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旁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指不定在心里谋划要怎么才能把他利用得彻底,而q也习惯了人心的险恶。
可帝涟很明显不是这样想的,q甚至隐隐察觉到对方并不欢迎他的到来,要不是出于基本的礼貌,对方也许已经送客了。
q不理解,以他的身份和才能,哪怕在这待的时间并不长,也能为泱夏提供极大的助力。
为什么帝涟会表现出抗拒?
面对q的发问,帝涟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坐立不安的人事部经理,
在职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人事部经理当然看懂了帝涟的意思,他迅速起身离开,离开的背景似带上了几分轻松。
老板没下令,便只能干坐着的人事部经理其实在帝涟进来的那一刻就想离开了,毕竟这事还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人事部经理离开后,待客室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滞,帝涟表示这个问题得由q自己来想,他只负责判断该保证是否有充足的说服力。
q想了又想,神情明显变得焦急起来,他试图从帝涟的脸上看出点提示,但却败在了帝涟的面瘫脸上。
思来想去的q最后把自己的身份证和终端推到了帝涟的面前,有了这两样,q哪怕是逃了,帝涟也能对其进行通缉。
“这样子可以吗?”揣回兜里的手紧张地抠着指甲,q的语气已没了之前的自信。
帝涟道:“我会帮你传达你的意思,但对方是否想见你却不是由我来决定。”
对此q表示已经可以了,他也不想勉强黄昏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而黄昏是否想见他这一点,q还是有点自信的。
想到以前和黄昏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对方的不告而别,q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但q很明显忘了最关键的一点,黄昏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有q这个代号,换言之,黄昏根本不认识q。
面对老板发来的q想和她见上一面的信息,杜丽没有多想便拒绝了。
老板也说了不会勉强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她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去见一个陌生人。
“很遗憾,黄昏拒绝了和你见面的申请。”说这话的时候,帝涟的表情仍没什么变化,仿佛口中述说的内容并不是什么伤人心的结果。
都已经想好和黄昏见面后要说什么做什么的q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回复,总是半敛着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和他想象中的发展完全不一样,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我想看看你和黄昏的聊天记录。”不觉得是自己这边的问题,q下意识将怀疑放到了帝涟身上。
“当然可以。”只是实话实说的帝涟面对q的怀疑并不心虚,他盖去会体现杜丽身份的信息,然后才把截图给q看。
而这一看,也成功让之前激动过头的q看出了问题所在。
因为q并没有向帝涟交代自己的名字,所以帝涟向杜丽发信息的时候,用的也是q的称呼。
脑袋已经冷静下来的q试图补救,他告诉帝涟自己真正的名字,求帝涟用他的名字再发一遍。
q表现出的种种无不显示他和杜丽认识,面对q的请求,帝涟也没有为难对方,很快就把信息发了出去。
这一回杜丽过了足足有两分钟才回复帝涟,可以看出对面是有多么犹豫,不过好在她同意了见面申请。
之后双方约在哪里见帝涟并不知道,他按照杜丽的意思让q让加她的好友,然后确定好q给出的承诺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帝涟甫一进公司,就看到了坐在大厅长椅上的q,对方拘谨地坐在角落里,眼睛却时不时往大门处看。
这是又有什么事?
直觉对方可能是在找他,帝涟迈着长腿向q走去,而看到帝涟向他走来的q散发出的焦躁不安肉眼可见缓解消失。
出于q可能需要扫尾的考虑,帝涟并没有要求q什么时候来上班,只是让他准备好了就让杜丽发个信息给他就好。
所以帝涟昨天并没有告诉q他之后要上岗的职位是什么,而高兴过头的q也忘记询问这件事。
这就导致q第二天兴冲冲过来,进了公司门才想起自己职业未明,于是便只能等帝涟过来。
好在帝涟只要过来公司,就基本是最早的那一批,所以q实际等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帝涟把q领到技术部,交代技术部经理q的工作位置后,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楼层。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经决定要用q了,那么白离栀就会让对方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作用。
实绩证明,白离栀的决定是非常大胆而成功的。
有了q的帮助,技术部的工作得到了不小的推进,一些繁琐而日常的工作也在研发出的代码的运行下得到了有效的处理。
没了这些最耗费时间的工作,员工们也能抽出更多时间来安排游戏的更新和活动安排。
另一边,随着《缘山海》的爆火,白离栀可以很明显察觉到周边发生的变化。
先不说她的日常开始逐渐变回他开学时的围堵,现在她连回家的路上都不能安生。
在把几个跟踪的私生饭送进警局的白离栀开始考虑自学的事情了。
或许是因为她这张脸的缘故,和其他画师相比,白离栀受到的追捧要更加疯狂,而这并不是白离栀想要看到的。
行事张扬的白离栀并不后悔当初露脸直播的行为,因为这是计划里必要的一环。
但很多时候,白离栀考虑事情的方式时常重计划本身,而把自己排除在外。
导致白离栀时常会因为计划的发展而让出自身的利益,这也是白离栀身边的妖放心不下白离栀的原因。
和身为总裁的帝涟不同,明面上的身份还是学生的白离栀并不能雇佣十个八个保镖在身侧。
一来小题大做,二来白离栀不习惯身边总有一大群人围着的感觉。
