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萨克帝国靠近北海的卡卢加,是一座适合旅游的中型城市,没有设立任何会污染环境的工业项目,城市里有着众多的古建筑、教堂等,在风景优美的奥卡河沿岸,还有钓鱼基地、阳光沙滩等,是非常好的休闲游玩好去处。
洛蒂的家就靠近奥卡河,与艾萨尔家分属上下游。
小时候两家人还是有所走动的,直到她父亲处决失控的母亲后,接受不了现实选择自杀,就彻底断了联系。
再次来到这里,带着密偶行走在稍显杂乱的林间小路上,洛蒂已经记不得现在艾萨尔家主的样子。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可连续经历母亲死亡,父亲失踪,还要主持葬礼的9岁小女孩,又哪里能记住每位宾客的样子,能像个木偶一样在管家的帮助下完成整个流程,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想起那时候的种种,洛蒂就感觉很奇妙。
原来自己也有那么迷茫无助的时候。
有两位“魔女”密偶开道,这条稍显荒废的道路很快被修整一新,让洛蒂轻松抵达被“空间隐藏”能力藏起来的艾萨尔宅邸外,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地,进入其中要么有人接引,要么就持有凭证。
洛蒂当然是有凭证的。
从外套内侧拿出那副已经无法使用的“流浪者遗书”,同时拥有这件物品与亚伯拉罕血脉,就是最好的凭证。
让密偶捏住自己的衣摆,一同缓步向前走,轻松穿过水膜般的无形屏障,她们就进入个种植许多彩色球花的小型庄园中,视线越过修整成圆边的木栅栏,能看见门窗都是圆形的纯木质可爱房屋。
看到那颗种在庭院里的樱桃树,以及树下的彩虹秋千,让洛蒂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她想起了一个喜欢穿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那是她小时候关系最好的玩伴。
就在她缅怀过去的时候,那座可爱房屋的正门被推开,走出个身穿管家服饰,佩戴厚重眼镜,苍老但精神的老绅士,远远地就对洛蒂恭敬行礼,邀请她进入庄园。
认出这个人是谁,洛蒂有些惊喜,让密偶以三角阵型跟在身后,快步走上前说道:
“约克叔叔,没想到会是您。”
这不是艾萨尔家的管家或仆人,而是陪伴了洛蒂家三代人的管家,是在她离家的20多年里,一直帮她打理家中事物的亲人。
扶了扶厚重眼镜,约克和蔼地笑着说道:
“没办法,以后这里就是家里的财产了,老头子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而且,再不来见一见小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听到这句话,洛蒂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她熟悉的约克叔叔,已经79岁了。
已经太老太老,随时都可能迎来自己人生的终点。
眼眶微红地拥抱自己仅剩的亲人,洛蒂没有再隐藏自己的情绪,既委屈又喜悦地诉说着自己这20多年的际遇,像是个流浪多年终于回到家的游子。
约克也一如往常地轻抚着少女的头发,微笑着静静倾听。
……
另一边的塞威亚,标准魔女打扮的赛丽亚,已经花去一个月时间逛遍所有花店,逐渐开始拜访那些自然学者与花农,寻找最稀有的花种,为多拉格准备旅行礼物。
而回荡在她耳边的,是各种闲言啐语。
“听说了吗?从因蒂斯嫁过来的那个谁得了那种病,整个塞威亚的医院和私人诊所都快被挤爆了,连伯爵家里都……嘿嘿嘿,不提了不提了。”
“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也太过时了,就在几天前,公爵娶的那个小姑娘,和他家两个儿子……被抓个正着,那玩得……啧啧啧,可真是刺激!”
“咦?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公爵和他儿子大白天那个,被人看见了,才把小姑娘推出来背黑锅的吗?”
“哎呀!别胡说,赶紧仔细说说。”
“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闲啊,没听说塞威亚的黑帮和‘老鼠’们都快死光了吗?那模样,你们是没看见,可惨了,后面那叫一个繁花灿烂。”
“你是说嗑药磕疯了的那件事,不就是几个贵族老爷的荒唐玩闹么?哪有这么严重。”
“不不不,好像是真的,你们难道没发现那些混蛋消失很久了吗?”
“管这个做什么,那些渣滓死光了才好,诶!刚才那个公爵家细节的朋友,我们借一步说话。”
“……”
这些事当然都是赛丽亚的手笔,除了亚瑟嘱咐不要招惹的教会和皇室,她几乎把所有能惹的麻烦都惹了个遍,塞威亚的警署这个月根本没下过班,私人诊所更是全都赚到了超过一整年的收入。
至于麻烦?
除了教会那两个到处追查“魔女”的主教,什么麻烦都没有。
有“混乱使徒”身份的反占卜反预言加护,再加上能借用“镜中世界”和“旅行家之门”两种非凡能力,就算是半神想抓住她都不容易,更别说她还是个精通黑魔法的“魔女”。
今天,她就要把这场乱局推向一个高峰。
抱着一盆用幻术施展美人计换来的稀有紫罗兰,赛丽亚已经来到树立卡索斯二世塑像的黄金麦穗广场,看着这位费内波特王国现任皇帝的纯白雕像,她笑盈盈地伸出手,对着皇帝那张严肃古板的面孔打了个响指。
一连7个衣衫崩碎的男性,凭空掉落在卡索斯二世塑像旁。
那吃痛还能发出闷哼的样子,明显都还没死。
这分别是两家人,一家是宫廷伯爵,另一家是世袭公爵,都是这个月热闹流言中的重要主角,如果社会性死亡还不够痛苦,不够绝望,那么被撕碎所有的尊严和荣耀呢?
到这会儿,这七个眼神空洞,精神恍惚的贵族先生已经伸出手掌,抓向彼此的身体,露出极致愉悦的怪异笑容。
面向交织“欢愉”与“痛苦”的舞台,赛丽亚微躬身体,用纤长食指轻点下唇,展现出诱人堕落的“魅惑”,柔声说道:
“要加油哦~”
说完就哼着歌谣,微笑着转身离去,行走之间,高跟鞋带出的节奏感,就像一首浪漫热情的舞曲,吸引着众多视线往这边汇聚,留下稚童般的纯真笑声。
直到被一声足以穿透耳膜女高音彻底覆盖。
“天啊,你们在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