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被带到了相逢楼的后院。
后院的房间相比较而言,要比楼里的房间清静许多,且还干净整洁。
苏子月进了房间后,就直接吩咐暗三,“守住门口,我发话之前,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暗三恭敬回答。
苏子月看了一眼暗三,然后关上了房门。
而院子门口,陌尘就坐在那里,那些跟上来的妙手堂的人想要进去,却根本越不过陌尘去。
无论妙手堂的人如何说,陌尘都是双目轻合,完全不理。
妙手堂一众人无法,只得站在院子外,看着那被守着的门口。
青羽和一旁的青墨两人,此时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视线总忍不住落在自家的主子身上。
他们的主子,何曾这般‘热心肠’过?
两人面面相觑,可这个时候谁都不敢问,只得帮着自家主子守门。
…
屋内。
苏子月一走进去,就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再次用鬼手检查了一下产妇的情况,结合产妇的情况,脑海中先前的救治方案再做了一些调整,苏子月便开始准备手术器材。
一种一种的手术器材从空间内被拿了出来,有序的摆在旁边,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只是,面纱终究比较碍事,苏子月便取下来面纱,准备换上空间里拿出来的口罩的时候,去忽然听到‘嗯——’的一声。
苏子月动作一顿,朝着床上此时本该昏迷的产妇看去。
果然,见到产妇此时睁开了眼,那双眼里,有那么片刻的迷蒙。
张蕾觉得自己陷入了长久的黑暗中,无比的疼痛,一时间有些迷茫。
可很快,张蕾便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迷茫的眼睛里全被惊恐所取代。
孩子!
下意识的,张蕾准备去摸自己的肚子。
“你孩子现在没事。”苏子月开口安抚。
张蕾听到陌生的声音,抬眼看去,却是对上了苏子月那一双清亮又格外让人觉得安心的眼睛。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双眼睛,张蕾就松了口气。
“救我……孩子……”
张蕾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她用尽全力,也只能说出这四个字。
说完这四个字,她就再没有了力气,却是强撑着眼睛,不肯闭上。
“安心睡吧,你的孩子我会帮你保住的。”苏子月见张蕾强撑着实在是辛苦,连忙安抚。
这一刻,她不得不感慨一句当母亲的伟大。
都到了这一刻,却依旧还惦记着孩子,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过问自己一句。
所以即便,孩子和她此时都处于危险状态,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让病人安心,她尽心,就是现在最该做的。
旁得一切,都只是浪费时间。
似乎是苏子月的保证起了作用,张蕾闭上了眼睛。
虽然产妇已经昏睡过去,苏子月还是决定给产妇全麻了。
她不想产妇中途醒来看到不该看的,毕竟她的那些器材,无论是哪一样,在这世上都难寻,她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
全麻之后,苏子月便拿起了手术刀,朝着张蕾的肚皮切去……
而此时,相逢楼外。
被挡在外面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刚才那姑娘,真要剖腹取子?”
“你肯定没听错,因为我也听到了。剖腹取子,简直是听都没听过,你们说,这肚子都给剖开了,人还能活着么?”
“肚子划开,那肯定不能活啊。”
“那个姑娘还真是儿戏,人家德王府的二夫人原本就够可怜了,大不了就一尸两命,如今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真是胡来。”
类似这样的声音,根本就没有杜绝过。
基本上都是不信剖腹取子,都是自责苏子月的。
自然,这期间是有人提出相反意见的。
“剖腹取子,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是成功了的……”
只是,这人的声音有点小,又是孤掌难鸣,最后被讨伐苏子月的声音给淹没了。
之后,这道声音就再也没有响起来过。
在这样的议论纷纷的声音中,得到消息的德王府二爷师经义终于赶到了相逢楼。
一听自己的媳妇要被剖开肚子,五大三粗的他直接红了眼,不管不顾就往里面冲。
店小二拦得住寻常人,可是却是拦不住人高马大力气还大的师经义。
众所周知,德王从前只是一个糙汉,之所以成为德王,全仰着着当年同先帝征战。
先帝感念德王师文柏的军功,便封他为德王,是先帝时期最风光的异姓王了……虽然德王府如今已经没落了。
而德王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都继承了德王人高马大的身形,加上师家的两位爷寻常在京城的作风,两位爷虽是王府的少爷,却是有着糙汉的名声。
只因为,无论是长子师鹤轩,还是次子师经义,遇到事情,直接直来直往用拳头解决,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如今,师经义这样硬闯,两个店小二自然是不敢拦人的。
而不知处于什么理由,到了里头,拦着妙手堂众人的陌尘竟是没有拦着师经义,让师经义直接经过了院子门,到了房门前。
只是,师经义才刚要靠近房门,就被暗三拦了下来。
“让开!”师经义怒吼。
他媳妇就要被人剖开肚子了,这人还拦着他,简直是找死。
暗三只冷冷的看着师经义,没有吭声,也没有动。
那意思很明显:不让。
师经义要硬闯,这个时候,一直没吭声的秋水忽然开口了,“师家二爷,您稍等一下。”
“等你娘的——”师经义糙汉的本性暴露,直接爆粗。
只是,对上秋水那娇滴滴的姑娘家的脸的时候,师经义脸上神情有些许的尴尬。
师家家训:男人不可对女人动粗。
师经义视线从秋水身上移开,落在了暗三身上,“你让不让。”
暗三纹丝不动。
师经义这次彻底怒了。
“日你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说完这句话,师经义便抡起拳头,准备开干。
“呜哇——”的一声婴儿哭声自房间内响起。
师经义抡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师经义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