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叮当趴在餐桌上的苹果上,表情十分严肃。
“阿俊,人家昨晚做了个噩梦,叮当觉得这个世界要出问题!”
顿时一屋子人都紧张兮兮地凑了过来,等着女神大人降下谕旨。
“叮当梦到自己被突然抓出来扔进了chuáng头柜里!但早晨起来的时候叮当发现自己是睡在珊多拉姐姐的台灯上的,所以这应该是个噩梦……”
“噗!”“噗!”“噗!”
我跟珊多拉同时喷了出来,第三声是浅浅的动静。
“你噗啥?”我在浅浅脑袋上敲了一下,对方皱着眉头想了想:“哦,我就是看你们都噗了跟着噗一个——阿俊昨天怎么回事,不老实哦?”
我和珊多拉就剩下傻笑了,另外,谁说浅浅缺心眼的!
咋说呢,用童言无忌这四个字来形容上帝竟然都如此顺理成章,我是不是应该对叮当同情一下?
别看林雪成天拿着后宫男的名头吐槽我,而且我们的关系也都是公开的,但不管怎么说咱也是个脸皮比较薄的人对吧——理论上是这样对吧,所以这顿饭吃的我十分被动,当然,珊多拉仍然保持着当之无愧的主动,在饭桌上,还没有能让女王陛下被动的存在。
“咳咳,阿俊,注意身体。”尴尬了一下之后,姐姐大人拿筷子轻轻打了我的手背一下,脸sè微红地低声说道,当场我就决定跳到碗里淹死算了。
叮当正在啃自己的苹果,她在苹果上咬了个洞,然后半个身子都钻进去吃里面软软的果肉,这时候竟然耳朵尖尖地听到了姐姐大人的话,立刻抬起沾满果汁的小脑袋:“阿俊生病了?叮当给你检查一下呗!”
“安薇娜!”我终于抑制不住大声招呼起来,“给我换个大点的碗!我跳进去淹死以明其志!”
莉莉娜一边用小棉球给叮当擦脸一边吐槽:“行了行了,都是成年人还纠结什么嘛。老大我吃饱了,出下门啊,中午可能不回来了。”
“你干嘛去?”我好奇地看着小女孩,顺便不动声sè地(我觉得是这样)转移了话题。
莉莉娜妩媚地一甩头发:“我报名参加了一瑜伽班……”
我觉得今天早起吃这点东西全得噗出来!
“你又吃撑着了?”我拿筷子敲着莉莉娜的小脑袋,“上上个星期报了个跆拳道,结果教练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上星期报的游泳班,后来我们从南印度洋把你捞出来的,六天前说对地球结构有兴趣,报名当了地质志愿者,连续挖崩四座活火山,今天那帮2012党还甚嚣尘上,四天前去可可西里保护藏羚羊,这个算你干了件好事儿,现在那地方的偷猎者比藏羚羊还珍贵——因为你一天内让当地的藏羚羊繁殖了一千多万!要不是阿瓦隆紧急分流了一大批,现在全球的生物学家都集中到可可西里去了!”
莉莉娜委屈地捂着脑袋:“人家青春活力四射的一美少女,成天在家里跟你一样闷着当死宅合适吗?而且我主要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前天我还帮着那帮人类科学家在复活节岛上挖石头来着……”
泡泡顿时干咳两声:“你说这个我不乐意了啊,死宅有什么不好的!”
姐姐大人则拧了拧莉莉娜的耳朵:“复活节岛石像下半身惊现紧身连体作战服是你干的吧,上面还有sss团的标。”
“每天至少两个加强连的人专门给你闯的祸擦屁股。”
我摇头叹息,莉莉娜顿时委屈地撅起嘴,我知道这丫头又要开始胡搅蛮缠了,于是赶紧挥了挥完本小说网网,你个一米出头的毛丫头跟一帮家庭fu女练瑜伽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结果莉莉娜还上瘾了,继续妩媚地一甩头发:“女人嘛,总要学会让自己更加完美,而且谁说一米出头就不能练瑜伽的——莉莉娜,变形,出发!”
小丫头气势满满地嚷嚷了一句,然后在一阵绿光萦绕中,身体迅速发生了变化,逐渐化身为一个身高至少一米六五浑身青春活力四面八方都射的靓丽少女,脸型还依稀有点莉莉娜的模样,可俨然已经是长大之后的模样了。
“感谢女神赐予我的力量还有b罩杯,虽然不大但也能凑合了——我出门了撒~!~!”
