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冲突?
傅奚亭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伸手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一点冲突?”
“难不成上次江意将江老送进医院也是一点冲突?”
江老爷子面上神色一时间青白难辨。
徐家人将目光落在江邶身上,带着疑惑。
而江邶,关青找上门之前他正在警局处理这件事情,且还给警局施压让他们一定要立刻马上将江意缉拿归案,不然这件事情没完。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尚未解决,自己就被请到了豫园。
请到可傅奚亭的地盘上。
这个男人高深莫测,手段堪比阎罗王,他之所以敢在警局叫嚣着要将江意缉拿归案,纯粹是觉得江意不受宠罢了。
江老爷子不喜欢,而傅先生也只是将她当成联姻的工具。
可此时————他摸不透这个年轻财阀的心思。
对于江意,到底是无所谓,还是在乎。
傅奚亭的目光落点江邶身上:“我听说,江先生在给警局施压?”
“这——误会,我彼时正在气头上,”江邶不否认,因为凭借傅奚亭的本事,自然有本事查出来发生了什么。
“是吗?”男人低眸抽烟,伸手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m.cascoo.net
“江先生现在冷静了?”
“是,”江邶毕恭毕敬回应。
傅奚亭掌控着江家的命脉,他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江家的救世主,他们跟首都那些豪门世家一样,不敢得罪眼前人。
“那看看事故过程,看完了江先生好好想想应该给我一个怎样的交代。”
关青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江邶跟老爷子跟前,监控器里,徐之母女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传到了江家人的耳里。
霎时,老爷子脸色及其难看。
而江邶,一张脸更是变幻莫测、
“傅先生的意思很简单,江小姐既然跟傅董订婚了,那便是傅董的人了,以往在江家,诸位如何对待江意小姐,我们不过问,但现如今,江家人明知江意小姐跟傅董有婚约在身却还在公众跟前以多欺少出口侮辱,江二夫人打的不是江意小姐的脸面,打的是傅先生的脸面。”
“往浅了说,江家对这场联姻不满意,往深了说,便是跟傅董有仇有怨了。”
老爷子后背冷汗涔涔。
傅奚亭简短的几句话让他落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发抖。
关青看了眼傅奚亭,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又道:“傅先生到底还是念着跟江家的情分的,今日将徐家也请过来,是想让徐家人跟江先生都管管自己的女儿,不然——再有下次可不是这样了。”
傅奚亭啪、将手中的烟丢进了烟灰缸。
“傅某也不为难诸位。”
“傅先生请说。”
江邶此时,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将事情解决了都是好的。
生怕在拖下去,傅奚亭不止如今日这般了。
“明日,让徐之跟江思二人跪到江意跟前道歉。”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最甚者,乃关青。
这世间敲打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但不论哪种,适当为好。
过之则不及。
在傅先生说出这句话之前,关青一度以为他是在为小太太撑腰。
可直至他说出这句话。
关青才知,这是傅奚亭的计谋。
一旦徐之跟江思跪到江意跟前,那么江意往后在这二人跟前,只怕是处境堪忧、
豪门之中,最在乎脸面。
倘若徐之跟江思二人连脸面都没了,往后还怎么在首都这个大染缸里立足。
傅奚亭的这个提议,徐家人第一个不肯:“徐之乃江意的二婶,是长辈,怎可跟晚辈下跪?”
徐家老太太也是个厉害角色,徐家历代从商,且历代的商业都是女人撑起来的。
性格强势是必然。
傅奚亭未作答,修长的指尖落在桌面上有以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是在算计什么。
关青看着男人嘴角擒着的冷笑,不禁为徐老太太捏了把汗。
“长辈可以对晚辈动手,就不可以跟晚辈道歉?徐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怎么又当又立的?”
关青吓得手一抖。
他鲜少听到傅奚亭的口中会出现什么不好的言论,如今日这般又当又立的话,他近期听过最多的,应当是从江意口中出来。
可今日,自家先生随口就出来了。
“傅董什么意思?我一把年纪了,可受不了你这样的侮辱。”
傅奚亭勾唇冷笑:“一把年纪了受不了的侮辱,小姑娘就该受着?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徐老妇人也不是生来年轻吧?何必这么倚老卖老来欺负晚辈呢?”
“傅董,你别欺人太甚,徐之好歹也是我徐家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不好好教,你还挺光荣的,徐老妇人把傅某当什么了?菜市场卖白菜的可以讨价还价?我傅奚亭的脸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
啪————傅奚亭拍桌而起,态度少有的强势:“要么跪,要么媒体跟前见,诸位自己选。”
茶室里的众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息。
徐老妇人虽然敢仗着年纪跟傅奚亭叫板,但你若是让她跟傅奚亭对垒,她必输无疑。
这个晚辈——太过高深莫测。
江老爷子怒瞪着江邶,恨铁不成钢开口:“我老早就警告过你们,现如今好了?”
江邶脸色异常难看:“我去找傅先生聊聊。”
.......
楼上,坐在沙发上的江意一个不经意间睡着了。
猛然惊醒,人都未曾回神就猛地拉开门下楼。
她得知道傅奚亭到底想干什么。
倘若这男人跟江家人达成某种协议,那么最终吃亏的还是她。
“素馨,你家先生呢?”
“在茶室,小太太,先.........”
素馨的话还么说完,便见江意风风火火的朝着茶室而去。
只是,刚一过拐角,跟迎面而来的傅奚亭撞了个满怀。
“傅先生,”身后,中年男人急切的嗓音将江意满脑子的疼痛瞬间冲淡了。
江意脑子里的琴弦猛然紧绷。
果然,她错过了重点。
傅奚亭已经跟她们谈完了。
她满脑子都在思索着事情的可能性。
好在,江邶是个没什么脑子的,看见江意就跟看见救星似的,将满盘的心思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