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天杀的玩意儿,老天爷怎么不早把他们收去。让他们欺负我孙子。棒梗,我的乖孙子。他们打没打你啊?”贾张氏一脸的怒容和担心。
嘴里骂个污言秽语不停。
相比之下秦淮茹倒显得很是澹定,不过死死攥着的拳头,趋青白色的手指。尽力紧咬的牙关,也昭示着秦淮茹内心的汹涌澎湃。
“妈,棒梗没事儿。你没听他刚才说吗。根本就没动手。人家守良路过救了他了。没吃亏。”秦淮茹到底是吐出了这么一句。
倒是贾张氏还是不依不饶:“李守良那个兔崽子,没想到关键时候还能顶几分用。看在这次他保护我孙子的情况下,以前的事儿,我都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刘海中和闫富贵,这两个老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生的儿子也是孬种。都是一窝坏种。坏水里生的出坏水。
不行,我要找他们去,必须要让他们给个说法。这看见人家孩子买的糖,就问人家借钱。这是什么道理。不行,我一定得大闹一场。
让咱们院里的人都知道,这二大爷、三大爷的真面目。就他们这样的也配。哼。”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去显示显示自己的本领。也让院里人知道知道他们家其实不是好惹的。
不然阿猫阿狗的,时间长了,还不都得上来‘踩上两脚’。
秦淮茹立马站了起来,把贾张氏给拉住了。这事儿她有不同的看法。
闹可以。但是怎么闹,闹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闹,都是有讲究的。但是无论怎么想的,这两天一定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拉住她,很是不解:“秦淮茹,你拉住我干什么?我这是去替棒梗出口恶气去。怎么,你这个当妈的,听见孩子受欺负,一个眼泪都不掉。
我这个当奶奶的,不能也看着孙子受了欺负,一言不发吧?”
秦淮茹看了一眼看着她的棒梗,说道:“这个事儿是要办,但是绝对不能是现在。而且咱们棒梗没吃亏。所以暂时先等一等吧。”
贾张氏还想着不依不饶的。秦淮茹看着几个孩子说道:“棒梗,你领着妹妹去里面玩。我跟奶奶说点儿事儿。
去吧,今天你买的糖,我就不收了。你和妹妹去里面分着吃了吧。”
到底是个小孩子,听见这话,立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了。妈。”说着领着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小当的手。去里面找槐花分糖吃了。
贾张氏看着冷静的秦淮茹,不耐烦的问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秦淮茹摇摇头道:“这两天咱们院里闹什么事儿,你不是不知道。”
贾张氏很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事儿,不就是闫老扣和刘海中,想要借易忠海那个老东西的压蜂窝的那个机子的事儿吗。
都快要大打出手了。连儿子都带在身边跟着。
。”
这话的声音越说越弱。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
秦淮茹点点头道:“就是这个事儿。现在两家子正在为了那个机子,而闹腾呢。二大爷给借出去了,拿不出来。三大爷想急着用,怕自己那点东西越放越少。
两家正闹着呢,三大爷连儿子都带上了,就怕二大爷一个急脾气上来,出个什么事儿。
现在这个情况,你去给他们两家闹腾。这不是逼着他们两家子不闹了。一致对咱们家使劲吗。到时候两家子的火,都会烧到咱们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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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大爷先不提,这三大爷最爱抠抠索索,斤斤计较。他不仅限于对于钱上,对于一些事儿上,也是都看得明白。
这事儿一旦闹大了。三大爷真要叫上真来,他们家的儿子故而不光彩。但是他绝对会一问到底。
比如,咱们家棒梗哪来的钱,买的糖。”
贾张氏听得前面都很有道理。就是最后这一句有点不大同意:“咱们不会让棒梗说,这是咱们家给的钱吗。这还不简单。”
秦淮茹一边跟贾张氏说这件事儿,一边也是在自己捋着思路。
此刻反倒是越来越冷静。摇摇头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们家棒梗终究是个孩子。你有把握,让棒梗说出你说的话来吗?
