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水?胡椒粉?这,一个是水,一个是粉。”盛向浔闻言无语的很,“苑姐儿啊,你怎么想的欸!”
盛苑鼓着双颊:“我原是想换成辣椒水的,可是小厨房的人都不肯直接给我,说是要等他们煮好之后放凉了再送过来。
我就让小遥要了些胡椒粉,小厨房的人又都说香料精贵,只肯给那么一点点,怎么都不够使,最后还是大厨房那边儿给了一些,才将这个小沙果装好。”
她说的沙果,就是谈嬷嬷做出来的机关,因这作品已经基本定型,所以她参照了盛苑说的伪装之法,根据机关大小、形状,以及常见程度,取用了沙果的造型。
“……”郑氏、盛向浔和盛蒽听完盛苑的话,全都沉默了。
说真的,自打这小家伙儿说出辣椒水之后,就是最委屈的盛蒽,此刻都格外知足了。
幸好啊,幸好!
“苑姐儿,你要是也给我弄一个,我就原谅你!”委屈过后,盛蒽看着妹妹缩成一团的窝在椅子上,那样子既可怜又好笑,顿时也不再生气。
不过小家伙儿想要过关,还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行,要不然,这惯会蹬鼻子上脸的小丫头,以后还不得可着劲儿欺负她这个姐姐?
“有哒!有哒!有哒!”盛苑连忙点头,迭声喊着小遥。
自从成品出来,盛苑又让谈嬷嬷做了八个。
她姐姐、安屿和卢晟一人一个;因为之前收了三个堂姐的礼物,虽然姐姐说过她会补回去的,可是盛苑觉着她也不能擎等着姐姐替自己回礼,所以拿这三个自保机关当作心意。
大堂姐盛芝、四堂姐盛葶、五堂姐盛蔷也是一人一个。
这样的话,就剩下七堂姐盛茼、八堂姐盛菌没有了,一大家子姐妹,独她们没有,也不合适,尤其她们是四房庶出,要是绕开她们,好像她有意排挤似的,干脆也给她们一人一个。
“唔,这东西,用来喷蔷薇水、玫瑰水、茉莉水最好咧!等回来再让谈嬷嬷做一些,一样一瓶多好。”盛蒽依偎在郑氏怀里,拿着漆得格外漂亮的沙果给她瞧。
听大女儿这样说,郑氏松口气之余,也有些心动,略微想了想,就喊来莲芯:“你等会儿拿二十银子给谈嬷嬷,告诉她,这是给她的奖励,叫她再做几个大些的出来。
你且问问她,乐不乐意将图纸卖了,要是乐意就再给她六十两;问她想不想到咱家的脂粉铺子和金楼那儿做工去?
要是去,以后每月给她六两银子,不用旁的,只管给首饰盒、脂粉盒做设计。若是设计出了好用的盒子器具,每样再单独给她六十两。
当然,她要是有本事设计出有意思的首饰来,那每月月前就给她升至十六两银子,设计图一百两一张。”
盛苑听到这儿,顿时让她娘这大手笔给惊呆了。
郑氏瞥了她一眼:“设计图难出,况且她这种带有玄机性质的首饰,更是同旁的首饰不同,给些高价也是值得的。”
盛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小模样儿怎么看怎么乖巧。
……
等到晚晌,盛向浔放下帐帘,小声问郑氏:“你怎么想的将谈嬷嬷放到铺子上呢?”
郑氏摆楞着从小闺女手里没收的沙果机关,闻言笑了笑,轻叹一声:“我寻思着,等谈嬷嬷设计出了带机关的首饰,我就让手巧的杨嬷嬷帮着反向改一改,等将来给蒽姐儿、苑姐儿做陪嫁,也能作为后手。”
盛向浔没想到郑氏想的如此深远,不禁一怔,旋即心里涌出不舍。
他家最小的闺女还圆咕噜嘟的,是个小宝宝呢,怎么就谈到十几年后嫁人的事儿了!
大概是心情跌落的缘故,盛向浔对女婿这种生物暂时应激起来,很听不得这些。
郑氏没搭理他。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矣,我们有能力就要帮她们走一步看十步,虽说勋贵之家、功名在身,可是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我往常也有几个闺中好友,有的夫君看着千好万好,可是娘家一旦落魄,却是何等凄凉的光景,连带着孩子也跟着受罪。”
郑氏想到之前跟嫂子通信时听说的事,心里就不大痛快:“哪怕能藏几张银票,关键的时候说不得能保命。”
盛向浔虽然不理解这种消极想法,但是一代入自家俩闺女,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不行!不行!你这法子忒被动写了,治标不治本!我需得想个良策,最好一劳永逸。”盛向浔忍了好大劲儿才没有跳起来。
饶这样,他之后这夜还是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结果第二天醒来,他眼底黑了不少。
郑氏看他这样,感慨自己不容易被吵醒之余,愈发赞赏自家这张大床。
盛向浔琢磨一晚上,除却把自己脑袋熬迷糊外,根本没有收获。
偏偏他的一腔苦心,俩孩子谁都不能理解,最过分的还要数盛苑这个小东西了!
这孩子大清早儿一见着他就跑回去了。
为这儿,郑氏还埋怨他不好好睡觉吓到孩子。
结果可好!
这没心没肺的坏家伙,竟然抱着施夫人送的食铁兽玩具跑了过来,还笑哈哈的拿着玩具往他脸上凑,直问和他像不像,你说多气人!
……
盛苑用过早膳,照例要去研究关于灯节街市突发状况的应急方案。
她姐姐则要去复习功课,顺便完善关于群社的组织制度。
所以,盛苑跳下凳子,就牵着姐姐的手往回走,她想将这次办公地点放在她姐屋子。
“蒽姐儿,苑姐儿,先等等!”
盛向浔自己想不出好办法,就将主意打在俩闺女身上,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呢!
“你可快打住吧!”郑氏挥挥手,把俩闺女哄走了,扭头就揪着他耳朵,任凭盛向浔哎哟哟喊疼也不松手。
“你大闺女也才刚十岁,你觉得问她嫁人这个问题合适么?”
“我这不是想办法嘛!”盛向浔觉得要不是自己无计可施,也不可能问俩孩子啊,不说苑姐儿,就是蒽姐儿怕也不晓得成亲嫁人是怎么回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