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盯着江意的目光宛如野狼,而江意,在男人的目光中看到了些许她不想看到的东西。
男人的手仍旧在她后脑勺,坚定的目光和冷酷的面容成了让江意颤栗。
“傅先生什么意思?”江意忍了又忍,才忍住将情绪压下去。
“你不是江意,”傅奚亭极其肯定开腔,这种肯定带着万分自信。
她并非未曾听过傅奚亭说过这句话,可今日……不同。
一个征战四方的商场大亨,坚定不移的开口宛如定海神针直接插进东海,稳稳当当的。
“那我是谁?”江意反问。
傅奚亭落在她脸侧的手缓缓抚摸她的脸颊,勾起唇,笑的讳莫如深。
“不管你是谁,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他知道了!
这是江意脑海中猛然闪过的情绪。
她伸手,想推开傅奚亭,男人握着她的掌心拉到自己跟前,狠狠地亲了下去,江意挣扎着,想摆脱这个男人。
而傅奚亭,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江意张口咬在了男人的唇瓣上,傅奚亭不甘示弱,反咬了回去。
关青等着接到那通电话奔赴而来时,就见这二人靠在车里互相追逐。
明晃晃的车灯让一众保镖都看清楚了车里的境况。
方池吓得脑门儿一紧,随即冷声喝到:“把车灯都关了。”
四周细细碎碎的声响传来时,江意所有的情绪都冲上了脑门,她拼尽全身力气推开傅奚亭,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脖子上。
傅奚亭不怒反笑,抬手摸了摸脖子:“呵…………不急,来日方长。”
“我不管你是江意还是李意,你跑不掉。”
江意瘫软在副驾驶上,望着傅奚亭,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颤抖。
“先生,”方池敲开车窗,傅奚亭侧眸望了眼,看着被擒着的两人。
“带回豫园。”
这夜,江意被傅奚亭强行带回豫园。
豫园后山,比邻江滩。
傅奚亭站在峭壁上抽烟,冷冷的望着被吊在树上的两人。
“是你,你会如何处理眼前两人。”
傅奚亭淡淡的话语裹挟着江风而来。
江意冷笑了声:“我无法设身处地的站在傅先生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要杀的人可不是我。”
傅奚亭隔空点了点烟灰,望着江意的目光就跟班主任望着刺头似的:“我不会让他们死。”
江意反讥:“与我何干。”
傅奚亭无视江意冷怒的怒火,而是继续开口:“江小姐知道非洲炼狱吗?人丢进去,做劳工,做苦力,被当做物品交易,死之前都要榨干最后一滴血。”
江意后背一紧。
这话,太熟悉。
是她曾经同傅奚亭言语过的话。
彼时,她正在东庭集团与傅奚亭交谈,恰逢傅奚亭底下员工上来闹事,她看了会儿好戏,用规劝的腔调说出了这番话。
“傅某忘了,江小姐还是个在校大学生,肯定未曾听说过,傅某原先有个朋友同我细细的讲过这些事情,”
江意脑海中警铃大作。
傅奚亭此时,即便不肯定,也会隐隐猜到些什么。
江意心乱如麻,但面上仍旧强装镇定:“傅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傅奚亭将手中的烟随手丢在地上,一步步的向着江意逼近,语气冷酷带着几分肃杀:“不能闻烟味,牛奶过敏,会西班牙语,谈判腔调一模一样,会开枪,你是江芙。”
江意面对傅奚亭的步步紧逼丝毫未动。
她仍旧是站在石阶上,望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几分坚定:“全国牛奶过敏不能闻烟味会西班牙语说话腔调一模一样会开枪的人比比皆是,我跟他们唯一的不同是,我出现在了傅先生身边,而我跟傅先生口中的那位江芙小姐唯一相同的地方是我们都出现在过傅先生身边,傅先生……你到底是怀疑我?还是对江芙念念不忘!”
“一边怀疑我不是江意一边亲吻我,傅先生,你不会是爱上人妻了吧?”
江意反唇相讥,傅奚亭面容中的坚定寸寸皲裂。
“你怀疑我是江芙的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找到林景舟来确认吗?”
江意反客为主,盯着傅奚亭的目光万般犀利。
刚刚还在死亡关头与死神殊死奋斗的两个人转眼间就争锋相对。
江意明知傅奚亭对她的怀疑已经攀上了顶峰,也深知此时如果她往后退一步有一秒钟的犹豫就会被傅奚亭摁在粘板上磋磨。
所以,她才反唇相讥了回去。
“傅先生真奇怪,一边对我诸多怀疑,一边却在危及关头愿意将身家性命放在我的手中,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傅奚亭凝着江意的眸子跟警察看着罪犯似的,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疑惑。
男人走近,低垂首凝着江意:“你不是江芙?”
“拍卖会现场,商场,你看见林景舟时狂追出去的模样就像一个看见自己心爱之人的女人似的,你不是她?那般激动做什么?”
傅奚亭的手落在江意的腰上,钻进了她的衣衫里,缓缓的揉搓着。
江意从未被傅奚亭如此清晰的对待过,一个颤栗,连带着有些许躲闪。
“你不是江芙,你躲什么?”
江意内心的疯狂纠结与挣扎在这会儿节节攀升。
她与傅奚亭的目光撞上,所有的情绪都悉数迸发了出来。m.cascoo.net
江意知晓,傅奚亭这般心思深沉的富商,倘若知晓她的魂魄不是江意,她面临着的将是无底深渊。
此时,她无法退缩。
傅奚亭的步步紧逼让她只能迎难而上,因为下去————是万丈深渊,她会害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会害了伊恬所在的江家。
“我为什么要跟傅先生解释呢?这世间所有的喜欢难道一定要光明正大吗?傅先生很懂不是吗?你心心念念江芙,我心心念念林景舟,也不为过,至于傅先生说的躲————。”
江意迎难而上,一步步的向着傅奚亭走去。
修长的指尖直接奔向傅奚亭下|半|身而去。
她歪了歪脑袋,要笑不笑的望着傅奚亭,讥讽道:“我摸你,你石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