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看着眼前的牛奶,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她本身的身体还是江意这个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端起牛奶就干了,而此时……她不是。
这在早前,她就验证过了。
傅奚亭对她的怀疑仍旧不减,可以说是与日俱增。
如果此时,她不喝下这辈牛奶,这个男人还会有下次,可如果她喝下了这杯牛奶,等着她的可能是一命呜呼。
也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毕竟——如果让傅奚亭知道她并非江意本身,而她又没有电梯卡,想跑也跑不掉。
江意靠在椅子上望着傅奚亭,目光幽深,虽有防备,但却平静:“傅先生都不知道未婚妻牛奶过敏的吗?”
傅奚亭设想过两种可能,一是喝,二是她找借口摆脱。
但万万没想到,她如此直白的直接言语了出来。
“是吗?”
“谋财害命?”江意反问,语气悠悠然。
傅奚亭看了眼跟前的牛奶,浅笑了声:“江小姐还不至于让我去触碰法律。”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傅先生对我有什么别的意思?”
傅奚亭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比如?”
“你还是觉得我跟你的某位故人很像,所以想在我身上试探试探,我到底是不是她。”
“我猜,傅先生的那位故人牛奶过敏?”
男人唇角微勾:“江小姐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当编剧这件事情我一定没有傅先生专业,整容医生,dNA检测,四处调查这些事情傅先生都做出来了,傅先生下一步是什么?是不是要去庙里找个得道高僧看看我是不是跟人灵魂互换了?”
江意靠在座椅上吊儿郎当的望着他,
手指落在膝盖上时不时的弹着指甲盖儿,歪着脑袋的模样让傅奚亭总是时不时的想起某个人。
江芙的的容貌跟江意的容貌在他的脑海中反复的重合拆开,重合拆开,然后变成两个人。
傅奚亭拿起桌面上的烟盒,抽出根烟叼在唇边点了根烟:“是个好提议,到时候还得请江小姐配合一下。”
江意笑了笑:“那得看傅先生开什么价了。”
傅奚亭吸了口烟,然后伸手将唇边的烟拔下来:“一定不会让江小姐失望。”
“先吃饭。”
男人伸出指尖将烟灰缸勾过来在上面轻点烟灰,江意看着跟前的烟灰缸,眸色深了深。
傅奚亭看着,微微挑眉:“怎么?”
“傅先生还真是土地主啊,压榨和剥削这种事情你真是干的炉火纯青。”
傅奚亭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边的烟灰缸是江意带过来的那个。
男人没忍住,眼眸弯了弯。
“二十七块钱的烟灰缸,江小姐不会舍不得吧?”
江意点了点头:“说真的,给别人用我舍得,给傅先生用——————。”
后面的话,不说也罢
傅奚亭懂。
言下之意就是他傅奚亭在江意的心目中连二十七块钱都不值。
“可我已经用了,江小姐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那就当是我赏赐傅先生的了。”
江意说完,起身拿起书包准备走人。
“电梯下不去,江小姐。”
“我走楼梯,谢谢。”
不就是五十层吗?她又不是没爬过。
“哦————”男人云淡风轻的应了声,接着道:“东庭集团的楼梯口跟电梯一样,只有公司内部的人才能用。”
江意:...........
这个变态。
江意从东庭集团出来已经快凌晨了。
傅奚亭这顿饭慢悠悠的吃了将近三个小时。
而江意,硬是陪着他,呆了足足三小时。
傅奚亭有意为之。
江意逃无可逃。
3456缓缓的使进江家别墅前,方池停稳车子,江意想也不想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拉了拉车门未曾拉开,疑惑的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刚想发作,男人修长的指尖递了一张银行卡过来。
这举动,若说换做平常人,定然是感动万分的。
男人这辈子在什么时候最帅?
无非就是掏钱的时候。
而江意,对于傅奚亭的每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都万分紧张。
总觉得这人是在挖坑等她。
“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傅奚亭此人,从未给过任何女人银行卡,即便是在逢场作戏的场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也是关青与方池去解决。
他何时给过银行卡其他人?
江意无疑是第一个。
“傅某以为江小姐会感动。”
江意凝着男人的视线缓缓的移至他手中的银行卡上:“傅先生于我而言就是一个时时刻刻要我命的人,突然的对我好,会让我觉得很难以适应,说的直白点,傅先生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会觉得这是你给我的陪葬品。”
傅奚亭心头一荡。
有些及其奇怪的隐隐作痛。
但太过轻微,轻微的男人没有及时的去抓住他。
直至过了许久,他回想起自己对江意是何时失心的时候,大概记起来了,是今日。
“既然江小姐是这么想的,我想,这银行卡里的二百七十万你也不需要了,那不——————。”
哗啦——————
手中的银行卡被抽走了。
傅奚一句话还没说完,江意就把卡揣进了兜里,且还有模有样开口:“黄泉路上也是需要路费的,这二百七十万我就当是傅先生对我的赞助了。”
傅奚亭:...........
方池:..........这女人是真不要脸,都不带装的。
“开门,我要下车。”
方池被江意突然的喝了一声,吓得手一抖,直接将车门给打开了。
江意想也不想推开车门下车。
开玩笑,别的可以不要,但是钱不行。
她正忧愁着自己上辈子银行卡里还有大几亿没有花完呢!
人生在世,没钱寸步难行。
这是一个成年人该知道的事情。
“江意。”
江意刚推开院子门。
身后一道声响传来。
凌晨十二点十七分,她在江家的院子里,见到了左非。
少年的这一身呼唤,让刚掉头逐步离开的方池将刹车缓缓的踩到了底。
后座上的男人伸出手降下了车窗。
夜风将少年的话缓缓的送到他的耳里:“不管你记不记得我还是想跟你重申一遍,不管何时何地,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