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姜宝银提条件,于姜宝玉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她要是不额外提条件,姜宝玉才觉得奇怪呢。
姜宝银于是深吸一口气,试探地看向姜宝玉道:“你必须承认我是大姐姐的妹妹,以后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否认我们的关系。”
说完这话,姜宝银心里还十分忐忑,生怕姜宝玉发现了什么,识破她的小心思。
毕竟她可是在贤妃面前冒充了姜宝珠的亲妹妹,才叫贤妃对她另眼相看的。
在她眼中,姜荣喜的喜爱固然重要,但比起贤妃的看重,还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叫人知道她只是姜宝珠的堂妹才好。
姜宝玉却有些莫名,轻笑道:“不然呢?我阿姐何时不把你当妹妹了?”
一想到这些,姜宝玉就又替她姐姐寒心。
作为长房长女,姜宝珠每次出宫省亲带了什么好东西,除了自家人用的,从未亏待过三房四房的人。
可如今她人不见了,那些人却丝毫不顾及她的安危,只觉得她给姜家丢了脸,还尽想着取代她的位置,霸占她家财产。
姜宝玉越想越气,当即对姜宝银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不过我阿姐是我阿姐,我是我,你要想仗着自己是妹妹的身份,在我这儿撒泼耍赖占便宜,那也是不能够的。”
“切!”姜宝银嗤之以鼻。
姜宝珠好歹是贤妃身边的红人,蹭她的关系还能攀上贤妃这根高枝儿。
你姜宝玉有什么,将来咱俩谁蹭谁还不一定呢。
“放心,我姜宝银就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你这儿讨生计的!”
姜宝银说着,又最后看了一眼姜荣喜的房门,撇下一句“明天下午等消息吧。”便就要走。
姜宝玉却仍旧将人叫住,提醒道:“看在咱俩如今是一条线上的人,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攀上了贤妃的高枝儿,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在那边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里,真要出点什么事儿,贤妃也未必会真给你撑腰。
上殿们都是有大事要做的,就算养条狗,也要养条聪明的狗,而不是尽给她惹麻烦的傻狗。”
姜宝银虽然脑子不算灵光,但多数时候还是听得懂人话的,这话她便听懂了,而且还很生气,恨不得直接咬姜宝玉一口。
“二姐姐说谁是狗呢?你才是傻狗!”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再跟这儿待一会儿,估计会被姜宝玉气死。
临出院门的时候,她还与正往里走的雨花打了个照面。
想起昨日在雨花手上受的欺负,姜宝银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但这里毕竟是姜荣喜的院子,不好再像昨日一样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再者她如今得了贤妃的照拂,就算是贤妃的人了,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太掉价。
于是她倒也没说什么,而是特意在雨花面前挺直了身子,将手边挎着的宝箱提到身前,倍儿神气地从雨花身边走过去了。
雨花倒是对姜宝银出现在这里挺好奇的,一边往姜宝玉这边走,一边回头看。
“她怎么来了?总不会是在后宫尚服局那边威风了一回,就巴巴地来你这儿炫耀了吧?”
“威风了一回?”
姜宝银还没说她是怎么跟贤妃搭上的,就被姜荣喜赶出来了,故而姜宝玉还不知道后宫尚服局发生的事儿呢。
“你还不知道吗?”
雨花忽的来了兴趣,就拉着姜宝玉八卦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掉到湖里让贤妃给救了上来。
贤妃娘娘人美心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问明了来龙去脉,知道她是受了排挤,便亲自带着她去找了陈尚服,表示要整肃风气,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不光如此,娘娘还当众叫来姜司衣,赞许她在后宫尚服局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挑起大梁,赏了姜司衣和姜宝银好些东西。”
“陈尚服年事已高,若是两年内官位不能再升一升,怕就要辞官出宫给下面的人腾位置了。
娘娘此举,不就是明着告诉大家,将来陈尚服的位置就是姜司衣的吗?以后这后宫尚服局,怕是没人再敢欺负姜宝银了。”
姜家又有人能够坐上尚服之位,对于姜宝玉而言是件好事,至于姜宝银在那边能不能混的开,姜宝玉其实也并不怎么关心。
只是有一点,姜宝玉倒是很感兴趣。
“贤妃娘娘亲自去了尚服局,难道就只是替姜宝银撑腰的?”
“那倒不是。”
雨花的脸色立时也严肃了许多,瞧着左右没人,才小声与姜宝玉道:“贤妃娘娘要做继后了,圣旨这两日就会颁下来,而且册封大典就定在下月初六,娘娘生辰那一日。”
姜宝玉早知道这个消息,却不好破坏雨花的分享欲,只有礼貌微笑。
雨花却一下看出来了,立时没了兴致,把姜宝玉手一甩,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我就知道,你是姜尚服的亲侄孙女,这种事情,她怎么会不第一时间告诉你?亏我还把你当真朋友,巴巴地跑来与你分享。”
姜宝玉只得又挎上雨花的胳膊,撒娇道:“你别气,我也是刚知道的,不是还没来得及去告诉你吗?不过我也就知道这些了,雨花姐姐要是还知道什么,还是要第一个来告诉我呀。”
一听这话,雨花就又来了精神,把姜宝玉手一拉,小声说道:“那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娘娘要设立东宫尚服局的事喽?”
“东宫?”
“嗯。”
雨花见姜宝玉果真不知,心想她后宫百晓生的名头可算是保住了,忙的又左右看了看,才继续与姜宝玉道:“皇帝立贤妃为后的目的,就是为了封皇长子为太子,册封的日子会在明年三月。所以明年年初的女官考试中,会比以往多出许多名额,为东宫选拔女官。”
雨花说着,忽然轻咳了一声,挺直腰杆说道:“姐姐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我的春天了。”
“你的春天?”
姜宝玉回想起和崔宝玉他们混在一起的日子,印象中女子的春天多半是指遇到了情郎,不禁大惊,下意识道:“你一直没有考取女官,原来是为了等太子册封吗?可皇长子他如今才六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