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珏会因为旁人的阻止而停手?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但,若是这个旁人是苏子月,那结果就不太一样了。
所以,当听到那道声音之后,夜寒珏并没有任何的停手的趋势,哪怕那一袭红衣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可,苏子月一扯他衣袖,夜寒珏身上的杀气随着威压,瞬间被收回。
看清这一切轨迹的暗卫:“……”
原来,主上竟是这样的主上。
此刻,丹朱从天而降。
那一袭红衣飘曳,脸上轻纱微拂,媚从骨生,如妖一般魅惑。
与拍卖场上不同的是,丹朱此刻手上拿着一柄金色烟枪,看起来与美人十分不搭的东西,被丹朱握在手中,却无比的和谐,且还别有韵味。
丹朱只轻轻扫了一眼眼前情况,视线便落在了地上的黑月卫身上,黛眉轻蹙。
只是,还不等丹朱开口,一旁的吴勇便冲着丹朱喊道,“副楼主,快救救我们,他们要杀我们。”
看到丹朱,吴勇仿佛看到了希望。
因为他知道,丹朱很强,比他爹还要强。
说着,还迫不及待的告状,“副楼主,这苏子月,她可恨至极,她不仅擅闯第一楼禁地打碎了还魂饮,还与摄政王勾结打杀了我的属下,还请副楼主为我做主。”
丹朱一听还魂饮碎了,冷目一扫,果真看到了不远处的木盒。
所有的人都以为丹朱要发怒的时候,丹朱却只淡淡的道,“事情究竟如何,我自会调查清楚。”
吴勇闻言一愣,随即有些着急,“副楼主,你——啊——”
吴勇话没说完,就被丹朱一挥手给甩了出去。
本就身子疼痛难忍的吴勇,这次更是痛得蜷缩在地,浑身痉挛。
而从始至终,丹朱一个眼神都没给吴勇。
吴泾见状,忙上前,“副楼主——”
丹朱声音冷眼看着吴泾,声音慵懒的道,“我第一楼的事情,何曾轮得到一个外人在这指手画脚?”
吴泾脸色难看。
丹朱眼中的外人,他很清楚,指的是他那唯一的儿子。
可,对于丹朱的话,他确实不好反驳。
毕竟,他儿子寻常在这第一楼做的一些狐假虎威的事情,他全都知晓,只是他觉得无伤大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思及此,吴泾微微垂首,“属下日后定会好好管教犬子。”
丹朱只瞥了一眼吴泾,不置可否。
随即,丹朱的目光落在了夜寒珏怀中的苏子月身上。
苏子月是何人,她自是知晓,毕竟这段时间苏子月可谓是京中的名人了。
只是,当对上苏子月那双眸子的时候,丹朱愣住了。
这双眼睛……
怎么会?
丹朱的身子明显一顿,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手中的烟枪都捏紧了几分。
“你——”
“来龙去脉,你自可自己问黑月卫。”不等丹朱话说出口,苏子月接着夜寒珏的身子支撑,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直接朝着丹朱扔去。
丹朱没有握着烟枪的手一把接住瓷瓶,白皙的手指将瓷瓶转了个圈,当看到上面的标识时,丹朱的手指微微颤抖了。
不过丹朱她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召唤来了她的侍女碧芙。
丹朱一身红衣,身边的侍女却是一身绿裳。
极致的红配极致的绿,清心明神,放在哪里都是焦点。
关键是,美人身边的丫鬟,也是个碧玉美人,只是与丹朱的妖艳不同,碧芙气质偏冷。
丹朱将瓷瓶递给碧芙,让碧芙去给黑月卫喂药。
而她,视线再次落在了苏子月身上,目光灼灼。
夜寒珏见此,眸色冷寒了几分,眼底杀意快要藏不住了。
若非月月不愿,他此番必定要将月月带走。
哪怕对方是个女人,他也十分不喜有人这般盯着月月看,还是用那种灼灼的目光看。
好在,碧芙在给黑月卫喂了药后,黑月卫相继醒转。
刚醒来时,黑月卫们都有点懵。
可看清眼前情况后,黑月卫们便心惊的朝着丹朱跪下,一副请罪的模样。
丹朱这才移开目光,凉凉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且给我一一道来。”
那些黑月卫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只说他们看到的。
“属下等不查遭人暗算,还未能保护好主子留下的还魂饮,还请丹朱姑娘责罚。”领头的黑月卫请罪。
丹朱媚眼里带着一丝凉意,“你们这般没用,的确该罚。”
黑月卫低下了头,皆是一脸的惭愧。
丹朱移开目光,冷眼扫了一眼吴泾,眼底带着一丝的轻嘲。
随即看向苏子月,眼眸中有着难掩的激动,“沧月,你终于回来了。”
沧月,正是这第一楼的创始人的名字。
谁都不知道,当初创立第一楼的沧月,其实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
可她却是用短短两年的时间,让第一楼在天下间立足,且将第一楼发展成为苍辰大陆最强的拍卖场。
只是两年前,沧月失踪了,音讯全无。
说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丹朱朝着苏子月单膝跪下,“属下,恭迎主子。”
丹朱一跪,包括夜寒珏在内的人全场皆惊。
夜寒珏没想到,他的月月,竟还是第一楼主子。
他一直知道月月很能耐,却从不曾去查过她的底细,只因为月月她不喜欢。
却不曾想,竟还有如此惊喜等着他。
而碧芙还有黑月卫他们,此刻满脸的震惊。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苏家那个传说中的傻女废物,竟然就是他们第一楼的主子?
第一楼可是已经成立了五六年的,那时候的苏子月才多大?
可一想到当初他们的主子沧月从没在他们面前露面,有什么都是通过丹朱姑娘吩咐的,他们便又有些悟了。
那时候他们只当沧月主子神秘,如今看来,竟是因为她年岁太小。
思及此,他们心中不再怀疑,全都朝着苏子月跪下,“属下等,见过主子。”
苏子月看着跪倒在地的这些人,神色淡然。
仿佛,这些跪着的人不是她一般。
而没有跪着的吴家父子,此刻全都紧张的盯着苏子月。
仿佛,只要苏子月不开口,她是沧月的事实就不成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