撂下这么一句话,已然化身为十八岁少女的莉莉娜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开门绝尘而去,投身于她那可能最多持续二十四小时的新兴趣中。
潘多拉和维斯卡眼睛都直了,她们两个刚才亲眼见证了一个原本比自己还低十厘米左右的小萝莉瞬间长高的恐怖一幕,恐怕等一会反应过来这俩小家伙扛着机炮就要冲出去跟某神官拼命的,幸好叮当一句话给解除了警报:“啊哈,只是给身体变形而已嘛,灵hun还是一米一的,给灵hun长个子可没那么容易。”
于是两个矮冬瓜就冷却了。
“维斯卡,过来,跟你说件事。潘多拉你也过来。”
等安薇娜开始收拾餐桌的时候,我对两个矮冬瓜招了招手,珊多拉看了我一眼,轻轻点点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浅浅虽然大部分时间反应都不怎么灵敏,可唯独有热闹凑的时候她的第六感比林雪的预言还敏捷,这时候她已然闻到了空气中传来有热闹可凑的气味,咋咋呼呼地凑了过来,“她们又把炸弹埋白金宫了?”
“是白金汉宫和白宫,”姐姐大人认真提醒道,“而且她们上次是埋在克里姆林宫里的。”
“咳咳,今天说正事,”我忍着没在浅浅脑袋上敲一下,咳嗽了两声,眼睛看着满脸mi茫神sè的维斯卡小萝莉,“昨天晚上,月球基地被轰炸了。”
客厅里顿时落针可闻。
这个消息就这么说出来的冲击着实太大,不亚于婚礼现场上新郎突然拉起伴郎的手——这个口味重了点但意思还是很透彻的——因此所有人都一时忘了该怎么反应,包括姐姐大人都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冒出一个字:“啊?”
“你们当时都回房间了,情报是直接送到我和珊多拉这边的,因为情况不明,就没惊动你们,我和珊多拉等新消息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开始讲述昨天晚上的冲击xing新闻,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要不我怎么最后钻珊多拉房间了呢是吧,我怕水银灯咬人……”
“嘁,笨蛋人类的世界真肮脏。”小人偶发现话题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拍打着翅膀向二楼飞去,“我继续教洋娃娃学线xing代数去了。”
十几秒种后,二楼传来一阵叮里当啷的巨响和水银灯短促的惊呼,看来她又撞到什么东西上了。
“情况就是这样,已经确认的至少有三个体积很大的星舰残骸撞在壁垒星表面,幸好是yin影区,否则人类世界得闹翻天。”珊多拉看了维斯卡一眼,“残骸应该是从另外的宇宙跌落到这个世界,因为在撞击发生之前太阳系内外的检测系统都没观察到在轨的高速天体,现在判断它们当时应该是出现在壁垒星上空两公里以内,然后携带着上一个世界的动能撞了下来。撞击之后的大爆炸摧毁了很多数据终端,引发了数次高强度月震,而且幽能辐射导致当地通信中断了十几分钟,可以说威力很大。最要命的是,直到爆炸发生,月球基地的预警系统都没发出报警,它们默认了入侵物的攻击。”
好像我们这一家子都已经习惯了时不时有类似的麻烦事儿打扰自己的平静生活似的,当珊多拉和我说完情况之后,没有一个人表示更多的抱怨和惊慌,大家都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分析起情况来,姐姐大人冥思苦想,浅浅开始眼睛斜向上四十五度构思一个bo澜壮阔的宇宙历险故事,叮当则咂咂嘴:“没意思,阿俊,叮当还能再吃一块太妃糖吗?”
“你一天吃下去的糖都比你个大了,”我嘟囔了一句,满足了小不点的小小愿望,然后转过头来,“撞击物的情况还在调查,暂时没有新消息,另一个情况则跟维斯卡有关——丫头,你知道自己的荣耀星舰第一次是怎么投影出来的吗?”
看我的脸sè众人就知道正题来了,一个个屏息静气地看着维斯卡,后者想了想,却无所谓地摇摇头:“早忘了,我都不记着自己有过这么个东西,后来还是登陆月球之后才想起来的。那时候成天不清不楚的。”
这个回答让人哑然失笑,却也在预料之中,我和珊多拉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神sè,然后语气特严肃地说道:“好吧,我就明说了,维斯卡的荣耀星舰可能有故障,大家也发现了,客厅的沙发和茶几都是新换的……”
我深入浅出地诠释了发生在月球上的三次爆炸是怎么间接毁掉两件家具的,然后委婉地指出,我们天上的月亮恐怕是有故障的,它没有自动防御功能,对外来攻击的应对手段好像就是硬抗……
“我猜的啊,”我伸手揉了揉有点发愣的维斯卡的小脑袋,“壁垒星的预警设备好像根本没用,这么大的动静它都不带报警的。”
这么说着的时候我也在小心地观察维斯卡的反应,虽然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丫头不会失控,可失控不失控是一回事,自己的妹妹要因此伤心失落就又是一回事儿了。
维斯卡的表情好像有点黯然,这是正常的,但还没有暴走的迹象,这让人松了口气,我感觉到对方抓着自己胳膊的力道稍微大了一点,于是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虽然她不说,可突然被告知自己的荣耀星舰有先天故障,想必不怎么好受吧。
维斯卡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思考了很久,才声音低沉地开口了:“壁垒星……壁垒星上的预警装置都放在哪来着?”
我跟你说,要不是这时候嘴里没东西,我又该噗了!
“人家是真忘了,”维斯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从来没记着用过它嘛。壁垒星坏了是吧,看来是当年我脑子不清楚,设置出了毛病,哥哥会帮忙修好的对吧?”
