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娘子大义决意行刺
朱佑俭很明白,去应天之前,徐州的事情,必须要处理干净。
听了朱佑俭的话,释衍虽然仍然面无表情,可是心里也有一些紧张。要知道,这四镇若是有异心,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朱佑俭又说道:“哦,这个四镇之事,稍后再说吧,还是先说高杰的事情。李公子,朕有个对付高杰的办法,需要夫人帮忙,可是又有些……”
听皇帝提到了红娘子,语气中又是欲言又止,想必是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即便是朱佑俭不说,李岩也能听出了八九分。
正当他一边听朱佑俭的话,一边思想斗争的时候。一旁的红娘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抱拳,颇为有气度地说道。
“陛下请不要客气!我夫妻一直感念陛下的厚恩,心中也有报答陛下恩情的想法。陛下,但凡是用得到我们夫妻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就是了,我夫妻二人定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红娘子这么说,朱佑俭颇受感动。
既然话到此处,朱佑俭也就没什么顾虑,直接说道:“好!那朕就直说了,朕想请夫人将那高杰暗杀掉。”
“暗杀?”
李岩皱着眉,小声地嘟囔了一声,口气中尽是惊讶。他没想到,这位一向标忠义勇武的皇帝,居然也会干这样的事情。
朱佑俭笑着道:“李公子,怎么,有何不妥吗?”
李岩道:“陛下如此行事,岩到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若是让天下人知道,皇帝居然暗杀自己的大臣,如此,是否就有些……”
“陛下,”李岩若有所思地又说道,“何不直接公布高杰罪状,让锦衣卫拿了他治罪。陛下在此,再调其他三镇的守军,相信定然没有人敢造次,这徐州城,也不会有什么异动的。”
朱佑俭点点头,他明白李岩所想,于是,便给李岩解释道。
“李公子,你可能是有所不知。此高杰一向是劫掠地方,为祸百姓,一日不除,百姓便一日没有安生日子过。这一点,朕想,你是认同的对吧?”
李岩听了,也是点了点头,高杰为人,他也听说过。看他点头,朱佑俭继续引导他的思路,说道。
“可这高杰又是这江北四镇之一,手下兵士有好几万,倘若直接公布其罪恶,虽然他手下之人没有敢造反,可是,其他三镇的人会怎么想?别忘了,这四镇之中,除了黄得功外,其他三镇士卒的品行,都差不多。”
听朱佑俭怎么说,李岩好像明白了,点点头,说道:“陛下的意思,难道是要用移花接木之术?”
朱佑俭赞道:“哈哈,李公子不仅懂阳谋,对着诡诈阴谋,也是在行啊!”
皇帝的一句话,听到高杰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朱佑俭则是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朕的计划是,让你的夫人以服侍的身份,近到高杰的身边,然后在伺机将其暗杀。同时,朕会准备也会几具尸体,想办法,让众人认为,这些人是李自成的部下。”
“陛下,”李岩道:“您的意思,是将暗杀高杰的罪名转嫁李自成?”
“正是!刚才,在你没来之前,朕和释衍大师商量过。这李自成与高杰有私仇,且李自成就在滁州一带,如此一来,合情合理,没有人会怀疑到朕这里。”
李岩有些疑惑地说:“陛下,那要是有人想,早不刺杀,晚不刺杀,偏偏是皇帝来了,李自成才安排人来行刺高杰,这是不是让人觉得……”
说到这里,李岩登时恍然大悟,赞道:“哎呀!我懂了,先是陛下这边喊有人行刺,然后特意制造混乱,待高杰的部队去帮助陛下搜索刺客之时,再下手。”
“事后,就说刺客兵分两路,如此,的确是没有人会怀疑陛下了!妙计!妙计!陛下这一手贼喊捉贼,真是妙啊!”
刚才朱佑俭刚调笑了一把李岩,李岩马上便回敬之。朱佑俭心道,看来这个李岩还是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主公。
不过,听他的话外音,他似乎已经同意了让红娘子假扮姬妾,去行刺高杰。而且,朱佑俭提到嫁祸李自成,这李岩似乎也没表现出,为李自成抱不平的意思。
朱佑俭问道:“这么说,李公子,你同意让夫人涉险了?”
李岩看了一眼红娘子,只听红娘子道:“夫君莫要担心,为陛下,为天下,我愿意涉险。况且,夫君,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吗?”
朱佑俭听了红娘子的话,噗嗤笑出了声。而李岩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他这个武功高强,且如汉子一般的娘子。
“回陛下,”李岩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朱佑俭笑道:“好!办成此事,陛下当重重有赏。嗯,你们准备一下,行动就在这几日。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朕还有事。”
两人行礼告退之后,朱佑俭再次召开了军机会议。
此次会议,不仅召集了军机大臣,还将阎应元,朱大典,金声,陈明遇、冯厚敦,这几位军机章京也一同叫了来。
一会的功夫,所有人便到齐了。一时间,船舱显得有些拥挤。不过,朱佑俭并不觉得人多,相反,他觉得,这忠义之士,当越多越好。
“诸位,”朱佑俭首先开口道:“今日,这徐州的总兵高杰如此无礼,朕准备用奇谋处置,在这里提前告知各位,等进到了徐州,诸位一定要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懂么?”
众人听了,心中虽有疑惑,不过,也是纷纷点头,表示将会按照皇帝的要求去办。既然陛下没有明说,那自然是还没到时候,大家相信陛下会有安排。
朱佑俭继续道:“不仅是徐州,这江北四镇另外三镇,也要治理一下。”
听到皇帝这么说,钱谦益说道:“陛下说的对!这江北四镇乃是应天,以至东南五省的门户,这看门之人,绝不可不听朝廷的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