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卫民决定,加快实施计划,让孙士信彻底钻进口袋里,主动交代出雪姐的行踪。
这一天,他特意早早把店里布置妥当,悠悠然的去了采购站上班。
前脚走没多一会儿,陈桂英便上门了,手里提着买好的早点,进门就笑着招呼道:
“春红,我看你们今儿个开门挺早的,还没吃早饭呢吧?呐,刚买的肉包子,给你送了几个过来,趁热吃!”
韩春红无精打采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些许委屈,“桂英姐,我不想吃,没胃口。”
“怎么了这是?姚掌柜又冲你发火了?”
陈桂英神色一怔,随即笑呵呵的劝慰道:“跟他置气犯不上,不吃饭那行啊,把身体弄垮了,可没人替你遭罪!”
韩春红感激的点了点头,顺手拿过一个肉包吃了起来。
“还是桂英姐对我好,哎,今儿个早上掌柜的又骂了我一顿,想想要是但凡能找个正式工作,我说什么也不在他这儿干了!”
“到底怎么了,跟姐说说,我给你出主意!”
陈桂英听完韩春红的牢骚,顿时来了精神,满脸关切的补充道:
“我刚才好像看到你们家掌柜的出去了啊,不会是一大早特意来找你茬儿的吧?”
“姐你还真就猜对了,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陈桂英手扶额头,连手里的肉包都没心情吃了,满脸愁容。
“春红,到底因为什么他非得大清早的骂你啊?事情总得有个原因吧!”陈桂英装作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态,忍不住再次追问道。
韩春红见火候差不多了,抬手解气似的狠狠咬了口包子,露出不忿神色。
“要是真有原因我还不生气了,这不他一大早赶过来,说是要去外地两天,让我把店看好,我就问了他一句要去哪里,结果噼头盖脸臭骂了我一顿,还让我少打听他的事儿!
桂英姐你说这人过分不,我图惜什么啊,要不是他是我掌柜的,才懒得问呢!”
韩春红满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越说越气。
“是啊,这人脾气真臭!”陈桂英附和着,旋即半开玩笑似的问道:“那他走的时候就空手走的?不担心你拿他楼上的祖传宝贝撒气啊,哈哈……”
当初店铺开张时,陈桂英也在店里,听到过韩春红和姚卫民的对话,说是楼上还放着两个老物件儿呢。
这几天两人熟悉起来,陈桂英经常侧面把话题往那两个老物件儿上引,此刻也不例外。
“嘁!桂英姐你还真信他说的那些鬼话啊!”
韩春红冷嗤,朝远处的两个修理工看了眼,俯身凑近所谓的好大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
“哪儿有什么老物件儿啊,我觉得就是他吹牛!昨儿个还看到他亲手敲碎了一件儿呢,要是真的,他能舍得?!”
“……”陈桂英闻言脸色立刻怔住,很快又笑着摆手道:“春红,这话可不敢乱说啊,要是让你们家掌柜的听到了,估计又得找你麻烦!”
“我明白,跟别人肯定不乱说这些没用的,反正跟我也没关系,只要每个月给我发工钱就行了!”
韩春红满不在乎的一口吃完了包子,拍拍手笑着表示道:“但你不是我姐嘛,跟你说能有什么事儿,你总不会背地里说我闲话吧?”
“肯定不会啊!咱俩什么关系,那是最好的姐妹!”陈桂英立马打包票,笑着站起了身。
“行了,我就是来给你送包子的,看着你吃完了还得赶紧回去忙活店里的事儿,不然我家那掌柜的也该骂我擅离岗位了,哈哈……”
“成,谢谢了哈桂英姐,那什么,姐你老是请我吃早饭,今儿个中午我也请你吃一顿吧,到时候你来帮我看会儿店,我回家给你拿昨晚上刚烙的韭菜盒子去,可好吃了!”
陈桂英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忙不迭的点头,“好啊,让姐尝尝你的手艺,好吃的话下次我家做韭菜盒子调馅儿,可就找你了!哈哈……”
“得嘞!你去忙吧,中午见!”韩春红跟着来到门口,一直目送陈桂英走进斜对面的前进篾业,这才带着笑转身回了店里。
二哥说过,对面二楼经常有监视,因此她全程都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神色,即使回到店里了,也是跟平常一样的忙活起来。
……
陈桂英带着打探到的消息,回店后第一时间就登上了二楼。
此时的孙士信正仰靠在竹椅上假寐,常福则在一边收拾桌子,打算给掌柜的沏茶。
“有什么收获么?”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孙士信缓缓睁开眼,看向了走近的陈桂英。
“嗯,姓姚的今天早上出差了,两天后才能回来!”
