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今绝之前便想说,但他想起以前厉庚弥跟他说过,她觉得厉凭闰这个人在心境下见到同一件事会出现的反应会明显不同,所以跟他说什么重要事的时候最好找时机。其实铁今绝也无法确定在他具体在哪一刻告诉厉凭闰关于衣中藏信的事更合适,这个时候厉凭闰问起了,他认为这的确是重要的事,而且又感觉在厉凭闰之前向他倾诉过的此刻说出来应该还算合适,便直接告诉他了。
铁今绝告诉厉凭闰这件事时,内心并没有什么顾虑。
厉庚弥以前告诉过铁今绝,她在信里告诉了她哥哥他为什么不能做一些他以为自己能做的事,还说她也告诉了她哥哥,她曾经特意做过对蓝甲人有好处的事,那跟他走错了路的事有关,但她绝对不会在信里说出之前她是跟着铁今绝做事的,绝对不会暴露铁今绝为蓝甲人做事之事。
铁今绝知道厉庚弥这个人一向诚实,一向说到做到,所以他丝毫都没怀疑厉庚弥,很是放心。
厉凭闰立即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衣服,仔细摸了摸,确实发现有个地方里面似乎有纸。
他指着那个地方对铁今绝说:“铁长老,就是这里,我现在就将它打开吧?”
铁今绝道:“我去给你拿把剪子。”
“多谢铁长老!”厉凭闰道。
铁今绝走向抽屉,拿出剪子,又走向了厉凭闰,将剪子交给他,道:“给你。你坐在桌前弄吧。”
厉凭闰道:“是,铁长老。”
说完,厉凭闰便走向了铁今绝指的那张桌子,那正是之前厉凭闰看到的那张光滑的桌子。
厉凭闰坐在桌前,再次感受到那桌面实在光滑得很,竟暗想:我坐在它跟前,心是否能越来越接近它?我的心会不会很快便如那桌面般光滑,到时候我是否就能将某些记忆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然而此刻他依然认为自己的心如山路崎岖,并不容易不想某些事。
厉凭闰将那衣服放在那光滑的桌子上,用剪子一点一点地剪开缝着信的衣袋。
望着那针线穿过的痕迹,厉凭闰仿佛看到了他妹妹在一针一线将信缝进去时认真的样子,暗想:不知道她留下这个是想告诉我些什么。缝得如此密,这里面的信上,是否会有大秘密?
厉凭闰问铁今绝:“铁长老拿到这衣服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
“是啊。”铁今绝说道,“厉庚弥交给我时就是这样的。”
“那铁长老是否了解信上写了什么具体内容啊?”厉凭闰问道。
之前厉庚弥跟铁今绝说过她大概写了哪种事没写哪种事,仅仅是为了让铁今绝踏实放心,她并没将具体的内容告诉铁今绝。
铁今绝觉得如果说自己完全不知道,也不大合适,于是便对厉凭闰说:“厉庚弥将这小孩子的衣服交给我的时候,就是缝好了的,我从来都不曾拆开过,也不曾将里面的信拿出来,我根本就不曾看过这封信,你绝对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