猫瞳女孩突然抬起头,亮闪闪的血红sè猫瞳看着这边,里面满是期待,然后自己还主动提道:“对了,这样的话我要调整一下壁垒星的装备权限,把第一预警权交给后来架设的那些哨站,壁垒星自己好像已经不可靠了,幸好及时发现啊,它有毛病呢。”
我惊讶地看着维斯卡乐呵呵地承认了自己的先天残缺,这眼神太过明显,让对面的小女孩笑了出来,猫瞳萝莉突然过来抱了抱我的腰,脑袋蹭来蹭去,嘴里像小猫一样呼噜呼噜地嘟囔着:“哥哥别担心啊,维斯卡不会失控的,不就是生病了吗,你们会给我治好的对吧?”
我为之前还有的那点担心维斯卡再度失控的想法而感到汗颜,轻轻按了按妹妹的头发:“当然,只是个小毛病,塔维尔绝对能很快解决。”
要搞清整件事情还需要时间,一批希灵技师已经开始分析那三个快被烧的亲爹都认不出来的星舰残骸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它们来源地的一点蛛丝马迹,不过最快恐怕也要两三天才能出结果
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习惯这种隔三差五就遇上点帝国遗迹的生活了,当年的希灵帝国在环保方面的节操真不怎么可靠,他们到处扔的不可燃垃圾现在在各个世界飘来飘去,而处理这些不可燃垃圾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成为我们这第一家庭的日常事务。
浅浅觉得在家里闲着又无聊了,于是她提出一个非常有建设xing的意见。
“咱们出去玩吧!”
这个建议获得了姑娘们的一致同意,除了宁死不出门的安薇娜和希望能宅死在房间里的泡泡之外。
第一家庭出门去玩总是声势浩dàng的,这个很好理解,我们这个群体下到小泡泡,上到姐姐大人,基本上囊括了从幼女到御姐的全部年龄段,而且还一个个质量高的不像话,再加上还有珊多拉这样一个异国风情,姑娘们可以说是纵横交错网罗了所有吸引回头率的要素,再加上如此数量的妹子集中在一起,她们行走在任何一个有智慧生物居住的地方都是灯塔一样的方阵,你找四五十个终结者光着膀子在二里桥挂牌游街恐怕才能勉强达到同样的效果,因此我们一家子在当地其实还是小有名气的,被称为k市最神秘的一道风景线:没人知道这群品种齐全的妹子是怎样成为一家人的,就好像没人知道混在这群妹子里面的那个路人脸男人是谁一样……
不过这种风景线效果只是对外人而言,在我们住的这片居民区里,乡里乡亲没人会对这奇奇怪怪的一大家子围观什么,邻里之间这两年早已彼此熟络,大家都知道几条街的交界处有一个别墅不算别墅,仓库不算仓库的古怪大房子,大房子里面住了一大家子天知道怎么凑在一起的人,包括十几个姑娘和一个可疑的男人,曾经一度有热心的老头老太太去这神奇的大屋子附近踩点,以期能协助民警同志破获一起重特大的拐卖fu女儿童刑事案件——那几天我经常抱着小泡泡出去散步,门头总会偶遇好几个老头老太太,小丫头一高兴就抱着我的脸劈头盖脸一阵戳或者把口水抹在我的领子上,这一幕是让老年人别动队偃旗息鼓的决定xing因素。
我脖子上挂着八爪鱼一样的小泡泡,拉着潘多拉姐妹,背上还得背个傻气十足的巨大登山包,一步一个脚印地艰难跋涉,路边的烧烤摊上,胖胖的摊主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把手,看着浩浩dàngdàng的第一家庭,爽朗地大声招呼:“又带着闺女出门玩啊?每次都这么大阵仗……”
我在小泡泡钢铁浇铸一般的小胳膊环抱下艰难开口:“胖哥,给支援俩羊肉串,这倒霉孩子快勒死我了……”
手里抓着羊肉串,小泡泡总算放弃了八爪鱼式的纠缠,改为骑在爸爸的脖子上,而我背后的巨大登山包里则传来水银灯闷声闷气的抱怨:“混蛋,下次再把我装在包里……”
“想都别想,我这么一大老爷们抱着洋娃娃走两条街,第二天微博上就都是照片了,这破地方就这事儿传播的快。”
水银灯又嘟哝了两句什么,不吭声了。
每次去附近玩的时候都要带上水银灯,这是家里的规矩,小人偶虽然表面上冷,却是个格外害怕孤单的家伙,或许是经历使然,她对任何“单独抛下”都有着彻骨的恐惧感,因此只要家里人都出去,她就必然跟着,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不能让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门晃dàng,于是巨大的登山包就成了这丫头除手提箱之外的第二容器。其实一开始水银灯是让我扛着她的箱子出门的,我没敢同意。
我觉得自己领着姑娘们去小区公园玩一下午也要背个登山包已经快成都市怪谈了,要是再加个箱子……你信不信我能上本市电视台?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