陈桂英抑制着兴奋低声汇报起来,“还有,刚刚听韩春红说,他们二楼的物件儿都是假的,昨天还让姓姚的给敲碎一个呢!
掌柜的,韩春红说中午要我帮她看会儿店,她打算回家给我拿韭菜盒子去!”
陈桂英一口气把得到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等会儿!你慢点儿一个一个说!”孙士信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的梳理了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最初进化》
“姓姚的手上那些物件儿都是假的?还敲碎了一个?这些都是对面那女的跟你说的?”
陈桂英认真点头,“是啊掌柜的,韩春红亲口跟我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放屁!”孙士信忍不住呵斥,冷冷瞪了眼陈桂英,“那件青瓷梅瓶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亲眼看过了,是正品!
还有,对面那女的就是个二百五,她说的话你要选择性的听,免得被她误导了!”
陈桂英被训斥的不敢多言,默默点了点头。
“继续,你说姓姚的要出去两天?走之前没跟对面那女的交代什么吗?”
孙士信继续追问道。
“什么都没说,还把韩春红臭骂了一顿!”陈桂英如实说道,见孙士信神色严肃,连忙补充道:
“起因就是韩春红多问了句,姓姚的这两天要去哪里,所以就挨骂了,好像骂的还挺凶!”
“那就对上了!”孙士信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振奋。
“看来我的推测没错,这个姓姚的不是本地圈子的人,他这两天出去,估计是到外地寻摸物件儿去了,那个店员蠢的询问掌柜的去向,挨骂也是活该!”
这时候常福插了一句,低声提醒道:“孙爷,姓姚的不在店里,咱们是不是可以找机会去他二楼探探了?”
“哈哈……那是自然!”
孙士信畅快大笑,指了指陈桂英,“没听她刚才说么,今儿个中午对面店里那女的要让桂英帮着看会儿店,这个机会还不够好么?哈哈……”
“孙爷英明!”常福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很快又补充道:“对了,他们店里还有两个修理工呢,咱们这么过去的话,恐怕还是上不去二楼。”
“蠢货!”孙士信斜睨,“你就不知道找人支开他们么?谁家里没个大物件儿要修,请修理工上门维修很合理吧!”
“是!我明白了!”常福大声应答,嘿嘿笑着跑去沏茶了。
孙士信脸上带着得意澹笑,心中隐隐期待。
自从见过那件正品青瓷梅瓶后,他对姚卫民手中老物件儿的兴趣与日俱增,倒不是说他有胆子敢去偷抢,而是要在确认了姚卫民手中有货之后,就可以联系吕万金上门接触,并进行收购了。
根据雪姐的整体调度安排,只要交易成功他就能获得一笔不菲报酬。
整个的收购过程中,他更像是掮客的身份,比起吕万金的抛头露面,风险更小,比较不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哪怕是吕万金那边儿出事了,他也有足够的时间从容退走,利用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家财,换个地方衣食无忧的生活过日子。
“姚掌柜,今儿个就让我看看你二楼上到底都放着什么物件儿,如果真如你那店员所说,都是假货,那咱们以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街坊,井水不犯河水。
但如若还有正品物件儿的话,相信老吕都会有办法让你吐出来的,哈哈……”
孙士信心情大好,端着刚沏好茶的红泥壶,美滋滋的再次仰靠在了竹椅上,等着手下人安排接下来的事儿。
……
天气炎热,烈日高悬,蝉鸣此起彼伏,地面上热的像是蒸笼般难耐。
陈桂英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就特意在自家店门口走来走去的忙活着,等待韩春红前来找她替班儿。
“桂英姐,你来一下!”没多会儿,韩春红在斜对面朝她招手,脸上带着神秘笑意。
陈桂英立马放下手里的苍蝇拍,扭身赶到了对面。
“桂英姐,你帮我看着点儿哈,刚才两个修理工都被请去帮人维修家具了,要是待会儿店里来人的话,你就让他等会儿!”
韩春红满脸认真的嘱咐着,想了想后又补充道:
“还有,姐你们家掌柜的这个时间段不会找你吧?
你可不能回自己的店里不出来啊,我家二楼虽然门上是锁着的,但掌柜的吩咐了,店里一刻也不能没人,万一以后其他店的人跟他告我状,我肯定会被辞掉的!”
“哈哈……放心吧春红,我家掌柜的也不在店里,大中午的肯定不会来找我,你放心去,路上慢点儿,天儿这么热,不用太着急赶路哈,要不一身汗怪累的,这里姐帮你看着呢!”
