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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玉山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他们留了一手,不至于彻底失去敌人踪迹。

只是,那个白永砚或者顶着白永砚皮囊行事者,到底是不是白莲教众?

如果是,为什么会不在意其他白莲妖人的死活?

如果不是,厉玉山很难想象到有人会同时招惹武德卫、西厂、白莲教三方势力。

砰——啪!

极远处的西边夜空中突兀升起一个燃烧火点,轰然爆裂,散发夺目光芒,形成一个模模糊糊的云纹图案。

“走!”

厉玉山面色陡变,低喝一声,招呼手下缇骑冲出王府,骑上马匹向城西奔去。

永灵寺与安南高僧一并追上,只剩下西缉事厂的番役站在庭院里,面面相觑,最后决定留下五人帮忙挖掘地道、等待鱼庆秋,其他人则跟着厉玉山,离开王府。

......

幽暗漆黑的地下。

一只浑身覆盖着甲壳、长着外突口器的轿车大小恐怖蠕虫,正迈动数百对步足,拖拽着巨大铁笼,于曲折蜿蜒地下隧道中狂奔疾驰。

祥瑞抓握着铁笼的栏杆,半趴在牢笼底部,以减小掘地者蠕虫前进时造成的颠簸。

昏暗无光的环境并不影响他的视力,祥瑞睁着淡绿色的眼眸,看向坐在蠕虫甲壳上的面色从容男子,沙哑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

白羽保持着静坐姿态,平和道:“你不是精通卜筮么?这个问题应该你来告诉我。”

“我的双眼能看见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事情,但我看不透你。”

祥瑞摇了摇头,“我看不见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那说明你的视力衰退了啊,该内服眼药水洗洗眼了。”

白羽语重心长道:“不然就会像我以前一样,为了通过视力检测,只能特意记下视力图表e字的所有方向。”

“?”

祥瑞呆呆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劝你保护视力而已。”

白羽随意说了一句,转过头来,仔细端详了一下祥瑞,“对了,你有名字么?”

祥瑞闻言一愣,“名字?我没有那个东西。”

“没名字怎么能行,总不能一直祥瑞祥瑞地叫你吧。”

白羽扫了眼人猿,随口道:“孙悟空、温斯顿、好奇猴乔治、lbw、吉吉国王,这些名字你挑一个吧。”

人猿闻言挠了挠头,尽管他不清楚这些名字的具体含义,但总感觉怪怪的,便摇头道:“算了,名字只是人间代号。我既是天生地养,就用不着取名了。”

“天生地养?”

白羽一挑眉梢,“你是哪里来的,不会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不是。”

人猿摇了摇头,没有在意“也”这个字,自顾自说道:“我没有出生时候的记忆,记得的第一件事情,是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从天上落下来,砸在一片丛林里。

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用周围的草药给自己治疗,然后就一直住在丛林里。”

人猿的视线有些失焦,喃喃自语道:“我在丛林里待了七年时间,一开始我得躲避豺狼虎豹、蟒蛇毒虫,经常受伤,非常狼狈。

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聪明’了,能够制作出各种工具,抵挡乃至杀死强大的野兽,最后连丛林里的一些妖魔,都畏惧我,逃离我的领地。

我成了丛林里的王者,但我的这里,”祥瑞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低声道:“却始终空空荡荡的。

我感到孤独,寂寞,想找到能够沟通的同类,然而,就算是丛林里和我长得最像的猿猴,也无法理解我的智慧,不管我怎么教导他们,都无法让他们变得和我一样聪明。”

“听起来是挺惨的。”

白羽点了点头,他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祥瑞自顾自地说道:“然后,我发现了一个人类村落,他们在森林边缘过着原始而落后的生活,生存环境甚至要比中原平民还要恶劣。

我躲在暗处观察他们,学习他们的语言与知识——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有时候,我还会偷偷帮助他们,比如救助被猛兽袭击的落单者、引导他们种植适合当地土壤的作物。

他们一直没有发现我,只是觉得森林在庇护他们,最后还立起了图腾柱,膜拜起森林之神。

但是,我没有去融入他们。”

祥瑞指了指自己的半人半猿脸庞,“就算剃光身上的毛发,穿上人类的衣服,也改变不了这张脸。

如果我走出丛林,向他们宣布自己就是森林之神,最大的可能还是被当做妖魔,乱棍赶走。”

“正常。”

白羽道:“叶公好龙嘛。”

“没错。”

祥瑞点头道:“当然在安南没有这个成语,他们有另一种说法。

总之,我默默帮助着那个村落,利用我先天的知识,在森林边缘种植珍惜树木,让村民依靠贩卖木材变得富裕,从十几户的小村落,变成几百人、上千人的小镇。”

“然后呢?”

白羽问道:“消息传太广,引来了修士?”

“这倒不是。”

祥瑞低沉道:“我在山上发现了一个被毒蛇咬伤,意识模糊,危在旦夕的旅人,便将他带回巢穴,救了他一命。

在他醒来之后,给他草药与食物,告诉他离开群山的道路,并叮嘱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向外界透露我的存在。”

白羽摇头道:“看来他没能遵守诺言。”

“是啊...”

祥瑞喃喃道:“他对我感激涕零,千恩万谢,对于我的要求满口答应,声称自己一定会遵守诺言。

一开始他确实是那么做的,在我冥冥之中的预感里,他拿着草药食物走出了群山,但又再次迷了路,好不容易来到一座渡口,恳请船家能载他一程。

船家让他上了船,当时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头晕眼花,五脏绞痛,便再次祈求船家能赏点饭吃。

船家拒绝,说让他免费上船过河已是破例,再让他白吃白喝,传扬出去,过往行人都要求免费,那驾船的生意就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