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红焰盯着其中一粒靛尘看了看。
那粒靛尘起初那黑纸的边缘附近向黑纸边缘移动，只移了一点就碰到了“壁”，由于移动特别慢，它几乎没被弹回来，但它也还是好像极其想脱离黑纸却出不去。它自己往后退了一点，就好像从远些的位置开始向那黑纸边缘移动有助于它冲破那“壁”一般。这一次，它仿佛冲劲大了些，由于冲劲大了，它被那“壁”反弹得厉害了，它离那“壁”远了很多。第三次，它又缓缓地朝黑纸的边缘移动，一点一点的，没有硬冲，但是移到那里，它又被那“壁”挡住了，它这次没被弹回很远，它也没再自己往回撤很远然后再冲。那粒靛尘，就在那黑纸的边缘处，每次只是往回撤一点点，然后又慢慢地往黑纸边缘移动一点点，碰到“壁”了，再往回撤一点点，然后再往黑纸的边缘移动，又碰到“壁”了，又撤回一点点，再次朝它移动，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疲倦，不停地做，好像会一直都在那“壁”的边缘，以很小的不断地做重复的动作。
铁红焰看到那粒靛尘似乎面孔越来越清晰。
从一开始，它显得有些兴奋，充满活力，到后来，它的表情似变得麻木了。那表情似看不到希望，却又似并没完全死心，一直还在做着它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事。尽管它后来的表情已显得不再鲜活，可它始终没停止在做那个动作。
铁红焰突然想到了滴水穿石的情景，她想：它这样一点一点来，不知疲倦，尽管表情都有些麻木了，却一直在行动。我看不到的“壁”会不会终有一天被它穿出个洞，会不会终能冲到黑纸外面去？
就在这一刻，那看不到的“壁”突然显出了一下，它与纸同样都是黑色的。
铁红焰特意注意了那粒靛尘不停地去碰的那个位置，才发现那里“壁”就连一点被碰过的痕迹都没有。
接着那“壁”就又变成了铁红焰看不见的样子，尽管看不到，可她每每看到那些靛尘的样子时，她就知道那“壁”其实一直都在。
那个“壁”刚刚隐去后，另一面原本她看不到的“壁”也显出了黑色。
而那“壁”的旁边，也有一些靛尘在一次次地超它跳跃，有的被弹回去，有的没被弹回去。
在变成黑色的第二个“壁”再次变成她看不到的以后，她又看到第三个之前她看不到的“壁”突然变成了黑色。
在变成黑色的第三个“壁”再次变成她看不到的以后，她又看到第四个之前她看不到的“壁”突然变成了黑色。
这第四个壁，是离她最近的，在第四个“壁”变成黑色时，那“壁”挡住了铁红焰的实现，她无法看到“壁”那边下面那些靛尘的样子，但这“壁”很快就又变成了她看不到的样子。
就在这第四个“壁”变得令她无法看到后，她发现那些靛尘上方的顶也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