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平津狼烟
“对一个人来说,这是小小的一步,但对人类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飞跃。lt;!-gt;”彩色电视里播放着一九六九年七月二十日人类登月的壮举,阿姆斯特朗拖着脚步在月球上缓慢走着,说道:“月球表面是纤细的粉末状的,它象木炭粉似的一层一层地粘满了我的鞋底和鞋帮。我一步踩下去不到一英寸深,也许只有八分之
一英寸,但我能在细沙似的地面上看出自己的脚印来。”
另一个宇航员奥尔德林走到他身旁,对着远处的景色赞赏道:“美啊,美啊,壮丽的凄凉景姆斯特朗把一根标桩钉入土里,把电视摄影机架在上面。样子象蜘蛛的“鹰”舱离镜头六十英尺远,正处于电视图象的中央,它后面即是外层空间的永恒的夜。这里的重力是六分之一个g,仅及地球上重力的百分之十六点六。电视观众们看到这两人象羚羊似的跳来跳去,并听到奥尔德林说:“当我要得到平衡的时候,却发觉恢复平衡是十分自然而又非常容易的事。”
他们树起了一面三英尺长五英尺宽的美国旗,它是用铁丝缚在旗杆上的,奥尔德林向它行礼。他们还存放了一个盛有七十六国领导人拍来的电报的容器和一块不锈钢的饰板,上面标着下列字样“来自行星地球的人于纪元1969年7月第一次在这里踏上月球。我们是代表全人类和平来到这里的。”
全人类的和平?周el眯起了眼睛,对美国人的口号有些不屑,但对美国人的科技水平也感到了惊讶。时隔十几年再次来到南洋联邦,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从小处依然能感到这个国家所发生的变化。宾馆里的黑白电视已经换成了彩色的,风扇变成了空调,在坐船来此的新加坡港口所看到的十万吨级的油轮……
在二十世纪内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四个现代化是五六年便列入党的八大所通过的党章中的的雄伟目标,但什么时候才能把全国人民的注意力再次引到发展经济、振兴国家的事业上来呢?周el的心中浮起一丝苦涩,也感到了疲累和无奈。
电视中的节目换了,是戏曲节目,但不是冗长的大戏,而是一段一段的精选,有老生,小旦,花旦,武生……唱的都是在大陆久未演过或被批判打倒的老戏。周el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脸上浮起了淡淡的浅笑。
敲门声悄然响了起来,周el起身关掉了电视,打开了房门,黄历笑**地站在门口。
月光如水,向大地散射着银色的光华,桌上摆着茶水、咖啡、瓜果,空气中漂泊着淡淡的花香,气氛很温暖,很和谐。
“真正的和平协议可能不会达成,但中苏边界上紧张局势的明显缓和还是能够期待的。”黄历吐出一口烟雾,浅笑着说道:“能取得这样的成果,也是令人感到欣慰的。”
“这是苏联人的意思?”周el试探着问道:“在防止大规模冲突方面,我国必须取得一定的政治保证。”
“当然,苏联也想证明贵国的要挟已经不是间接要挟。”黄历提示道:“这还需要双方的努力和坦诚,呵呵,希望你们能在务实的基础上表现出一点点的灵活,别让我这个和事佬一事无成,惹人笑话呀!”
周el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倒是很愿意让总统先生有所收获,但这还需要苏联人的配合呀!”