陈桂英满脸笑意的嘱咐着,语气温和又充满关切。
“成,那我走了,你自己到店里倒水喝就行!”韩春红不再啰嗦,手里拿着块毛巾,一边擦着汗,一边快速朝着远处走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孙士信和常福两人一前一后,从斜对面店里走出,趁着没人注意,迅速进入了修理部。
“时间容不得耽误,上二楼!”一进店孙士信就沉声吩咐道。
常福和陈桂英两人立刻冲刺般的跑到桌子近前,四下翻找起来。
但桌面和所有抽屉都翻过了,却没有发现钥匙。
“玛德,这蠢女人放东西倒还有一手,好端端的怎么还把钥匙藏起来了呢!”
常福狠狠咒骂,脸色焦急,气的使劲抹了把脸上的汗。
“哼,要真是把钥匙放抽屉里等着你拿,那还就说明有问题了呢!”孙士信丝毫不慌,相反眼神更加的期待起来。
“桂英,你到门口看着点儿,一旦韩春红抽疯半路提前回来了,先想办法把她拉到咱们店里去!”
孙士信自忖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吩咐完陈桂英,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细铁丝,又朝常福命令道:
“你跟我上楼,待会儿在窗户边上看着点儿外面动静!”
“是!”常福沉声点头,快速跟了上去。
来到二楼门口,孙士信拿着细铁丝,在锁眼里捣鼓了几下,木门应声而开,顿时让身边跟着的常福脸上露出钦佩之色。
孙士信嘴角一翘,推开门信步而入。
楼上的面积要比楼下小很多,隔开了两间房,都是用木头搭建的,沿着不长的走廊,孙士信故技重施,打开了靠外面的那间屋门。
走进去看清里面的场景后,他不由得微微皱眉,眼神露出疑惑神色。
“唉吆喂,这姓姚的还真就是个锔盆箍锅的修理匠?”身后跟进来的常福也是一脸茫然,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下意识喃喃道。
只见房间里除了堆放着一些破损的锅碗瓢盆之外,其余的就是竹席、花筐等编织品,也都残缺不全,地面杂乱,入眼所见,再无其他亮眼物件儿。
孙士信皱着眉头,快速扫视着屋里的环境,下一刻转身而出,打开了另外一间屋门。
同样,里面都是些破损生活用具,唯一跟上一间屋不同的是,这里的各种待修理的生活用具,摆放的规整些,不似那么杂乱。
“孙爷……”
常福满脸失望,带着一抹苦笑欲言又止。
“少废话,去窗户边儿上看着点!”
孙士信阴沉着脸,似有不甘,沉声吩咐完,耐着性子仔细打量起来。
很快,凭着多年鉴宝的眼力劲儿,他有了重大发现。
唰!
他把一块破毡布掀开,顾不得扬起的灰尘,看着里面的杂乱木头露出得意之色。
那些靠着墙壁上的木头虽然之前有毡布盖着,但同样沾满灰尘,并且上面布满了手指印,盖在毡布下的木头,不应该落上这么厚的灰尘,除非,是临时把毡布盖在上面的!
这让孙士信不由得把目光对准了木头后方的墙壁,很快无声的玩味澹笑了下。
都不用敲击墙面,他就发现了墙壁上细微的缝隙,忍不住戏谑自语。
“呵呵……手法太嫩了点儿啊,你说你做个隔墙,露这么明显的破绽,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遇到像我这样有经验的人,分分钟就给你找出来!”
说着,继续在这块区域寻摸起来。
卡!
随着他微微用力掰开了墙根处的一块木板,这处墙根角落里的暗格就缓缓的呈现在了眼前。
窗户跟前儿的常福听到动静,也探着身子朝那暗格里打量起来,脸上露出振奋神色。
只见那暗格中,厚实木板上放着两件用黄泥捏出来的泥碗,和一个同样是黄泥材料的瓷罐半成品。
孙士信童孔紧缩,一时愣在了当场。
他本来以为暗格中存放着正品古玩,没成想却看到了瓷器粗胚,甚至还有个半成品,这个姓姚的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孙士信心里快速转动,下一刻神色一颤,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呼吸都急促起来。
莫非……这小子自己在琢磨着烧制彷品?!
不可能!
他很快又下意识驱散了这样的念头。
彷品外面坊市上就有很多,那些都不值钱,自己烧制的话纯属于吃力不讨好。
除非能彷制出真假难辨的顶级赝品,经过做旧、熏蒸等一系列手法后,才算是登堂入室,以假乱真,卖出高的价钱。
只是达到那种程度,比修复古玩还要难很多倍,等于是无中生有,他怎么也不相信姚卫民有这种手艺。
“孙爷,您快过来,这里面有好东西!”
