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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新型纺纱机的保密,虽然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工坊,可每日数千名女子进出城,身上还都沾着不少棉花。

加上这几月来,又从山东各地运来了大量的棉花,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城外那几百间大作坊里面是在干啥。

对于勋贵和普通商户文官们来说,也只是感慨陛下的不务正业,在商贾一道越走越远越沉迷。

可对于江南的布商,尤其是棉布商,及那些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东林党官员们,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

因为仅从城外已经建好,或正在修建的工坊规模,便能看出陛下的雄心壮志,那绝对是恨不得将天下的棉布都集中到京城来纺织。

虽然大家都不觉得陛下生产出来的棉布,能比江南的更好更便宜,但人家是皇帝呀,可不会按照规矩来,所以都是紧张无比。

至于直谏陛下莫要以民争利,东林党的文官们倒是想来着,可皇帝一不上朝,二不接见,三不看奏疏,就是想也无从下手。

唯一的办法就是大家集体去宫门口请愿跪谏,或者造谣用舆论压力迫使皇帝退步。

奈何这两种手段都已经证明了,一个不好是要付出抄家灭族代价的。

所以众人一合计,也只好打算再等等看看,毕竟那工坊还没有出布。

可以说,直到此时朱慈烺才触动到了江南官商们的真正利益所在。

而对于文官,朱慈烺暂时也是采取不以理睬的态度,不捣乱他就不管,谁捣乱就杀谁,反正也没靠他们办事儿。

随着各地的粮食收获进入尾声,各军屯的改革也开始推进,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给各屯派些秀才举人,然后再从各军中挑选一些老兵,担任各级武官和旗官,制度也完全按照大同宣府的来。

去年宣府大同改革完后,还多出来了上千名秀才举人,都被一股脑的带回了京城供养着。

而朱慈烺也将应天府各州县的大小残余绅士地主都召集到了京城,准备开个会。

这些士绅地主都是被没收了土地,或者还剩一些贫瘠的土地,却不愿走,仍赖在当地的大户。

对这群人的心思朱慈烺再清楚不过,无非就是想将他熬死,或者想等将来时间长了,他的关注不在这上面了,再慢慢将那些土地从军户手里弄回来。

对于他们的手段和耐心,朱慈烺丝毫不怀疑,若换一个皇帝,他肯定最多不超过二十年,那些军户绝对又会成为那些大户家的佃户,或者是成为那些百户千户家的佃农。

这也是为何朱慈烺不将土地直接分给百姓的原因,不提高百姓自身的素质,他们终究会再次一无所有。

至于靠制度和监督来约束,同样是治标不治本。

防得住一时,防不住一世,防得住一世,防不住二三世。

这是无数朝代早已证明了的铁例。

所以朱慈烺不会放任这些地主士绅,就这般整日坐吃山空,盯着那些军户的土地。

依然是皇极殿的广场上,加上那些被排除在五军之外的皇亲勋贵们,数量同样达到了近千人之多。

“今日将诸位召集过来,主要还是想解决一下各位今后的出路,各位虽然家底丰富,可整日这般坐吃山空,也恐非长久之计呀!”

广场上的众人听着朱慈烺的话,心中都是既紧张,又有一丝期待。

大部分人都只以为皇帝会像对待那些武官一般,让他们也去干包工头,所以一个个都竖直了耳朵。

“想必诸位也都看见了,朕在城外修建了一片占地极为广阔的工坊群用来纺纱,朕可以实话告诉你们,朕制造的纺纱机,其效率是江南纺纱机的三倍,各位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朕在解释了吧?”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显然都没想到陛下搞出来的纺纱机效率竟如此之高,一些勋贵已经开始动心了。

若是旁人说这话,众人自然是嗤之以鼻,不会相信,可皇帝说的话,是绝对不会有假的。

“大家也知道,这棉布不单单只是纺纱,还要织出来,然后再染色,最后才能出售。

所以朕打算与诸位合作,由皇家供应棉布,各位开染布坊来负责染色,然后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出售往各地,也可以按照商务监的价格再卖给皇家,由各地的皇店来出售。”

染布这一块朱慈烺不打算吃独食,而是打算将这些勋贵士绅们绑到一起来做。

一来是宫中人手有些不足了,这样做能更快的占领整个棉布市场。

二来想要发展工业,光靠皇家恐怕也是走不远的,还需拉拢更多的人加入,形成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甚至是一个全新的资本阶级。

只有这样才能替代旧有的士绅阶级,让将来有利于工商业发展的制度,得以长久的持续下去,不至于他死后便被推翻。

当然这个全新的资本,必须要以皇家为主导,国家占大股才能行。

朱慈烺的计划是,将来由皇家带领新型的商人一起发展工商业。

但一些暴利和重要的产业,朝廷必须要占大股,不过只能监督帐目分钱,而不能插手具体的经营事宜。

将来皇家和国家将会是两个概念,就像现在的内廷和外廷一样。

皇家的钱和生意都是属于皇帝及皇族私人的,而国家的钱是属于公共的,是整个大明所有人的。

虽然这样时间一长,贪腐肯定会盛行,但起码不会像现在的大明这般,搞得皇帝和户部都穷的要死,穷的连军队的军饷,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而天下的士绅地主,却肥得流油,肥的银子埋在地下都发霉了。

相比起西方那种毫无家国自私到极点的资本,皇帝身为国家的主宰,皇家的资本肯定要稍微好上那么一些的。

起码不会不管国家的死活,也会将皇家的统治地位放在第一位,而非是将财富和眼前的利益放在第一。

这次朱慈烺说完,场中总算响起了议论声,先是勋贵们小声交谈,后来士绅地主们也大着胆子交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