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顶回来后,洛凡回到了住处。
三个孩子已经睡了,沐苒三人也都有了睡意。
洛凡说道:“有些话要跟兰舟说。”
“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吗?”李兰舟问道,但是已经披上衣服下了地。
“怕吵了孩子!”洛凡笑道,“跟沐沐有关,我先跟你说过,明天你们再一起商量一下。”
“去吧!”乔琳说道,“晚了就不要回来了,我们先睡了。”
洛凡笑了下,俯下身挨个孩子亲了一遍,又亲了乔琳和沐苒,就拉着李兰舟离开了。
院子里,月光如洗,洛凡站在松树下看着李兰舟,松下看美人,果然别有滋味。
“到底是什么事啊?”李兰舟轻声问道。
洛凡没说话,反而一伸手把李兰舟打横抱了起来,足尖轻点就出了院子,往山里而去。
“啊!”李兰舟没料到洛凡会这么做,速度快的让她下意识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洛凡轻笑出声,但是脚下不停,甚至带着李兰舟跃上了树梢而行,只把李兰舟吓得的连连惊呼。
到了山顶,月朗星稀的夜空下,洛凡才把李兰舟放下。
“你,你竟然会飞!”李兰舟还有些惊魂未定。
“是轻功!”洛凡笑道。
“轻功?真的有电影里演的那样厉害啊!”李兰舟还有些难以置信。
洛凡把人搂住,先亲了个够,才说道:“喜欢吗?”
李兰舟脸颊滚烫,靠在他怀里点头,“喜欢。”
洛凡搂紧她,看着夜空说道:“喜欢的话,以后常带你出来!”
“好!”
两人在山顶,依偎在一起,好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李兰舟回想起来之前,洛凡跟她说有话跟她说,是跟沐沐有关,才问道:“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洛凡想了想说道:“家里三个孩子,洛天从小跟水儿和沐沐不一样,将来他身上的担子很重!”他先说了洛天,“水儿从小就对药理医术感兴趣,也很有天赋,将来能有一技之长傍身,也不用担心!”
李兰舟心里忽然跳了一下,知道洛凡肯定要说沐沐了。
洛沐从小就格外安静,没有洛天和洛水那么活泼,但是对古琴却超乎寻常的感兴趣,也非常有天分。
果然,洛凡说完了洛天和洛水,终于说到了洛沐,“沐沐我们都以为她会跟你一样,将来必定是大家闺秀,甚至于在音乐上能有所建树。只不过……”
“怎样?”李兰舟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
洛凡笑了,亲了她一下,把人重新搂进怀里,“只不过,今天吴痕来了后,发现沐沐的天赋展现出来的和平常人不同。”
“不同?”李兰舟不知道洛凡下一句会说什么,“她就是喜欢弹琴,有天分,有什么不同?”
“终南有一种已经无人练成的功夫,快失传了,吴痕说,或许在沐沐身上能看到那种功夫能重现江湖!”洛凡说道。
李兰舟手抓紧了洛凡的衣服,但是也松了口气,“只是这样吗?”
“要送她去终南!”洛凡最后还是狠心说了出来。
李兰舟的手又忍不住抓紧了洛凡的衣服,把他的衣服都抓皱了,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李兰舟沉默不语的样子,洛凡有些心疼,“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去看她。”
他说的只是可以去看她,并不是和洛天、洛水一样陪着住些时间。
李兰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的心酸,眼泪不要命的掉了下来。
“兰舟!”洛凡把人扶好,面对自己,“你要知道,身为我洛凡的儿女,注定和普通孩子不一样。”
“我知道!”李兰舟说道,但是眼泪就是忍不住。
洛凡有点发慌,他最怕看到李兰舟的眼泪,她似乎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在洛凡面前如此失态过。
三个女人里,李兰舟是最安静,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一个,不声不响的承担着一切喜欢和不喜欢。
而自己亏欠她的也是最多的。
“算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不去!老妖怪爱收谁做徒弟就找谁去!沐沐就留在身边疼着爱着,哪儿都不去!”洛凡说道,他也舍不得,只能把李兰舟搂在怀里安慰着。
李兰舟摇摇头,“我明白,要送去就送去,只是心里很难受。”
“我明白我明白!”洛凡轻声哄着。
他知道终南,也知道终南门派的规矩,虽然他也能和广隆寺、茅山一样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但是,却不能干扰入门弟子的清修。
只能偶尔去看一看,却不能长久的陪伴。
又过了好一会儿,李兰舟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了几次,问道:“那要去多久?”
