,想来一定有宝子看过一个关于清明上河图中戴墨镜的男人的热搜吧。
其实茶色偏光镜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时期,后又有了戴在眼睛上遮挡风沙遮蔽阳光的眼衣,一开始为青铜材质,后改善为黑纱眼衣,在隋唐时期十分流行,这便是墨镜的前身。
而眼镜有实物图出现在中国古籍上,最早可以追溯到宋代,据不可靠消息表明,那会儿管眼睛叫叆叇。
原本文中想给姜宝玉戴个墨镜的,但思来想去,怕写墨镜会出戏,写叆叇又难懂,故而换成了眼衣。
不过说到墨镜,我便又想起一个不保真的小故事与大家分享。
相传墨镜一词是唐伯虎在野外作画无聊时,偶然用笔墨画成眼镜形状,戳两个洞穿入毛笔,再在镜片位置戳几个小洞戴在眼睛上,可挡阳光,因为后来在眼睛上留下墨迹,因而取名为墨镜。
哈哈哈,我今天好像比较啰嗦,可能是数据不行没什么人看,放飞自我了。
但我是个说到做到的奇女子,爆更第五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