万一,一紧张,说出了实话。这三大爷还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候咱们棒梗也没有好名声了。”
这是实在话,贾张氏自己也清楚,这棒梗买糖的钱,来的应该不正。不过孩子到底还想着自己的妹妹,是个好孩子。也就没多问。
真要是照着秦淮茹的说法,那他们棒梗被戳穿了,名声也好不到哪去。欺负人的小混混和偷东西的小偷,都不是好玩意儿。
不过到底是没出口恶气,心里不顺。
贾张氏满脸失望的说道:“那就这么算了?真就让他们这样过去了。那不是便宜了那两个老东西和欺负人的小崽子了。”
秦淮茹看了看里面,正在吃着糖笑眯眯的三个孩子。
说道:“咱们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说。又不是以后都不说。先按下吧。咱们家真要有事求到院里,或者谁家门上。
这两家子到时候就能说得上话了。不然他们家孩子没有了好名声,这以后的工作也难找。”
贾张氏一拍手道:“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下次咱们家要是缺钱了,就找他们两家子要。看他们给不给。”
秦淮茹没有回答这句话,这根本没用。什么时候都缺钱,要一回,难道还能要两回。这种把柄就要用在关键的份上。
她也不怕闫解放他们不承认。有李守良那个证人呢。就看今天李守良能够这种情况下,不怕得罪二大爷、三大爷,帮她儿子一把,就不怕没有这个证人。
不过自己倒是欠人家良多了。也没有什么可还的了。
。
。
后院,许大茂醉醺醺的推开了屋门。晃晃荡荡的进来坐下。倒是吓了床上的人一跳。
“谁?”娄晓娥一边坐起来拉开灯闸,一边伸手拿过小袄来披在身上。
“娥子,是我。”许大茂往那边看了一眼说道。
娄晓娥看清来人是许大茂。放下了心。这个点儿,虽然知道院里不会有谁会来。但是还是吓了一跳。
娄晓娥起身下了床来,走到柜子边上,拿了一个杯子,从暖壶里给许大茂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跟前。
什么话也没说,就又打算回到床上去躺着。
却见许大茂伸手拽住了娄晓娥的胳膊,说道:“娥子,别走啊。咱们聊聊,我跟你说个好玩的。”
娄晓娥以前看着许大茂醉酒的样子,满是心安和温暖,这是家里的爷们。但是自从十月份出了那档子事儿。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耐烦。
“你喝醉了,赶紧喝杯水睡觉吧。”娄晓娥语气平澹的说道。随即使劲扯了扯胳膊。想要把手抽出来。
可许大茂这喝醉了,手上的劲更是吃不住。不自觉的就用上了更大的力气。
“娥子,咱们说说话。我告诉你,二大爷这回真是被三大爷气着了。你别着急走啊。”许大茂急道。
“你先放开,我坐在这听。我不走。”娄晓娥怕他没个轻重。缓缓的说道。
果然,这许大茂是个顺毛驴。慢慢的放开了手。
喝了口水,说道:“嗨,刚才我拿着酒和香肠去找二大爷喝酒真是喝对了。你猜怎么着?这机子真的被借出去了。人家一大爷的东西。
二大爷这事儿做的,真是不仗义。这三大爷为了我给那点煤炭的碎块碎末的。就跟二大爷闹起来了。还真是不亏他闫老扣的名字。
不过这事儿也到了明天也就完了。二大爷今天下午已经去找了。借机子的人说,明天就给送回来。哎,真是没意思。
还想着看他们老哥俩再闹几天呢。现在才两天就完事了。”
娄晓娥听着这话,什么也没说。这白天和院里这些嫂子一块说话,聊天的。该知道该猜到的,早都猜的知道的差不多了。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就是不知道那个机子到底在哪,什么时候弄回来。现在许大茂也给说出来了。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娄晓娥的表情。毫无变化!这实在是。
许大茂虽然醉了点儿,但是这心里倒是很清亮。这今天还打算借着酒劲儿。
毕竟这‘大小姐’因为前段时间那事儿,直接都回娘家了。自己下乡回来之后,因为怕丢脸就一直在父母那边住。
跟父母说清缘由之后,这又是负荆请罪,又是在岳父母面前磕头认错的。就这样,还是这娄家商量好几天。才把这‘大小姐’请回来的。
现在这个情况,其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大户人家的小姐吗,最在乎自己的名节名声的。
现在打量打量这‘大小姐’。大概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不久的原因。圆润的鹅蛋脸红扑扑的,身上是一件儿黑色的真丝睡裙。上半身披着一件袄。
上半身因为两手抬起时刻拽着小袄,而若隐若现。再看这玲珑有致的身材。真是让他又爱又恨。虽然嫁过来没有多长时间。
