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您的任务？”张学兵依然平淡的说道。
老秀才刚刚吸进去的烟猛然喷出，他被呛得连连咳嗽，眸子里陡然露出冷厉的神色，语气不善的说道。
“小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你也没离开过我视线，可现在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嗯，我说的是从你揭发张永忠开始！”
张学兵露出了憨厚笑容，“老校长人都是会成熟的，我长大了！”
老秀才欣慰的一笑，随手把烟斗仍在烟灰缸里，认真的看着自己学生，“那你都知道什么？”
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在张学兵心头，不过他没有后悔揭穿老秀才，当即直言道。
“我也是从见到你和娜塔莎相会的样子，才想到你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乡村教师，原本打算不闻不问，可是我希望能帮上我敬重的老师！”
老秀才展眉笑了，张学兵表达的意思很有趣，他只是想帮老师，而不是别的什么。
这让老秀才心中熨帖至极老怀大慰，微笑着问道，“小兵你是怎么发现的？”
“推理！”
“哦，推理，你怎么推出来的呢？”
此刻张学兵感觉到那股危险已经消散殆尽，顿觉浑身轻松起来，像平时和老秀才聊天那样说道。
“发现娜塔莎是剑盾的人之后，我就想到当年她去华夏，必然被上面重视，肯定会派人监视或者跟踪，然而一个气质长相绝佳的年轻小伙子，张口螺丝语闭口英文，自然能更好的赢得对方的青睐！”
“在山村您演的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穿上西装革履您又成了外国富商，来到国外您儒雅的像个学者，演什么想什么，简直就是扮演的天才，如此说来您的身份不言而喻！”
张学兵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了，您扎身教育事业，恐怕连自己真正的身份都忘了吧，一心想做个老校长了，这次假如不是有计划来这边，您应该会在那个穷山村终老此生了吧！”
老秀才仿佛被戳中了心中最软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寂寥、不甘、伤怀，复杂的情绪在相互交织着。
不一会儿他眼角渐渐湿润，嗓音中也带上了沙哑。
“这是我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出任务，也是最后一次咯，以后老头子只是你们的老校长，再无别的身份！”
张学兵自始至终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然炸出了这么大一条鲨鱼。
假如不是老校长真心扑在教育事业上，假如不是这次过境后情况太危急，张学兵绝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和老秀才摊牌。
这次看着风平浪静，其实表面之下暗潮涌动，张学兵这条小舢板可谓是误入其中，随时都有被搅碎的风险。
想要绝处逢生，就必须用非常手段。
此刻他打算通过老秀才的身份，帮助自己平安回到故土，也只有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不过老秀才的这趟车，怕是不好搭。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向死而能生，张学兵决定再搏一把老秀才的善良本性，来个死中求活。
“方便告诉我，您的任务内容么？”
老秀才惊讶万分的看着他，好一会才说，“小兵别胡闹，你能帮上我？”
能否帮上忙，张学兵没有把握，但是机会还是有的。
因为这个年代的很多机密、绝密，到了三十多年后，都成了谁都可以上网查到的普通信息。
而张学兵由于对这个年代很感兴趣，当年查了很多信息，此刻还记忆犹新，兴许这些东西里面就有老秀才所需要的绝密，对他的任务有很大帮助。
不过话不能明说，要是透露出自己两世为人的消息，怕不被当成精神病也得送去切片研究。
张学兵撒了个唯一能说得过去的谎。
“老校长，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自古鸡鸣狗盗之徒，鸡有鸡道狗有狗道？”
老秀才先是迷惑，旋即惊讶，最后惊喜道，“你小子加入什么帮派了？”
张学兵脑门上满是冷汗，要是给我扣上这么一个帽子，将来还怎么做生意？急忙辩解道。
“我肯定清清白白，但是我敢来做生意，就有这方面的朋友！”
老秀才这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思忖半天才说道。
“下面的话，你必须保证绝不能外传，否则......”
后果他没说，张学兵心中却有数，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老秀才斟酌片刻，郑重的说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可控核聚变？”
张学兵差点一口老血喷到老秀才脸上。
这玩意他上一世还真了解过，不但看过视频，还从网上搜过详细资料。
老秀才拧眉问道，“怎么，难住了？”
张学兵摇头苦笑道，“您运气真好，巧了我还真知道，您是想了解托马克装置吧！”
老秀才的厚眼镜啪嗒一声掉在了茶几上，万幸没摔坏，他一阵手忙脚乱捡起来再戴上，镜片后面的眼中透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连这都知道，你小子到底是干啥的？”
张学兵一耸肩，“您老放心，咱们绝对不是同行，我来之前只是好奇打听了一下这边的科技，所以才了解到这个东西一点皮毛，您就直说吧，到底要干嘛？”
老秀才揉了揉脸上僵硬的肌肉，沉声说道。
“上面要买下托马克装置，我来的任务就是接洽和探听这装置的真实性！”
张学兵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件事，螺丝国以几万吨食品的价格将一台托马克装置卖给了华夏。
一直到他重生前，华夏还在研究之中。
说白了这套装置就是鸡肋，耗费1亿元的能源，能产生一元的效益，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当然在能源危机的三十多年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是积极和进步的，可是未必走对了方向。
假如现在自己将情况告诉老秀才，兴许可以让这项研究少走几十年弯路。
沉吟片刻张学兵决定先透露部分资料，等条件成熟再全部告知，以免被老秀才怀疑自己另有它图。
他说道，“据我所知，这项技术米国从一九三五年就开始研究但一直没有成果，螺丝这边一九五四年建成了这台可以实用的装置，如果需要具体情况，我需要时间让朋友去打探，不过......”
老秀才听的两眼发直，喉头发干，他的同行花费好几年，都没搞清楚的消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竟然了如指掌，简直是恐怖至极。
看来这些鸡鸣狗盗之徒的能量不能小觑啊！也该是时候提醒一下上面，让他们重视一下合作。
皇帝不差饿兵，当即问道，“你有什么条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