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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成从王刚那借到钱后,立刻往医院跑,等他到了医院时,就看到文居岸无助的蹲在病房门口。

“居岸,你怎么出来了?叔叔没事吧?”乔一成心里一惊,有不好的预感。

文居岸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泪痕,悲伤的说道:“我爸不肯接受治疗。”

“叔叔是担心治疗费吗?我已经弄到钱。”乔一成将包好的六千块钱递给文居岸。

文居岸拿着钱,感激的看着乔一成,说道:“谢谢你,乔老师,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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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文居岸就扑到乔一成的怀里哭起来。

“我妈太绝情了,宁愿看着我爸死,也不肯出一分钱,我恨她!”

乔一成抱着文居岸,心怦怦直跳,却只能强力压制自己的感情,安慰道:

“文阿姨应该有自己的苦衷,你也别往心里去,咱先把叔叔的病治好。”

文居岸慢慢停止哭泣,说道:“乔老师,你和我一起劝劝我爸吧!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好。”乔一成放开文居岸,有些意犹未尽,然后和她一起走进病房。

文居岸的父亲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生活的磨砺让他比同龄人更加苍老一点,其实他今年才四十出头。

文父躺在病床上,非常虚弱,看到文居岸和乔一成走进来,倔强的说道:“女儿,给我办出院,我要回家。”

乔一成走到床边,说道:“叔叔,咱把病治好就回家。”

文父苦着脸叹道:“我的病我知道,没得治了,浪费那钱干啥!”

文居岸急道:“医生说你的病做手术就能好,你别瞎想,我们听医生的话,积极接受治疗。”

“做手术太费钱,我不做。”文父倔强道。

“钱的问题你别担心,我们已经解决!”

文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你是不是向你妈借钱了,我死也不用她的臭钱。”

文居岸哭泣道:“我没向我妈要钱,这钱是乔老师的。”

文父疑惑的看向乔一成。

乔一成点头道:“叔叔,钱的事你真不用担心,咱安心把病治好,你也不想居岸担心吧!”

文父疑惑道:“我上次见过你,你是居岸的对象?”

文居岸一听,俏脸不由一红。

乔一成心情复杂道:“叔叔,我是居岸的老师。”

文居岸脸由红转白。

文父诧异道:“老师能借她这么多钱,你别骗我!”

文居岸说道:“爸,你别想那么多,安心把病治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胡说。”文父生气道:“你还年轻,说什么傻话!”

乔一成劝道:“叔叔,你就算为了居岸,也不能自暴自弃。”

文居岸和乔一成轮流劝文父,他才好不容易接受治疗。

等文父睡去,文居岸和乔一成才从病房走出来。

结果他们一出来就看到脸色煞白的文母。

“妈?!”文居岸看到母亲,不由微微往乔一成身后躲了躲。

文母为了找女儿,其实已经找了好几家医院,不容易才打听到文父住院的病房。

“和我回家!”文母一见女儿,就蛮横的说道。

“我不,我要留在医院照顾爸。”文居岸低着头,躲在乔一成背后小声道。

“你留下来能干什么?”文母生气道:“还有,你哪来的钱!”

文母看向乔一成,眼中的愤怒已经不加掩饰。

“钱是我向乔老师借的。”文居岸老实说道。

文母冷冷的对乔一成说道:“乔老师,你掺和我们家事,不合适吧!”

乔一成尴尬道:“文阿姨,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居岸。”

文母阴沉道:“我明天就带居岸去首都,以后都不回来!”

文居岸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对文母道:“妈,你怎么能这样,真想让我爸死吗?”

“住嘴。”文母气道:“当初离婚时我们就说好,以后再无关系,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文居岸大叫道:“他是跟你离了婚,可他还是我爸,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你能干什么。”文母咆孝道:“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顾!”

文居岸看了眼乔一成,不说话了。

文母指着乔一成咆孝道:“乔一成,我花钱请你来教我女儿,不是让你勾引她的!”

乔一成尴尬道:“文阿姨,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文母跑过去,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乔一成的脸。

“放手。”文居岸用力甩开母亲,跑到乔一成背后,寻求庇护。

“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妈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文母气急败坏道。

“我命令你跟我回家!”

“我不。”文居岸倔强道:“如果只能在你和爸之间选一个,我选择我爸。”

文母如遭雷击。

“你跟着你爸过苦日子吗?”文母哭泣道:“他到底有什么好,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文居岸也哭诉道:“我爸是没有你有钱,可我爸总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留给我,不求任何回报,你呢?”

面对女儿的质问,文母不由自主退后两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小心。”乔一成好心的去扶文母。

“不要碰我!”文母愤恨道:“自从居岸认识了你,她就变的忤逆不孝,都是你教坏了她。

我就不该引狼入室。”

乔一成感受到文母的愤怒,尴尬的站在原地。

“你凭什么骂乔老师。”文居岸护着乔一成道:

“乔老师总比你好,他不会没人性的见死不救。”

文母靠在墙壁上,哭泣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难道不是吗?”文居岸哭泣道:“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我爸虽说离了婚,可到底夫妻一场,他都病的那么重,你连一分钱医药费都不借,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

文母伤心道:“你只觉得他是个好父亲,可他喝醉酒打我时,你却没看见。”

文居岸吃惊道:“怎么可能,我爸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打你,你骗我!”

文母冷声道:“对你来说,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可对我来说,他就是个喝醉酒打女人的混蛋。

你跟着那种人,一辈子都毁了!”

文居岸始终不相信自己父亲会是那种人,和文母在医院大吵一架,最后还是护士看不下去,怕她们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把她们一起轰出医院。

文母最后也没带走女儿,只能愤恨的离开。

乔一成和文居岸站在漆黑的马路上,一时也不知道去哪?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睡医院也不合适。”乔一成发现已经过了九点,这时候赶回学校,可能宿舍门都关了。

“要不然我去我爸家暂住一晚。”文居岸小声说道。

“我送你去,然后我再回学校。”乔一成不放心文居岸一个人走夜路。

文父住的地方是金陵城的旧城区,那里全是破旧的平房,交通也不是很方便,环境更差,与文居岸家里的小洋楼根本没办法比。

乔一成把文居岸送到后,已经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学校恐怕都要十一点以后。

“居岸,你先休息,我回家了,晚上记得把门锁好。”乔一成想了想,决定回纱帽巷。

文居岸从后一把抱住了乔一成,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乔老师,你能别走吗?”

乔一成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心脏都快跳出胸膛。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害怕!”文居岸柔弱的说道。

乔一成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居岸,你别这样。”乔一成拿出最后一丝理智,想要摆脱文居岸。

“乔老师,我现在只有你了。”文居岸紧紧的抱着乔一成,两个人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热度。

乔一成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消磨殆尽。

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