那么当下对白离栀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家自学,既免去了不必要的时间,也能更加自由。
做好决定的白离栀很快就向江任铭提出了申请,在和上级一起开会讨论的江任铭也很快给出了回复。
学校方同意白离栀的自学申请,但白离栀必须保证各科成绩保持住九十分的优异成绩,否则该申请将会被打回。
这个要求对白离栀来说并不难,甚至还过于简单了。
像白离栀这种年龄大到已经成为了一本行走的历史书的妖怪来说,掌握新的知识并不是什么难事。
哪怕是上个学期忙到脚不沾地的程度,白离栀也仍取得了第一的名次。
举个例子,一百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能力达到了这个分数,但对白离栀来说却是试卷的分数只有一百分。
而江任铭他们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象征性提出这个要求,以免落在别人耳中成了他们无底线宠溺白离栀。
在申请通过的那一刻起,白离栀就可以回家了,但她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张扬,所以待到上午最后一节课才回去。
至于上课进度这点,白离栀将其委托给陆迭伊。
当然,白离栀并没有白嫖,而是支付了相当丰厚的录制费,陆迭伊几番推辞不了后接受了白离栀转账。
白离栀回家自学的事情除了告知了陆迭伊和颜逍,其他人都不知道白离栀为什么突然不来上学了。
直到后面学委问了江任铭,白离栀回家自学的事情才被广而告之。
不能在临南大学蹲到白离栀的狗仔败兴而归,不停埋怨白离栀的小气,让他们连一张照片都拍不到。
而没了白离栀这个大红人在学校,临南大学很快便恢复到原来的平静,宽敞的走廊再也看不到拥挤成一团人群。
要说谁对白离栀回家自学的事情最高兴,莫过于白离栀的神识分身,其中又以镜云婠表现得最为兴奋。
帝涟要上班,白烟幂被邀请去做指导,镜云楼远在中央星,家中长待的便只剩她一个。
一想到自己能长时间和本体贴贴,镜云婠就忍不住双颊发红、眼神迷离,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回到家后的白离栀直接投身于游戏建构,完全没给镜云婠多余的贴贴机会。
甚至因为不用时刻惦记着上课时间,白离栀几乎一有空就躺进全息舱,双方见面的时间还减少了。
怎么可以这样。
镜云婠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入了名为失落的情绪里,长长的黑线几乎实体化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一旁路过的帝涟瞄了她一眼,然后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虽然他见到本体的次数也随之大大减少,导致心情都不好了,但谁叫刚开始的时候镜云婠表现得太过嚣张。
现在看到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帝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对方的机会。
帝涟表现的嘲笑毫不遮掩,但已经陷入了低沉的漩涡里的镜云婠却没了反击对方的心思。
可恶!本体这为了计划舍弃自身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骤然没了和本体日常贴贴这个充电活动的他们真的很不得劲啊!
神识们的哀怨很快就被白离栀接受了,不过她并没有为此做出改变,只因为神识们的做法并不比她逊色。
终于因为在网上待的时间过长而被全息系统踢下线的白离栀手里盘着两个高阶灵石,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过镜云婠的房间。
只见房间门大开,已经做手工做得入魔的镜云婠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一心扑在了眼前的饰品上。
不是她不给机会让他们贴贴,而是他们实在不给她机会,哪怕妖都已经站到了面前,他们也会因为手中的工作而忽略她的到来。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本体吐槽了的镜云婠用镊子把最后一块金片贴到伞柄上,一直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整个松懈下来。
也是在这时候,镜云婠才注意到倚在门边不知看了多久的白离栀。
虽然不知道本体为什么在门边看她,但被这一行为惊喜到的镜云婠本能往白离栀怀里冲。
然后冲到半路,她就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何等糟糕模样,冲到白离栀怀里指定会弄脏本体。
镜云婠在白离栀面前停下,两颊染上不好意思的绯红,小声说自己先去洗个手。
猜出了镜云婠心中想了什么的白离栀在镜云婠即将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神识拉到自己怀里。
“都是一个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变回女身的白离栀比镜云婠还要高上半个头,而已经习惯在本体怀里小鸟依人的镜云婠低着头,刚好靠在白离栀的颈窝。
同源的气味从白离栀的身上飘出,明明什么也没喝,脸埋在白离栀颈窝里的镜云婠却表现得比醉酒还要醉醺醺。
要不是白离栀揽着她的腰,估计镜云婠整个神识都要软倒在地,露出痴痴的笑容。
从公司加班回来的帝涟一进客厅,就看到本体一手揽着痴女脸的镜云婠,一手在终端上划划点点。
在公司一直忙到现在的帝涟瞬间泡进了醋坛子里,手里的公文包往帽子架上一放,快步走到白离栀的另一边坐下。
“辛苦了。”白离栀扭头看了眼帝涟,右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蓬松细软的手感非常好。
别看帝涟的外表长得凶,人也表现得很凶,但他却拥有一头比家里任何神识都要软的头发,摸起来贼舒服。
到了嘴边对镜云婠的发射的毒液瞬间被白离栀这一摸摸得烟消云散,帝涟的态度瞬间软化下来。
“工作辛苦了。”帝涟朝白离栀道。
“要躺一下吗?”看出了帝涟眉宇间的疲惫,也从刚才的接触中看到了帝涟今天一天的记忆的白离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没想到会有这个福利的帝涟眼前一亮,瞬间乖乖侧身躺到白离栀的腿上,整个神识如同一只放下所有戒备的大猫,本能地向着自己最亲近的存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