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闻雕鸣,也都已起身。
此时见傅长缨将金雕弄伤,降低了飞行速度,有追上的可能。
又见其纵马追去,也是恐有闪失,西门官人一行向阿木交待一番,也纷纷在客栈门口租下一马紧跟上去。
一出风雪城,城外无人,几人的速度都提了上来,但是刚才傅长缨也是心疼,没有重伤金雕。
金雕仅是翅尖受伤,当下吃痛,飞行速度有所减慢,但几人依然难以追上。
叶少流在队伍最后,每隔一段距离,就用大环刀堆起一个个一人高的雪柱,质地坚实,像地标一样。
追了大半个时辰,几人追到山脚,却眼看金雕飞过山脊而去。
傅长缨气急夺过任长风的武器,御刀而起,边飞边喊:“我也会给地上做标记,你们要是还想追,就从前面山路绕过,继续跟上,如果担心前面是云自扬,就麻烦回去喊楚小子来帮……”
说到最后人已翻过眼前小山,声音几不可闻。
“追,驾。”三人都没有犹豫,赶紧找山路跟上。
……
万山深处,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山谷里,因为地形原因,比外面的风雪少了很多,空气有少许温暖。
寨子门牌前,炊烟袅袅、篝火熊熊,到处弥漫着各种凶兽的肉香味。
寨子好像在庆祝什么节日。
几个幼童正在堆着雪人,不远处稍微大点的一些少年则是在打雪仗。
旁边一些妇人正在有说有笑地互相打趣。
“英子,想什么呢?又想阿良了啊?”
“去,才没有呢,你才想了呢。”叫英子的姑娘,被说中了心事,又羞又恼,作势就要打那打趣她的女子。
“嘻嘻,我阿秀才不会喜欢他呢,呆头呆脑地像个木头。”自称阿秀的女子,一边跑,一边故意说阿良像个木头。
“阿秀姐,不准这么说阿良。”
“哟哟哟,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忘了姐姐,护着情郎了。”说着就转身作势挠英子。
两女子十六七岁,明眸皓齿,一起嬉笑打闹,好不开心。
远处一中年女子,裹着头巾,嗔瞪了一眼两女子,大声道:“阿英、阿秀别闹了,快来搭把手了,不然寨子里的汉子,过会忙完要饿肚子了。”
“知道了!”两女子异口同声道。说完互相对视一眼,又“咯咯”笑作一团。
两人手牵手朝中年女子走去,边走边聊。
“英子,你真喜欢阿良啊?”阿秀好奇地问道。
“嗯,虽然他呆头呆脑的,但是他能力强,让我心里踏实。”阿英脸色微红道。
“哇,英子,你胆子好大,已经交待给他了吗?快快快,给我说说那是什么感觉?”叫阿秀的女子已是震惊的合不拢嘴。
阿英一愣,脸红到了脖子根,气得跺脚道:“阿秀姐,说啥呢,你想到哪里去了。”
纵使山谷里的女子比各大城池的人开放、热情了很多。
但是阿秀这么开玩笑,阿英的脸皮也是挂不住。
(
阿秀看阿英不似作假,眨了眨眼睛道:“那是说他啥能力强?”
阿英娇羞地瞪了一眼阿秀,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铁锤,小铁锤的手柄上镶嵌有一颗比较小的妖丹。
阿英催动真气,小铁锤上真气流转,一团赤色虚影笼罩锤头,锤柄上亮起六朵焰火。
阿秀看着小铁锤道:“赤焰中品?阿良送给你的?”
阿英点了点头,满眼骄傲。
阿秀不可置信地问:“阿良能锻造出赤焰中品的武器了?”
阿英笑道:“知道厉害了吧,十六岁就能锻造出赤焰中品的武器了,除了我们寨子里那个传说中的老祖,谁能这么厉害。”
阿秀却是不屑道:“找男人,哪能只看这炼器能力。还得看其他能力。”
阿英疑惑道:“比如呢?”
阿秀眼睛悠然道:“那当然是看他能不能让你开心了。”
阿英眼睛一亮道:“原来姐姐喜欢的是阿强啊?”
说完也是一脸不屑地接着说道:“那种男人有什么喜欢的,油嘴滑舌的,只会哄人开心。”
阿秀也一脸不满道:“你小孩子懂个啥,我娘说了,人生别想那么多,开心就好。”
说完拿手点了下阿英光洁的额头道:“所以,能哄人开心的能力很重要的好不好。”
阿英迷茫道:“我娘也说了,人生是要开心,但是开心是自己找的,不是别人给的。”
见阿秀若有所思的样子,阿英接着说:“我就觉得阿良能炼出赤焰中品的武器,我本身就开心,不用他哄,而且,他踏踏实实做事的样子,我心里欢喜的紧。”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中年女人跟前,中年女人笑道:“都快嫁人的人了,还没个正行,整天打打闹闹的。”
两人互相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中年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你们看着锅,过会下点蔬菜,就可以出锅了,我去叫大家吃饭。”
两女子应声点头,一个去切菜,一个蹲在灶台前开始烧火。
中年女子走过一个门牌,朝远处山脚下的洞口走去。
洞口火光映照,有阵阵热浪传出,和山谷外的天寒地冻像两个世界。
洞口内还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汉子“呼哈呼哈”的号子声。
谷口的门牌上,写着“干家寨”,在玄色的门牌下缀着“炼器宗”三个烫金小字。
如果细看会发现,这门牌上的字都不同于绝地一般的文字,而且这字和古老花纹都不是定型模具灌注而成。
像是被锤子捶出来的文字和花纹,隐隐还有些能量留存在上面。
夜色笼罩下,谷口的篝火和炊烟,与远处山脚下的洞火相互辉映,没有风雪城的晶莹剔透和繁华,却是一片宁静和祥和。
突然,远处一名女子弯腰朝寨子奔来。
这女子看着柔弱,奔跑起来却是毫不惜力。
脚下积雪纷飞,身上白袍迎风向后张去。
可能是奔跑的时间久了,脚上的鞋子即使和积雪摩擦,都已经破了底。
胸前由于长期奔跑,剧烈起伏,结合着奔跑起来的上下颠簸。
那一片春光,好不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