黄历笑着点了点头,沉**了一下,说道:“这一次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希望贵国和我国在以后要加强交往,终究在民族这个方面,还是有共同基础的。嗯,仔细想想,共同基础还有什么,印度,对,这个国家应该是最穷兵黩武的好战国家了。”
“承认中国却迟迟不建交,这恐怕是贵国的责任吧?”周el的一个随员趁着周el陷入沉思,突然开口说道:“总统先生年轻的时候有过很多英勇事迹,抗日除奸、出生入死,而当上总统后,却有些——恕我直言,在美国面前却有些畏首畏尾。”
黄历点了点头,看着这个随员,半晌才笑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你还嫩哪!如果我不是总统而是一个普通人,我很愿意继续发扬我的英雄气概,让人们赞美崇拜;但作为总统,我就要为国家,为人民考虑,不能以我的意志来决定国家政策,一切要以国家利益最大化来考虑内政外交。畏首畏尾,嗯,这个词倒也算合适,但我的当总统的感觉更象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才对。人民选举你,是因为信任你,爱戴你,是相信你能使国家富强、人民幸福,而不是让你在总统的位置上表现什么个人英雄气概,更不是让你去滥用他们的信任和爱戴。很深奥的道理,嗯,你现在恐怕听不懂,能够没事仔细琢磨,会让你受益终生的。”
这个随员还想辩论,周el已经回过神来,挥手制止了他,转而对黄历说道:“总统先生,你所说的以后的加强交往,能否意味着我们两国能够进入实质性的建交谈判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黄历并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而是模棱两可地说道:“至于建交谈判何时开始,要持续多长时间,还要看两国具体的情况,而这是我国现任政府的事情了,我的意见只是参考。如果——”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两国能互相派人调查一番,我想这可能有助于加深互相的了解,推动建交的进程。只是贵国能允许我这样的资产阶级代表、帝国主义的走狗前去访问吗?说实话,我很担心被你们打倒呢!”
周el的目光凝滞了一下,满怀深意地望着黄历,黄历的话语中传送了一种信号,需要如何回答呢?短暂的思索之后,他脸上浮现出和熙的笑容,说道:“就总统先生个人来说,可能不在打倒之列。如果都打倒了,我们就没有朋友了。我们gcd人是讲究恩怨分明的,总统先生对中国所做的事情,我们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
黄历笑着悄然点了点头,说道:“听到总理的话,我感到很欣慰。我们的哲学不同,但我们都脚踏实地,都来自人民,我们能够实现一个突破,这个突破不仅有益于中南两国,也在今后的岁月中有益于全世界。意识形态这种东西太奢侈了,不光是我,很多国家领导人都会发觉用不起。嗯,是真的用不起,老挝,嘿嘿,今天不谈这个。天很晚了,不打搅你们休息,我先告辞了。”说着,黄历起身突然转头对周el的那个道:“年轻人,要学的还多着呢,你要是知道政治家在想什么,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周el起身相送,看着黄历在两名工作人员的陪伴下走远,才回到庭院里的小桌旁,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黄历闪烁其词的话语中透显露了很多消息,这不同于别的国家的某些暗示,而是很实在的表白。访问北京、建交突破、印度、老挝……细细回味,再延长开来,周el的脸上显露了会意的笑容。
“周叔,这位黄大总统也不过如此吗!”毛ay有些轻篾地说道:“听他刚才的话,好象是要我们发出对他访问的邀请,这是要求到我们头上了。”
周el沉默了半晌,慢慢说道:“ay,不要有这种自大的感觉。连主席都说这位黄总统深谋远虑,出手狠辣,不可轻视。两越战争,印巴战争,都有他策划的影子。连印尼共和国都在他的重压下转**度,向南洋联邦靠拢。二战结束才二十多年,他已经从无到有建设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你说他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吗?”
“可他没有骨气,讨好美帝,又向苏修献媚。”毛ay不服气地辩解道:“做人总是要讲原则的吧,一个国家也应该如此。”
“既要讲原则,又要有灵活性,搞外交可是很复杂的。”周el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现在不也与苏修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了吗。以后要注不测交礼仪,他虽然不是总统了,但我们依然要表示尊重。看到他身边的那个女工作人员了吗,很不服气的样子,再说下去就要和你理论了。”
“我倒想和她辩论辩论。”毛ay笑道:“眼睛瞪得溜圆,嘴张了又张,多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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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象话了,一点礼貌也没有。”钟可萍派来的助理小桃子边走边忿忿不平地说道:“还畏首畏尾,他懂个屁。总统先生,您还忍得住。”
“不是说过了,我已经不是总统了,叫咨政。”黄历笑着纠正道:“年轻人嘛,和他一般见识,才真掉身份呢!嗯,你今天表现得不错,能沉得住气,到底是成熟了。”
“我愿意叫您总统,永远都叫。”小桃执拗地说道。
“随你吧!”黄历悄然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别向总统汇报了,我来和她讲。这个年轻人,身份不一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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