“那要看她自己的努力了!”洛凡说道,终南有规矩,功夫不到不准出山门,“不过,我洛凡和李兰舟的女儿,天赋必然不凡,要不然那个老妖怪一生没有收过弟子,却独独想要沐沐做徒弟了。要不了几年,沐沐就能修炼到可以自由出入了。”
“好!”李兰舟没再多问,而是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洛凡心里更难受了,他宁愿李兰舟跟他哭闹,也不愿意看她如此隐忍。
“兰舟……”
“我知道,我也明白,作为你的孩子,你不管做什么决定,肯定都是为了他们将来好!我只是一时想到很长时间见不到她,心里就忍不住难过!不过,家里还有小天儿和水儿,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李兰舟说道。
“你啊!”洛凡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又把人搂紧在怀里。
第二天一大早,半山腰亭子里,只有吴痕一个人陪着洛沐练琴了。
李兰舟一大早的时候回去,乔琳和沐苒就忍不住问她。
她也没有隐瞒,把洛凡的话告诉了两人,结果好嘛!惹得两人也哭天抹泪的难过了好一阵子。
红肿的双眼,让三人根本出不去门,无奈之下,乔琳让洛天叫来了洛凡,带着洛沐上山练琴去了。
吴痕自然已经从洛凡口中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心里非常高兴,也就一起跟着上了山。
洛凡把吴痕和洛沐留下,自己带着洛天练功去了。
洛沐已经知道这个和自己爸爸一样,长得很漂亮的叔叔,应该叫师祖,他说陪自己练琴,也很高兴。
“师祖,你坐在这里听着,要是沐沐弹错了,一定要告诉我哦!”洛沐煞有介事的说道。
“好!”吴痕笑着答应了,“不过,以后不要叫我师祖了!”
“那叫什么?我听哥哥和姐姐都这么叫你!”洛沐不解。
“你要是愿意,以后可以叫我师父!”吴痕笑着说道。
“师父?”洛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就是跟哥哥和无念师叔一样的那种师父吗?”
吴痕没想到洛沐居然还会举例子,笑道:“没错!”
“那你也能像无念师叔教哥哥本事那样教我吗?”
“必然!”
“那要是我做错了事情,你也会跟他惩罚哥哥一样惩罚我吗?”
吴痕失笑,奇怪这么小的孩子,脑子里怎么会想这么多问题,但他还是说道:“要看是什么错误!在做事之前,你要是先问过我了,我就会告诉你如何做才是正确的,你做对了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哦!”洛沐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师父,你坐好了,我弹琴给你听!”
吴痕更意外了,没想到洛沐居然就这么接受了,简直是让他喜出望外。
他坐在一边听着洛沐弹琴,琴声悠扬,很快又吸引了很多鸟儿过来。
他忽然开口念出了一段口诀,“心里默念这段口诀,你再试试弹琴!”他对洛沐说道。
洛沐点点头,嘴巴一张一合的,无声背诵着口诀,手指却没有停,继续弹着琴。
吴痕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他只是读了一遍自己的内功心法,洛沐居然就记了下来,这种本事,只听说洛凡有过,后来有了个洛天,没想到洛沐也能做到过耳不忘。
简直宝贝的不行了。
洛沐背着口诀,手里弹着琴,渐渐的,两人都没有感觉到,在琴弦之上,被她每弹一下,就会有一点白光出现,逐渐向外扩散直至消失。
而周围聆听琴声的动物,不再局限于鸟儿了,就连兔子狐狸也都出现,围在不远处听着。
这又让吴痕惊喜了一下。
洛凡和洛天从山顶回来,到了亭子里。
洛沐正好弹完最后一个音儿。
声音颤抖逐渐消失,白光也跟着颤抖着向四面散去,洛凡眼睛一亮。
洛天有些遗憾,“你就不能多弹一会儿?要不然,那只小狐狸就能捉到了。”
洛沐捂着小嘴嘻嘻的笑着,跑到吴痕面前,“师父,我弹得好吗?”
听到这个称呼,洛凡一愣,问吴痕,“这就认了?”
吴痕先夸奖洛沐:“非常棒!”
“哥哥,带我去采花!”洛沐开心的去找洛天去了。
吴痕才回头看向洛凡,“这说明我们有缘!”
洛凡摇头,“果然女大不中留,我都在这里了,居然都没问问我。”
“你这是开始吃醋了?”吴痕笑道。
“算了,能叫你一声师父,你就偷着乐去吧!别拿话挤兑我,当心我反悔。”
吴痕大笑,站了起来,“好好好!不过,洛凡,你放心,再过几年,洛沐必定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洛凡也站了起来,跟着吴痕往回走,嘴里哼哼道:“那还用你说?”说完,回头喊了一句:“小天儿,沐沐,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