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宣揉了揉夜瑾瑜的头,轻斥,“怎么能同母妃这般说话?”
夜瑾瑜倒是难得没有使性子,抱着夜墨宣的胳膊撇了撇嘴。
陆菀眉眼间尽是温柔,为人母最大的幸福,便是儿女环绕。
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夜墨宣再孤身一人回到弗阳。
天高地远,她这颗心,始终是担忧着的。
*
公主府。
屋子里地龙烧的旺,可卿虞怀里还是抱了个手炉,才察觉不到凉意。
秦芷颇为无奈的看着卿虞,“卿卿,你这身子属实是有些弱了,怎么不让宁世子给你好生调调?”
卿虞笑了笑,“一直调着,只不过我这底子终归是太差。”
心中却是明白,她的身子弱到如今的地步,是因为每月放的那一碗血。
不仅如此,如今每隔两月,她还要再给宁执放上一碗压制他体内的绝命蛊,以至于明明始终调养着,总是不见好不说,还隐隐有愈发虚弱之势。
卿虞心中明了,这绝命蛊一日不解,她的身子怕是一日不可能“痊愈”了。
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卿虞开口,“如今夜墨宣回来了,有些人只怕要按耐不住了,阿芷,你怕是要有的忙了。”
秦芷是将军府的少夫人,秦时渊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么一棵大树。
夜墨宣回京,最忧心的莫过于夜墨泽和秦时渊了。
本来,夜墨御被废,整个盛京有争储之资的也就只有一个夜墨泽,可偏偏半路杀出了个夜墨宣。
秦芷笑意微凉,自她从丞相府嫁出来的那一刻起,秦家如何便同她再无干系了。
而秦时渊,也别妄想再利用于她。
“阿晏前些日子同我说了,除夕之后,我们便去游山玩水,待盛京安定了,再行回来。”
陆晏自然也明白,夜墨宣回来,陆菀必然会打上将军府的主意,索性带着秦芷先走为上。
“你们倒是会挑时候,那伯父和伯母怎么办?”
秦芷眸子里划过几分狡黠,“边疆虽然安定,但士终归不可无将,恰好母亲想去边疆转转,刚好一同去了。”
卿虞笑笑,将军府所为,倒是极为明智。
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艳羡,如果可以,她也想同宁执离开盛京,游遍天下。
秦芷和陆晏并没有回去,而是留在了卿虞这里用午膳。
过几日卿虞和宁执便要启程去往锦安,而待他们回来之时,他们怕是已经离开了。
这一走,便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诺大盛京,能让秦芷说上一句不舍的,也就只有一个卿虞。
宁执为卿虞盛了一碗热汤,卿虞喝下,才觉得身子暖了不少。
陆晏则是为秦芷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的牛肉,可秦芷刚放到嘴边,就觉得胃内一阵翻腾。
“唔......”
筷子落地的声音响起,秦芷已经跑了出去。
陆晏连忙起身追上,眸子里满是担忧。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还呕起来了?
卿虞眸子里也满是担心,想要起身却被宁执拦住,“你这身子,可是不能出去吹冷风的。
放心吧,有陆晏在,秦芷不会有事的。”
约摸过了片刻,陆晏半牵半扶着秦芷回来。
秦芷面色惨白,显然是不大好。
“阿芷。”
宁执却是先卿虞一步起身。
还未等卿虞开口,宁执已经抚上了秦芷的手腕。
果然不出他所料,秦芷,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
宁执看向陆晏,眸子里带着几分酸意,“你倒是先我一步当爹了。”
卿虞一愣,陆晏也是僵在了原地。
随即才反应过来,秦芷怀孕了。
陆晏搀扶着秦芷坐下,神情满是小心翼翼。
知道秦芷无碍,卿虞放心了不少。
宁执坐回卿虞身侧,暗中牵住她的手,“卿卿......”
陆晏孩子都有了,可他现在连媳妇都还没娶回家。
心里极度不平衡!
宁执的那点小心思,卿虞怎么可能不知道,颇为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怎么的,宁执同陆晏,什么都要比上一比。
秦芷已经缓了过来,将为人母,眸子里都带着几分慈爱的光辉。
“卿卿,若我生了个男孩,你可要给我生个儿媳妇。”
宁执眸子顿时一亮,他倒是觉得秦芷这想法不错。
并不是多想同陆晏攀亲带故,
主要是想借此机会早点娶媳妇回家。
还未等工具人陆晏说话,宁执已经开口,“卿卿,如此甚好,只是两个孩子之间年纪可不能差的太大,否则怕是会生分不少。”
卿虞:“......”
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满脑子都是娶媳妇?
秦芷:“......”
她是这个意思吗?
陆晏眸子里带着几分骄傲,他就快有儿子了,可宁执连媳妇都还没有,宁执要强这么多年,这一次可谓是输得彻底。
*
太子府的匾额已经摘下,如今是御王府了。
方柏悄无声息的给夜墨御下了蛊,又悄无声息的解了。
以至于夜墨御未有丝毫的察觉。
而他对容霜染,也是绝对的信任。
“殿下可好些了?”
夜墨御短时间内两次中蛊,虽然此刻已经将蛊虫驱除,可身子却是虚弱了不少。
夜墨御咽下容霜染喂来的白粥,才开口道,“好多了,染儿莫要担忧。”
容霜染点头应了应。
夜墨御总觉得脑子中有些乱,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好些记不清了。
对了,白薇给他看了陌苒留下的书信,他同容霜染之间还起了争执。
至于他以死相逼留在盛京逼走白薇的那一段,却是丝毫记不得了。
片刻之后,夜墨御开口,“一会我会同白薇说,我要留在盛京。
为了你,为了母后,我也不能走。”
容霜染眸底闪过几分得逞,脸上却是颇有些为难,“就在昨日,白薇便走了,只同我说要照顾好殿下。”
白薇走了?
夜墨御一怔。
毕竟前几日白薇还劝他离开盛京,怎么突然就走了?
可饶是如此,他对容霜染依旧没有丝毫的起疑。
“罢了,母后已经不在了,她想去哪便去哪吧。”
容霜染点头。
“对了,殿下昏迷了几日,而就在昨日,宣王已经回到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