这时,常福指着远处的一口裂了缝的大水缸惊喜喊道。
“小点儿声!”孙士信怒然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槽!这姓姚的脑子有问题吧,怎么把古玩直接扔水缸里了!”常福说着,探身从水缸中小心的拿出了一个老物件儿,观音瓶。
“你小心点儿,里面还有一个,都拿出来!”孙士信一把接到手,连忙仔细打量起来。
没看几眼,他的脸上就露出狂喜之色,因为据他的眼光判断,这件观音瓶是正品无疑!
此时的常福把另一件小一号的观音瓶也取了出来,小心递给孙士信检查。
这次孙士信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才凝重低语道:“看上去都是正品,只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从那件小的观音瓶里,抽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预制13几个字。
“看看你手里的观音瓶中有没有纸条!”孙士信这一刻明显激动起来,近乎低吼的朝常福命令道。
后者连忙朝着瓶口看去,下一刻伸手也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预制7几个字。
屋里顿时寂静下来,窗外阳光投射进来的光线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颗粒灰尘,无声的悬浮坠落着,此刻映射在孙士信眼里,像是一柄柄重锤砸到了心中,让他呼吸都急促起来。
“放回去!把这两件观音瓶原封不动的都放回去,快!”
少顷,孙士信满脸凝重,厉声吩咐道。
常福不敢违逆,再次小心的逐个把观音瓶放回了水缸里。
“呼……”
孙士信长出了一口气,麻利的亲自把那暗格也恢复原位,重新靠上木头,又把毡布盖好。
“孙爷,怎么说?”常福望着默默不响的孙士信,脸色茫然。
“走,赶紧离开这儿,姚掌柜在咱们这行是个人才,我有心结交,先回店里再说!”
孙士信检查着屋里的环境,凡是他们碰过的地方都简单做了恢复,不耐烦的示意常福赶紧离开。
常福脑袋迷湖着,随同孙士信锁门下了楼。
“掌柜的,你们这么快就……”陈桂英好奇带着笑刚凑上来,就被孙士信用眼神制止了。
“没你什么事儿,继续搁这儿看店!”
孙士信呵斥完,快速返回斜对面的店里,径直上了二楼。
刚才的发现,让他现在心还在剧烈跳动着,脑海中已经开始琢磨起了接下来如何跟姚卫民搭上线儿!
看到黄泥捏出来的瓷器粗胚,以及水缸里两件观音瓶中的编号,他基本上断定,自己之前的猜测都错了,甚至貌似错的还挺离谱!
姚掌柜岂止是古玩圈子里的人,还比他玩的更牛逼,都开始自己烧制了,并且烧制出来的物件儿,足以以假乱真,连他都不能鉴别真伪!
就拿水缸里的两件观音瓶来说,他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可当时却放在破水缸里,瓶子里还写着预制编号,明显是批量生产出来的,因此那个姚掌柜才一点儿都不爱惜,就那么随意的找了个地方丢在那儿放着。
这让孙士信也想明白过来,为什么姚掌柜开业那天摔碎了青瓷梅瓶,只是发火骂了店员几句,并没有真让店员赔钱的原因。
因为那不是正品,以后还可以烧制出来,自然没那么心疼。
孙士信自诩心思缜密,此时把之前姚卫民的所作所为仔细梳理后,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百分百真实可信!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姚卫民正是利用他这一点,刻意做了这么个局,让他自己乖乖的钻了进来。
最开始,姚卫民先是故意摔坏假的青瓷梅瓶,引起孙士信的注意,接着利用孙士信的好奇,暗中在二楼简单做了布置,并把两件从空间木船上取出来的正品观音瓶,塞上纸条放进了那个没有水的大缸里。
因为本身就是正品,凭着孙士信的鉴定经验,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而姚卫民在墙根处的设计,目的就是混淆孙士信的思路,让后者坚信所看到的一切物件儿,都是自己烧制出来的高彷品。
这样一来,姚卫民笃定坚信,孙士信不可能还坐得住!
烧制出的高彷品,专业人士都分辨不出真假,就凭这份手艺,估计那个自称雪姐的人若是知道了,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拉拢。
只要见到雪姐的面儿,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姚卫民落下鱼饵,静等鱼儿咬钩,孙士信则凭着‘谨慎缜密’的性格,成功上套,两人虽然没见过几次面儿,但配合默契,谁也没让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