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马过隙。
很快,就到了当今圣上天武的寿辰当天。
温府门前,此时热闹非凡!
因为要进宫,所以闵繁特意给温念娇挑选了衣服以及首饰,一股脑地送进温府!而闵繁本人,更是亲自前来温府接温念娇!
仅凭着闵繁的这一番作为,就已经证明闵繁在和温念娇的关系上,是真正的放在心上,也让人格外羡慕。
一如此时。
温府中的丫鬟小厮们得知闵繁所做的这一切事情,神色之间都是艳羡。
“真的没想到,闵大人居然如此心疼咱家小姐!”
“亲自来接就算了,就是服装首饰,居然都亲自准备妥当!就是普通人家的未来夫君能够做到这种份上,也实属难得,更别说闵大人这样的朝廷重臣了!”
“要说咱们的小姐真的是好福气!虽然爹确实不疼,也从小没娘,但有老太太一直护着,现如今又有一个闵大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了。”
下人们低声议论的话语让从府中出来的温念娇听得一清二楚,有些许的意外,但又不得不承认,她们所说的,还真的是有几分道理的。
等坐进闵繁的马车中,温念娇才看向闵繁。
这一看,她神色微怔!
闵繁身上的外衫,不是其它,而是她亲自给他赶制的那一身!
参加宫宴……
他竟是将她赶制的外衫穿着。
温念娇心头轻轻一跳,总感觉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似乎开始不受她的控制,正在肆意的蔓延。
但她说不出来那种是什么感觉。
“你——”温念娇踌躇了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一开口,却不知道后面的话该如何问出口。
她微抿着唇。
闵繁倒是很平静,就好像今日与平时并没有区别:“怎么?”
没有得到温念娇的回复,闵繁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开口道:“担心进宫的问题吗?不用怕!”
“此次皇上的生辰宴,是男女皆可同席的,你到时与我坐在一起就行,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情的。”
温念娇想说的、想问的都不是这些,对于进宫一事儿,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听到闵繁所说的这些话,心里的感觉还是有点特殊的。
这男人……
很多时候,总是会让她猝不及防的感觉到一定的软绵。
见状,温念娇倒是没有再多说,朝着闵繁重重点了点头:“好。”
两人相视一眼。
分明是与平常没有区别的一眼,但两人的心脏都好像有一把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却又有点悸动!
……
朝阳殿内。
因着是皇上寿辰,此次寿宴的地点就定在了偌大的朝阳殿内!
温念娇跟着闵繁前来时,就注意到朝中官员几乎都已经到齐。
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在轻声谈笑风生,看起来也是一大盛况。
温念娇不是头一次进宫。
曾何几时,她身为谢楚时,也曾在年末时,参加过迎新宫宴,那时的盛况,比之此时,也更要热闹。
但,真正让温念娇念念不忘的,不是宫宴的盛大,而是那时的爹和娘都陪在她的身边,那种家中团圆的感觉,很让人留恋。
至于如今——
再也不可能有了。
“怎么了?”注意到身侧温念娇神色之间的变换,闵繁有些担心,温声地说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温念娇迅速回过神来,看向闵繁,眼中带着笑意,“只是头一次参加宫宴,多少有些不适应罢了。”
“你不用担心,我很快适应,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闵繁可是朝中重臣。
在如此场面之下,身边跟着的人就很是考究了。
毕竟,身边跟着的人,可是代表着闵繁的脸面!若是她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给闵繁丢脸。
她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闵繁一愣。
他思索一番,还是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脸面都是自己挣来的,岂能因此而丢了脸面?”
“能丢的,就不是脸面了。”
“放心,做你自己就行。”
“!”
温念娇心脏狠狠动了一下。
她略显错愕又震惊地看着闵繁。
很意外。
因为没有想到,闵繁竟是有着这样不同于旁人的觉悟!
不过……
这样才是闵繁,不是吗?
温念娇心思微微掀动着,朝着闵繁露出一个浅淡却明媚的笑容,而后,跟在闵繁的身边,与朝中大臣碰面。
有闵繁在身边,根本就不需要他们这些人亲自上前,而是朝中大臣们上前来与闵繁打着招呼。
觥筹交错之间,闵繁也是没有丝毫尴尬,又或者不自在,很是直接地把温念娇介绍给在场众人。
“温念娇,温家大小姐,皇上亲封的靖安县主,以及本宫即将过门的准夫人,还请诸位多照拂些。”
这些话,闵繁不耐其烦地介绍,而温念娇在旁边,心脏的跳动也随着闵繁的介绍,而跳动得更为热烈。
对于每一个与她打着招呼的朝臣或者女眷们,温念娇都是不卑不亢,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分寸的,与他们交谈着。
乍一看,不知道的,都要以为温念娇是真正的官家千金,对于进宫、与他人应酬的事情,早都已经习惯。
本来,朝臣们是因为闵繁的原因,才对温念娇的态度好,但是经过与温念娇的一番交流,对温念娇的好态度里面,也是多了几分真诚!
“我本来以为那位温小姐是小门小户出身,断然不会好到哪里呢!我还想着,这一次,闵大人可算是看走眼了。”
“哪里会!我看闵大人根本就是找到宝了!且不说这位温小姐是如何身份,就说她这来往的手段,也是格外老练!让人找不到一点错处!”
“像咱们这些官员家中,需要的可不就是一个真正能够撑起场面的主母吗?而灵温小姐今日这一番作为,谁敢说她不配做上一个正经主母?”
“可不是吗!不过,闵大人的眼光可真是好啊!我可是知道的,温家里面可不只是一位小姐,还有那个赘婿的一个外姓小姐呢!”
“你说她呀!就那个庶出外姓小姐,听说可是上不了台面的,根本就是把真正的浑身铜臭味都灌输得彻彻底底!”
他人低声的议论着,好不热闹。
而此时,就在宫宴现场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浅粉色的耦合长裙的女子站着,听着旁人的议论,看着闵繁对待温念娇的态度,垂放在身侧,猛然攥起!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