但是这丰腴的身子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不过自从闹了一出,到现在也很久没有再试试了。虽然下乡去,也是野花吃到爽。
但是现在这家花,到底是野花没有家花好啊。一想到这,许大茂这心里就热乎乎的。
眼看这许大茂盯着她也不说话。娄晓娥只感觉浑身的不自在。趁着许大茂愣神,直接转身上了床去。钻进被窝不管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把杯子里得水一饮而尽。也踉踉跄跄的向床上走去。刚才坐在这的这会儿,酒劲更是上来了。
这暖壶里倒出来得水,很不幸的是凉水。一杯下肚,刺激的胃里更是翻腾。这身子都开始发木了。等会儿还能释放吗?许大茂心里打着鼓道。
不过现在不是想着这些的时候。艰难的给自己扒光了衣服。冷飕飕的赶紧钻了被窝。
许大茂伸手拽住灯闸,给拉闭了灯。漆黑的环境里,两人都没有睡着。
一个是想着尽快入睡,等明天早上起来,这许大茂就上班去了。一个是想着干一点自己‘该干’的事儿。
约摸几分钟,许大茂慢慢的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然后快速的把娄晓娥的杯子掀开。就要钻进去。
“许大茂,你想干什么?”娄晓娥一惊。随即赶紧使劲扯住被子。
许大茂此时只想着得手,肯定是好话软话说尽。
“娥子,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那都是一时湖涂,我是太爱你了,我不想你受到伤害。现在我幡然醒悟。
都是我混蛋,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你。再也不会欺骗你了。”
一边说着,身子已经进去被窝了半截。脸已经伸在了娄晓娥的脸前。
“许大茂,你混蛋。”娄晓娥愤怒道。
一边两个手往旁边使劲的拥许大茂。许大茂一番剧烈活动,酒劲上涌。身上气力不足。一时间愣是没抓住娄晓娥的手。
只能是起身来,费劲巴拉的拽开被子。不过这可给了娄晓娥可趁之机。也是天无绝人之路。
娄晓娥眼见许大茂整个人露在身前。一脚蹬在了许大茂中肚子上。
惊慌失措之下,又没有练过,能自救就不错了。
许大茂痛叫一声,倒在旁边。娄晓娥趁机爬了起来。下了床。也不管许大茂怎么样。先是拿来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穿上。
然后看着在那趴着的许大茂。她知道自己没踹中,因为好歹两人做过夫妻,很是了解。不过心里也自衬:是不是踹的重了点?
随即站在等了几分钟。就在她刚以为许大茂出事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呼噜声。
娄晓娥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她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恶心到。但是也没想着杀人。现在这个情况是最好的了。
娄晓娥来到摸着黑,来到桌子边坐下。
脑子不自觉的想起了她和父母之间的对话。
“爸,我想离婚。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是和他过不下去了。反正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既然这样,不如就彻底分开。”
本来以为会得到父亲支持的娄晓娥,却听见了这么一番话。
“娥子,当初结婚,是你妈和你商量好的。我因为在忙些事情,疏忽了。不过好歹这许大茂也是知根知底的。工人出身,成分也好。
也就没说什么。但是现在你嫁过去了。想离婚就离婚,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这许大茂再不好,现在也不是个离婚的好时机。”
“爸,为什么?”
“咱们家在四九城也是数得着的。尽管没了产业。但是还有钱。而把你嫁给工人。咱们家算是第一份。可以说是被不少的以前玩的好的伯伯不看好。
觉得咱们家骨头太软。不过真要借此摆脱资本家这个身份也不错。主要是现在咱们家,还在转圜过程中。
一部分领导对于你爸做的不少的的事儿很是赞扬,但是还有一部分领导认为咱们家仍然需要考察。现在咱们家就处于这个阶段当中。
现在你和许大茂离婚。一定会有有心之人,认为咱们这样的‘资本家’养出来的大小姐:骄纵和咱们工人出身的小伙子和不到一块来。
咱们家也算是前功尽弃了。哎。”
娄晓娥听得明白。她只是没接触过,并不代表理解不了。她和许大茂结婚,一定程度上,是一个符合社会发展的情况以及现实!
