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秘书不会觉得自己的努力值得所有人敬佩吧?那那些头悬梁锥刺股的人是不是应该被人供奉为神佛?”
“难道就因为你出生高贵就可以磨灭别人几十年的努力吗?”
“庄秘书这话就有意思了,你不就是不屑吗?倘若今日站在你跟前的是国际谈判官江芙呢?你还会说这个话吗?”
许久之前,庄景四处托关系找到江芙,就是为了能学习一些谈判桌上的技巧。
倘若是没记错,她应该还有传授一二。
那个曾经在自己跟前虚心请教的人不见了,变成了伶牙俐齿瞧不起她的人。
果然!人都是阶层动物。
任何人都不例外。
向上攀附,向下踩踏。
“你什么意思?”
庄景一听到江芙的名字眉头狠狠的蹙在了一起,盯着江意的目光尽是不友善。
江意冷冷的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曾经目睹你在咖啡馆等着数小时只为见她一面而已。”
“我把话放在这里,庄秘书还是放识相点比较好,万一有天我掌握了你的生死大权呢?”
叮咚————————。
电梯停在了酒店会议大堂的楼层。
圆形的高级会议室。
被占的满满当当。
分ABCD等多个区,而傅奚亭所在的东庭集团在a区,江意跟着庄景一起坐到后方时,傅奚亭与一众副总还未进场。
前三怕是东庭集团副总的位置,后面是嘉宾席,在后面是媒体区域。
江意刚一进去,嘉宾区域与媒体区域的人已经到了,各集团的人还有五分钟才入场。
看着眼前的场合,江意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越是国际场合,压轴的人身份便越大,曾几何时,她也是让众人久等的那一个。
七点整,六国集团的人纷纷入场。
傅奚亭一身黑色西装在身,一众副总将他围在正中间。
七点五分,各方就绪。
六国集团会议开始。
一场时常为六小时的会议在傍晚召开,逃离不了到深夜命运。
六国商业会谈,无非是资源整合在各自引进,但各自引进的价格全凭自己出手。
比如,傅奚亭始终的矿业资源此时正在被东国的人疯狂压价。
而傅奚亭,坐在椅子上与对方侃侃而谈,看似是侃侃而谈,实则每一句话都带着决不让步的决心。
对方压到最后口干舌燥,见抬头望向傅奚亭,只见这人及其儒雅的靠在椅子上含笑望着他。
“早就听闻东庭傅董有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对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傅奚亭的指尖在桌面上缓缓的点着:“谬赞而已。”
“z国矿业资产丰富,东国在此方面及其稀缺,如果傅董愿意的话,我们愿意用能源企业来跟你做对换。”
傅奚亭身后的副总双手开始疯狂的在电脑上游走,查找资料。
江意坐在后方将众人的是动作看在眼里。
而她明显看到傅奚亭的手一顿。
能源企业、对于傅奚亭来说,确实有诱惑,毕竟东庭现在正在开发这个版块。
“傅董意下如何?”
对方见傅奚亭身后副总的动作,唇上挂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浅笑。
江意望着傅奚亭。
以为傅奚亭会拒绝,不曾想到,这人伸手,将跟前的话筒缓缓的往前移了移:“不是不可行。”
“那矿业的价格我们希望在低百分之十。”
东国的人开始压价。
傅奚亭摁在桌面上的指尖缓缓的往下压了压,露出泛白的指肚。
江意在后面看着,一群副总查了半天资料也没得出个结论了。
东庭集团开发的新板块就是因为缺能源而卡住了,这是傅奚亭连日来的心病,这是周所周知的事情。
虽说矿业在压低百分之十他们不能接受,但对方手中的能源,她们迫切需要。
江意抬手摸了摸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商人还是商人。
她伸手摁开眼前的话筒,庄景坐在身旁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江意带着几分懒散的话语顺着话筒而出:“抢劫犯手中尚且还有把刀,而萨文先生今日是想靠嘴啊。”
清冷的女声响起时,会场一片哗然。
包括东庭集团的人都纷纷的回头望向江意。
傅奚亭的眼眸中更是惊诧。
“东庭手中的矿业是实打实的握在自己手中的,而东国的能源企业分部在各个王子手中,我们今日答应了你退让百分之十,你什么时候能说服你的几个哥哥弟弟把能源技术送到我们手中呢?这个中间我们损失的时间、人力、物力、你又准备靠什么补偿给我们?”
“我倒是鲜少见到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端着个空碗骗人说你一碗肉,饼这个东西我们不缺,萨文现在不如留着给自己?”
江意说完,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懒散的望着对方。
对方惊愕之后,脸上是一阵阵的难堪:“即便我手中仅有半少数,那也是有,东庭集团呢?”
萨文的这句话一出来,东庭集团的副总各个一身冷汗。
如果刚刚答应了————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的问题直逼江意,而江意————隔空将视线落在了傅奚亭身上。
四目相对,数秒过去,傅奚亭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她此举,是刻意而为之,为了给傅奚亭一种她有本事,也有逼数的感觉。
“笑话,缺就是缺,圆就是圆,拿个破碗去兜汤,不是一边走一边筛?五千万从你手中买个半成品技术,花五个亿去填补损失?萨文现在觉得我们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竟然萨文先生没诚意,我申请东庭与萨文先生的谈判跳过。”
后面这句话,江意是望着会场中间的主持人说的。
傅奚亭此时,才将目光从江意身上缓缓收回;。
而关青,震惊不已。
尚未回过神,胳膊就被身旁的副总拉了拉:“傅董在哪里请来的高人?这嘴皮子利索的都可以去跟居委会大妈吵架了。”
“怼的人哑口无言。”
“可又句句在理。”
关青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稳住了见鬼了的思绪:“傅董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