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妄议!”盛蒽恼怒的拍了桌子,一张秀美清丽的脸上写满了愤慨,“皇太女很快就能回归,尔等身为朝臣阁老,不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反而视宗室国亲若棋子,恨不能一手拿算盘一手拎杆秤,把天家亲戚称量个遍!好像皇亲国戚任尔等拿捏,谁上谁下谁进谁退皆要尔等准许!似尔等这般不知尊卑、不懂上下的臣子,又和言颜面舔居要位?!又和脸面要见皇上!”
这番劈头盖脸的斥责,自然又把阁臣们气了个仰倒。
几次言语交锋,成功地把彼此气到的皇后和阁臣,看向对方的目光竟然出奇地相似。
“皇储册立事关社稷,事关社稷之事,就是吾等朝臣之职责;既然是吾等之责,皇后何言妄议?!”
言远从袖子里抽出玉笏,义正言辞的大声力争,“皇太女失踪至今无有线索寻觅,此乃现实也!吾等既是千盼万想,亦无济于事!皇储事关朝政,吾等朝臣岂能不痛惜乎?!
恰因吾等期盼皇太女安然归,故而才请求令随安郡王行代皇储之事。只待皇太女回,随时可令随安君王回藩属之地!此这般两全其美之事,皇后何故驳耶?!”
“两全其美耶?只怕随安郡王代行皇储职责之日,就是吾皇儿不能回归之时!汝等不顾皇太女之安危,强令无关人等进京之举,世人闻之皆鄙!”
“吾等为朝廷计为社稷想,昭昭之心天地可知!皇后连番言语,闪闪却又咄咄,明着是为皇储考虑,实则所想所计,只怕唯有您和盛国公清楚吧!”
“尔等何敢言欺本宫至此?!”盛蒽随手拿了本空白册子掷了出去,亮闪闪的眸子里晃着愤怒的火焰,“皇太女乃是本宫和皇上唯一子嗣,全天下唯本宫和皇上最想寻她踪迹!尔等薄言妄语,污蔑本宫爱女之心,不怕九族难安?!”
“皇后爱女,自然属实;只是史书煌煌,前有吕氏逞强皇室,后有武氏贵于李唐,却不知,今日今时明时明日,盛氏子弟居于谁上
?!”
“你放肆!”盛蒽勃然之前,盛国公盛向涯竟先一步跳了出来。
“尔等做臣子的,难不成忘记了,皇后是君尔等是臣耶?!臣攻讦君,此乃大不敬也!”
“盛国公,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詹事府少詹事秦溪上前一步,拿着笏指向盛向涯,暴跳着怒言,“于皇上、社稷、和皇储有利的皇后是君,相反者,吾等亦要搬出祖宗家法问之!”
“你、你、你……你们这是目无尊卑!你们、这是要造反哩!”
“盛国公!你先退下!”盛蒽没让盛向涯把话说完,双手按着桌案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一众臣子,冷笑,“本宫却要看看,汝等想怎么个问法!”
“可……”盛向涯欲要再言,却在盛蒽的注视下闭上嘴巴。
“皇后!”言远带领众阁臣举起了玉笏,冷声说,“明日就是大朝会之时,届时众臣将联名请求面见圣上、册立代皇储之事宜,还请皇后做好准备!”
言毕,不待盛蒽言语,众阁臣们就一起行礼告辞了。
在经过盛向涯跟前时,众人竟齐齐地朝他使劲儿的摔了把袖子,把好个盛向涯给气的差点跳脚。
在即将迈出正殿之前,言远似是想起要事一般,扭头看向了注视他们的盛蒽:“臣尚有一事告知,好教皇后娘娘清楚,内阁、礼部吏部、以及三法司在臣等进宫之前,已分别向五军统督府、九城兵马司、军机营、内卫军、禁卫军颁布了禁械政令,又着京畿外三支驻军前来京都勤王。”
“你!你们……竟然真要造反!”
和大惊失色的盛向涯不同,皇后盛蒽反而冷然的点点头:“好!好!好!……本宫,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