后来为了许大茂的面子。她还是忍着对许大茂的厌恶搬回了这里。
为的仅仅是许大茂的一点儿在院里的面子。现在又发生了这个情况。明天一早就走。不离婚,回家住总是行的吧。
打定注意得娄晓娥先是过去给封住的炉子重新点着,加上碳。让它使劲的烧起来。然后趴在桌子上小眯了起来。其实也睡不着,耳朵一只听着许大茂那边的动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李守良。
这晚上傻柱来蹭饭,你蹭饭就蹭饭吧。还非要喝点儿。偏偏一大爷家、李守良家两家的酒放在哪里,他是一清二楚。其实也跑不出哪里去。
一大爷家放酒的橱子就是那一个。李守良家,更是只有一个橱柜。手艺没大成加之没结婚之前,李守良也不想给自己打一组橱子。之前也只是随便打了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用。
就这样,傻柱把酒拿了过来,还自觉地拿了几个酒碗过来,还美其名曰的:一大爷、守良干重活累活一天了,得喝点酒解解乏。人家二大爷就是这样。
让几人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没拒绝喝一杯。一大爷虽然不是贪杯之人,但是偶尔也喜欢喝一杯。李守良的身体素质好,也决定了他的酒量成倍增长。
虽然不是爱喝之人,但是也从不惧场。几人喝着聊着,一大妈在旁边吃着听着。
这聊着聊着,傻柱嘴就把不住,聊到了李守良那个对象上。一大爷和一大妈顿时不大说话了。
都猜出李守良和他对象闹不愉快了。因为以前李守良周天几乎见不到人。
现在这周天也不大出去了。平常在家里学学习,琢磨琢磨自己会的多门手艺。或者巷子口下下棋。没事儿还会跟着三大爷取钓鱼。
人家姑娘也曾经来找过李守良。反正这事儿应该进展不好。老两口也没深问。
所幸这‘一家男,百家求’。倒是不愁娶个好姑娘回来。老两口都没说话,却暗搓搓的等着守良分咯,好给守良找个更好的。
就他们这个家庭条件,就是再找个比秦淮茹各方面都好的,也找得着。这事儿夫妻俩早有共识。
面对傻柱的疑问,李守良也没深说咯,就是描了一描。说了一句目前还好。就算了。
可这酒足饭饱,各回各家之后。
李守良的心里却不大得劲了。现在这个情况,周天他是不大去找这董杉了。是人都有脾气,他也不例外。这人一旦自己突破了自己的底线。
那就会被人予取予求。他不自觉的按照‘后世’那样的态度去恋爱。结果让人家看轻了他。现在这个时代,老爷们就没有这样的。
而且由于这董杉在百货大楼上班,平常还都挺忙。人家来找他的次数也少。其实未必脱不开时间。不过是习惯了李守良上赶着。就不习惯自己上赶着李守良了。
今天晚上,傻柱提起这个事来。算是戳破了李守良‘故意蒙在眼前的黑布’。
是要好好想一想了。他刚开始追董杉的时候,未尝没有‘后世’初中的时候,恋而不得那个小姑娘的影子。同样的有点黝黑的肤色。身材姣好大长腿。
刚开始未尝不是‘见色起意’吧。只不过后来才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习惯了对方在自己的生活里。以至于刚开始周天不去找她,还也很不习惯。
两人现在的感情可以说是,日渐生疏。如果两人继续维持现在这个情况。那么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分手是一定的了。
其实两人心里,都已经有了这个‘遇见’和‘打算’了吧。只不过是看将来到了一定的地步和时间节点之后,谁先提出来罢了。
说难听点,李守良甚至觉得:就是现在谁提了分手,两人都不一定会痛的死去活来的。终究不是热恋期那段时间了。
哎,爱情是个难题啊。对于自己第一段恋情,而且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思想还很保守的时代、在这个‘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时代。
李守良是希望有一段: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这样的恋情。
可是目前这个状态,李守良不想再去放下身段了,因为人家未必再领情。另一个是李守良心里的骄傲。
来到这里,就说知道这个故事的剧情。就足够他好好的生活在这里了。哪怕这个故事已经快因为他的参与而面目全非。
他是有‘挂’的人。远的不说,从他见过的这些女人里,要是他真的不当人。就于海棠、何雨水、甚至是秦寡妇。怕不是早被他得手了。
就更别说于莉和他的条件其实也相配,被他介绍给傻柱了。
自我安慰一下:终究是错付了!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以后尝试着当个海王也不错。没结婚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切解释逃不过一句:他还是个没结婚的孩子!
李守良胡思乱想之中,渐渐的睡了过去。月光凄冷,照进李守良的梦里,满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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